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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也许她会震惊，多余对这件事的考虑。
蒋辞笑了一下，跟自己和解。
“念念，你不知道我跟父母暗自较劲的那些年，有多辛苦。
其实爸妈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开明，虽然他们是老师。
你找了个外国男朋友，对他们的冲击力有多大，尤其是妈妈，一直没法接受，几乎快要抑郁了。
只是他们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太辛苦了，所以不给你施压。”
蒋辞怕她误会自己吃不到葡萄就算葡萄酸，多解释了一句，“念念，我们都长大了，不会再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和赌气。
我希望你幸福，但费西不能给你幸福。
哥国人惯有的，骨子里随性，他们没有家庭的概念，也不懂得经营自己的家庭。
我希望你找个华国男朋友，可能不像外国人那么浪漫会撩妹，但是他们踏实。
就算有一天爱情不在了，还有家庭和道德约束着他们不会那么随意。”
蒋念不想提起费西，心脏会抽痛。
“哥，如果将来你没有找到想再次进入婚姻的姑娘，而我五十岁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咱们俩就找个地方一起养老吧。”
“真的？”蒋辞笑了笑，“念念，我这一生就这样了，除了想我儿子，再没什么其他七情六欲。
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可能我是一个自私又工于算计的人，我也没有喜欢你，我只爱我自己。
我可以一辈子就一个人过，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幸福，找到一个很爱你的棒小伙，代替我保护你。”
不想等这个五十岁之约，对他来说只是生活的常态，对念念来说太漫长了。
念念应该幸福，而不是经历这样漫长的孤独。
“我妹妹这么漂亮，生来就应该做渣女，我和爸妈一直努力给你房子，给你钱，就是让你不去吃生活的苦。
念念，你也不要去吃感情的苦，这世上没有男人配让你吃感情的苦。”
蒋念愣了愣，“是，哥说得对，妈把我生的这么漂亮，应该让别人吃苦。”
蒋辞那么聪明，立刻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自从念念的亲生父母出现，她就一直在潜意识里，想得到蒋家人的认可，她不在意蒋家优渥的条件，她不能失去父母和哥哥这些亲情。
“是。”蒋辞立刻附和了句，“你永远都是爸妈最疼的掌上明珠，也是哥哥的小公主，永远也不会改变。”
说过了，也就放下了。
蒋辞停好了车，跟她一前一后上了楼。
蒋妈最近在办退休的事，蒋爸还有两年才退休。
看见孩子们回来，蒋妈的神情明显不自然，这个家好像什么都没变，但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倒是蒋爸招呼着大家吃饭，“尝尝我新学的鱼香茄子。”
蒋念很自然的系上围裙，开口埋怨了句，“你手刚恢复好，怎么又下厨？”
很想帮爸妈请个保姆，但她手里一分钱都没有，都给了尹橙，总不能用嘴请。
“没事，手指要多活动，才好的快。”
蒋念盛着菜，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费西。
记得那次费西做手术，几个小时后，康复医生就让他起来训练了。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生命在于运动。
蒋念很快将这些思念压了下去，自她不主动给费西发消息之后，费西从来没有一次主动联系自己。
她没有资格去风花雪月，她要把嫂子的钱还完。
有些感情一辈子都还不起，就像蒋家人对她的恩赐。
但能将尹橙的钱还完，她心里的内疚也会少一些。
即便她是蒋家亲生的孩子，也不该大逆不道的卖房，更何况蒋家的财产都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盛好了菜，又给家人盛饭。
饭桌上，蒋妈又忍不住唠叨蒋辞，“你现在这样怎么办啊？你妹妹不结婚，你结婚又离了。”
蒋辞端着碗，夹菜的手一犟，很想脱口而出一句：干脆我和妹妹在一起好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让本就精神衰弱的母亲，忧心更重。
“谁说我不结啊，保不齐过两天遇见温柔善良的姑娘就结了。”
蒋念盛着汤，听着哥哥的话，知道他是在哄妈妈。
很有默契的故作委屈，“对啊，谁说我不结啊，我要是想嫁人还不是招招手的事，两年之内我肯定把自己嫁出去。”
蒋妈看着这两个小东西一唱一和，想再发牢骚也没处发泄，最后只能无奈笑笑，领了做儿女怕父母担心的一片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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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蒋念和蒋辞一块打扫战场，爸妈都回卧室了，蒋辞系着围裙，将她也赶走了。
“我洗碗吧，女孩子的手不能总沾水，皮肤就不好了。”
蒋念没有跟他争，只要心安理得的继续享受哥哥的宠爱，她就还是蒋家的女儿，还有家人，有亲人，那个生下她的原生父母，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回到房间，每次蒋念想放弃的时候，费西便又对她笑了。
【上回你说的采访还需要吗？我这两天能抽出来半个小时。】
蒋念看着他的消息，一时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不用了。】
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被，冬天的蒲扇。
她没有费西现在的知名度、财力，也不想再打肿脸充胖子了。
下一秒，体统提示发过去的消息，对方已阅，却没有回复。
她应该放手的，即便有机会沟通，也没有话题不是吗。
她在他的生活里，甚至连扮演调味剂的资格都没有。
看了消息却不回复，真的是很坏的一个习惯。
费西ins又关注了8个人，无关爱情，大概在为事业忙碌吧，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不去打扰他，哪怕她自认为自己脸皮厚。
蒋念很想跟他说一些让他开心的事，但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也许她觉得有趣的，他只觉得浪费时间。
蒋念很快陷入了痛苦的死循环中，在爱情的寒流里，她染了病。
【知道了。】费西发过来这句话之后，便离线了。
蒋念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没气氛。
她想断，可又舍不得。生活就是从一个困境里跳进另一个困境里，保持痛苦才能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