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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下又能怎样？
我妹妹眼睛瞎，我可不想将来你们结婚了，小外甥不找我这个舅舅。”
蒋辞收回了枪，“走了。”
离开工厂时，他又郑重其事的提醒了句，“以后不要再带小念来这种地方了，这不是女孩子该来的。”
费西没办法解释，是蒋念自己非要跟来的。
只是点头，“是。”
费西拿到了他要的东西，蒋念始终跟在蒋辞的身后。
她的担心没有停歇过一分一秒，“什么时候回去？”
“完成任务就回。”蒋辞也不知道具体时间。
只是努力搜集证据，完成上级给的任务。
蒋辞看他阴沉着脸，怕她会哭，“怕我死？”
“你是不是乌鸦嘴！”蒋念在身后踹了他一脚，自己反而跌倒，幸好蒋辞扶住了她，免得她摔进泥坑里。
“蒋念，也就只有你敢踹我。
别人，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你个窝里横。”蒋辞的讽刺，莫名让蒋念觉得安心。
好像他们还是生活在那个岁月静好的国度，而不是蒋辞在负重前行。
“怕我死了，爸妈靠你照顾，你就不能自由自在的流浪了？”
蒋辞想逗逗她，“放心，有你这种不靠谱的妹妹，我指望不上。所以我会好好活着。”
他不说还好一些，越说，蒋念越觉得悲伤。
“不是怕父母怎么样，就是你，蒋辞，我不要你出事，你要好好的，不然我刨你祖坟，把你拉出来鞭尸。”
蒋念一点也不想做烈士的家属。
只想做哥哥的混世小魔王，永远躲在哥哥身后狗仗人势。
费西被忽略了一路，心里有小小的不爽。
因为平时蒋念的目光始终都是在自己身上的。
不过想到蒋辞刚刚教自己开枪，努力说服自己，他们是家人。
蒋念不是他的私有物品，他还是努力忍着，但是忍着好痛苦。
“蒋念。”蒋辞走走路，突然停了下来，“你抱我一下。”
“什么？”蒋念愣了愣。
从前上幼儿园的时候，兄妹两个还是一个被窝滚来滚去的。
后来上了小学，蒋妈就明令禁止，兄妹二人不许再有过分亲密的举动。
直到上了初中，两个人甚至连拥抱、拉手这样的身体接触也不会再有了。
有时候，蒋念能抱着蒋爸的胳膊撒娇要买电脑，买手机，都不会跟哥哥有肢体接触。
“你抱我一下。你抱我一下，我就不会死。”
面对蒋辞突然的执着，蒋念虽然不懂他，这这句话还是让一向不迷信的蒋念，走过去，抱了他一下。
蒋辞将她抱得很紧，但是很快就放开他了。
虽然只有一瞬，还是让费西心态炸了。
湿地的尽头，是蒋辞帮派的马仔，跟他用当地土著的话交流了两句。
蒋辞只能陪他们走到这了。
不知道为什么，蒋念看着他走，内心突然有强烈的不安。
她害怕有一天被吊在树上的人，有一个会是她的哥哥。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
蒋念回到小镇上，接待的人临时安排的房子。
天气的炎热，脏乱的环境，都没有让她崩溃。
但是想到哥哥被叫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有不好的念头，一一袭来，她便觉得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知道哥哥在执行公务，和她亲眼看见哥哥在做卧底，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一路上费西一直在压着火，忍着不发，现在看见她默默掉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
“没完了？”
蒋念不想跟他吵架，控制住眼泪，咬着唇，不说话。
“要么你去找他，看看会不会害死他。”
蒋念害怕听到这个“死”字，但她不想激怒费西，也不想激化矛盾。
“我有没有说过不让你来，是你自己非要跟来。”
“对不起。”蒋念不知道在跟谁道歉。
只是怪自己这么没用，还这般情绪化。
哥哥近在咫尺，还那么危险，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费西“啪”地一声，将箱子合上，也不去整理那些枪了。
“你说你跟哥哥会有分寸感，跟家人会懂得保持距离。”
蒋念实在不明白，他是为了自己那个拥抱发飙吗。
“费西，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欺负我。”
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而且她已经很克制了。
克制自己的脾气，不去跟异性建立社交。
但那是她亲哥哥。
费西还有很多难听的话没有说，如果是在哥国，或者华国，他一定会大发雷霆。
但在利国，还是忍住了火。
这里太危险了，充满了太多变数，和不安全的因素。
他是不高兴，可也没想害死她。
在这跟她吵架不是明智之举，他在，还能保护她。
吵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谁赌气离开，都有可能有去无回。
蒋念忍不住眼泪，趴在桌子上断断续续的哭。
这么多年的委屈、压抑，都在替哥哥的担忧中爆发了。
费西是心疼的，但他不会哄女孩子。
“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见你为我流过这么多眼泪。”
他知道他不该吃她家人的醋，可是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有时候他连姜茶的醋都会吃。
“他会没事的，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费西的安慰对蒋念来说不痛不痒，蒋念也能够理解，不是他自己的家人，他自然没办法感同身受。
看着她流眼泪，费西又心疼又心烦，干脆继续整理着枪。
蒋念哭得他头皮发麻。
整理着枪也是心神不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觉得度秒如年。
“那你到底要怎样？要不我去问问他执行什么任务？我去帮他，你说行不行？
他要是死了，我给他陪葬。
他要是中枪了，我给他挡子弹，我保准死他前面。”
蒋念最怕费西这样情绪失控。
他是来做事的，她不能拖累他。
蒋念一向都是个很擅长自省的姑娘，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她在这里没命的掉眼泪，也不能用眼泪保证哥哥的安全。
费西容易冲动，她不能激怒他。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
“别跟我说对不起。”费西站在窗口，不想再回头看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