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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六零小屠夫31
“杀人？”华玉下意识想起二峰山野狼群吃人的传言,“你是说……你看到了？”
如果不是这样，顾大山也不能这么肯定地说吴家杀了人。再联想到顾大山生病失忆的时间点，正好就是野狼群吃人的时间点！
这就对得上了！
顾大山点点头,简单地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我过来时,他（指原来的顾大山）已经消失了，造成他死亡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受到极大的惊吓，二是摔伤。”
“他当时不小心摔进山谷,头部遭受撞击,我也因此受到影响，失去所有记忆。你知道他临死前看到什么？”说到这里，顾大山怒不可遏,“他看到人间炼狱！”
据他回忆，当时的顾大山进深山打猎，回来时发现山谷里燃起了炊烟，他顿时起了疑心，循着烟雾的位置找了过去。
山谷的位置确实隐蔽,只有一条通道可以直达进去，其他地方并没有路。顾大山找了一圈没找着地方,便直接抓着悬崖边上的藤蔓往下挪，哪知道那些藤蔓都是被人割过的，顾大山直接摔了下去！
好在顾大山反应迅速，那一摔其实就是看着惨烈，并没有伤到骨头。但接下来他看到让人目眦欲裂的一幕——有人在吃人！
猎户的眼力都很好,他清楚地看见远处架起的火堆上，一条血淋淋的大腿被穿在木棍上，放在火上炙烤着。
离火堆不远的地方有处泉眼,有个中年壮汉正蹲在水潭边清洗什么东西。尽管看不见是什么东西，但顾大山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壮汉很快洗完站起来，单手从水里拖起一个少了条腿的年轻男同志！
随即壮汉挥动屠刀，三下五除二将人分解成几块，如同在屠宰场分解猪肉那样！
作为一个猎户，顾大山自认为心理素质比常人更强，但看到这样残忍的一幕，他仍然接受不了，“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也是这个声音暴露了顾大山的位置，见识过壮汉的残忍狠戾，顾大山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在壮汉找过来前，他强忍住身上传来的痛意和心底传来的恐惧与愤怒，慌不择路地逃走。
从外面进入山谷难，但从山谷出去却很容易，顾大山很快发现那条密道，急忙冲了进去。
他年轻力壮跑得快，但当时受了伤，很快就被壮汉追上。壮汉狞笑着挥起屠刀，顾大山为了躲避滚下山坡。
“我醒来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身上有伤，周围又是深山老林，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我的处境。正好黑子找到我，我就跟着它回去。这后面的事你也知道，生了那场病后，我没办法再以打猎为生，只能凭着直觉，在山下开了一家养殖场。”
听完顾大山的经历，华玉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她摸了摸他的脸，心疼地说：“你又受苦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只要能活着见到你，只要能与你再次相遇，所有的苦都不算苦。就像精钢须经历千锤百炼，彩虹在暴风雨后出现，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两人十指相扣，相视而笑。
天空是蓝的；云朵是白的；微风是暖的；这一山一河，一草一木，都属于这个世界；而她与他，是彼此的唯一。
无论道路险阻，因为有了再见的信念，他们总是无所畏惧。
“大山，吴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做？”华玉依靠在顾大山的肩膀上，微微闭上双眼，“我实在想不明白，吴老四为什么要那么做？”
顾大山撞见的壮汉正是吴老四，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吴永梅已经把山谷交给吴老四夫妻打理，两人不可能缺粮食。
即使是在最困难的那几年，吴老四夫妻也没挨过饿，他根本没有吃人的理由！
“有的人天生就是恶魔，对他们来说，盛世是牢笼，乱世反而才是属于他们的狂欢。这种人没有礼义廉耻，没有善恶爱憎，更加不会有人类该有的同情心。吴老四很可能就是这种人。”顾大山解释。
他站起来往陈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偏过头对华玉说：“吃人的事影响太过恶劣，最好不要闹得人尽皆知，我有个想法。”
“这样……”顾大山靠近华玉，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段话。
华玉先是一愣，随即点头：“行，就这么办吧！”
确定好计划后，顾大山也没在华玉家里多待，骑上车子走了。至于位面交易器的研究，这个不着急。
不同世界的历史发展总是惊人的相似，之前几个世界是，这个世界应该也是。再过不久那场运动就要来临，位面交易器的存在暂时不能暴露。
顾大山离开后，华玉用配好的饲料喂了两只小猪，就打算做饭了。
才刚把火升起来，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自己，她听出是谁的声音后，本不打算搭理，但想到才半人多高的院墙，她怕对方得不到回应就翻墙而入了。
华玉板着脸走出去，就见吴永梅领着宋明珠和傅知青站在外面。
“你在里面干啥，这么久不出来开门？”吴永梅不耐烦的踢了院门一脚，催促华玉，“赶紧把门打开，这大白天的把门闩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野男人！”
“我藏谁关你屁事！”华玉直接怼了回去，自从跟吴永梅撕破脸皮后，她再也不用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只要吴永梅敢骂她，她就敢骂回去！
她从地上捡了根棍子拿在手上，对着院门敲了敲，语气很不耐烦：“找我有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见华玉脾气这么硬，一点面子也没给自己留，吴永梅气得胸口发疼，她捂住胸口深呼吸，如同哮喘病发作，“华玉！就算我不是你亲妈，但我好歹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这个白眼狼！”
“谢谢夸奖，论白眼狼的程度，我跟你还是没法比的。”华玉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盯着吴永梅，又扫了刚洗完澡和头发的宋明珠一眼，“你嫁到陈家那么多年，公婆和善，丈夫体贴，儿女聪慧，这么好的日子你不过，偏要生事，你说说你，对得起陈家人吗？”
吴永梅的眼眶猛地紧缩，张嘴“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华玉轻笑一声，继续道：“再说我也不是白眼狼，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现在不是我欠你，而是你欠我。借条字据要不要给你看一眼，算了还是不给你看了，万一你抢过去撕掉呢？别瞪眼睛，这种事你做得出来！你看看你，这么快就忘了这事，我都有点害怕你以后会赖账呢！”
“不过，陈华玺和陈华章虽然继承了你的自私，但他们的眼界和格局比你的大，想来这笔钱我还是能收回来的。”
“你，你，你……”吴永梅脸色充血浑身发抖，用手指着华玉，怒吼一声，“你这个贱人！”
“对，你没说错，我见人，我出来见贱人。”华玉捂嘴笑道。
见吴永梅三言两语就被华玉打败，根本没法给自己讨回公道，宋明珠身子一软靠在傅知青身上，泫然欲泣地望着华玉，语气带着控诉：“华玉，你能不能不要气妈妈，你有什么气就撒在我身上吧，不要惹妈妈生气好不好？”
“你现在还小，不懂妈妈她的良苦用心，她其实是怕你被骗！”宋明珠的视线越过华玉，直直落在里面的房间，“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了，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但女同志还是要自尊自爱，这样才能受人尊重。”
“华玉，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本来就受人非议了，还这么不注意影响，把男同志往家里面带，这样真的不好。你就算自己不在意，也该为我们姐妹想想！”说完，她飞快抬头看了傅知青一眼，见他果然皱起眉头，她赶紧低头，掩去眼里的笑意。
华玉斜睨了宋明珠一眼，嗤笑道：“宋明珠，不，现在应该叫陈明珠，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嗯，跟你妈很像，不愧是亲母女啊！”
“我带我未婚夫回家怎么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未婚夫，你有未婚夫了？”宋明珠愕然抬眼，显然没能反应过来。
“我有没有未婚夫关你屁事，倒是你，好好管管你那四处留情的未婚夫吧！自己管不住男人，反倒把脏水往别的女同志身上泼，陈明珠，你真是让人看不起！”华玉这话说的挺直白，就差没明着说傅知青在勾引她了。
屈辱如同海水般汹涌而来，宋明珠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华玉。傅知青更是面红耳赤，被华玉说的没脸再待下去，掩面而逃。
剩下吴永梅和宋明珠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继续站在这里被华玉侮辱，还是屈辱地离开。
华玉才不管那么多，她淡淡瞥了吴永梅一眼，转身回厨房做饭。
吴永梅和宋明珠灰溜溜离开，下坡前吴永梅回头扫了一眼，阴狠之色只在眼底一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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