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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了生意后。
这帮豪绅都嚷嚷着要去好好的庆贺一番。
然而周宁还有事情找魏羡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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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就一并谢绝了。
魏羡之也好奇周宁有什么事情找他。
回到衙门后。
周宁终于说出了来意。
“你要买船厂？”
魏羡之被周宁的想法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好奇的问道：“难道造船也有新技术？”
“确实和其他船不太一样。”
周宁把忽悠关仁城的那套说辞再度搬了出来。
然而魏羡之和关仁城的反应孑然不同。
居然真的相信了周宁要去摘香料。
看来他的家里或者他在其他地方见识过类似的事情。
所以才显得见怪不怪。
“买船厂的问题不大。”
魏羡之想了想道：“杭州、华亭、扬州等地都有大船厂。”
“我让官牙和市易署帮你留意一下，一定选家合适的。”
“那就多谢节度了！”
周宁起身给魏羡之行了一礼，感谢他的帮忙。
坐下后又说起了第二件事。
当初在方廷云的命令下配合倭人屠杀海边渔民的就是水师。
为水师第一营第三镇下辖的一个旅。
整个旅共有三百多人。
方廷云死后。
那群跟着他残害百姓的将领全被判了斩首。
而在那些士兵中。
沾了百姓鲜血的两百多士兵自然也难逃一死。
可那些没有沾血的却活了下来。
虽然他们没有动手，但已经失去了朝廷的信任。
其下场也只能是被贬奴发卖。
周宁也曾好奇为什么大炎的士兵动不动就被贬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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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连虎是因为主官怯战，受到牵连后被贬。
卢胜是因为主官造反。
而他府上的其他护卫是因为保护徐超云不力。
全都是在军中被贬为奴隶的。
要知道。
在古代培养一名百战老兵的成本是很高的。
每一名老兵都是军队的宝贵财富！
后来郭嗣在帮他买那几十名护卫的时候解答了他的疑惑。
一来是这些军卒已经不被信任了，再留下来谁知道还会不会反水？
要是在关键时刻再来一出，哪个将军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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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因为这是高祖立下的祖制。
世家们在高祖立国时，曾给予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帮助。
后来立国成功后，自然就要开始争权了。
为了获得大量的优质护卫，以及削弱军方的实力。
以世家为首的文官集团就逼迫高祖定下了这项制度。
在高祖时代。
这项制度非常的苛刻。
那时的军中施行着七十二贬的条令。
后来太宗登基后，逐渐开始收权和打压文官集团。
不仅大力提拔勋贵和平民士子。
甚至连七十二贬也减少成了十二贬。
据说皇帝现在酝酿的变革中，就有一条是废除这项制度。
皇帝要怎么做他管不了。
反正他现在看上这些即将被贬发卖的军卒了。
因为这七十多士卒全是操舟海战的好手。
如果能将他们全买下来，再加上韦连溪招募的那一百多人。
两百人足够开动五艘盖伦船了。
只是这些人只够操纵帆船。
要是碰上海盗，或者要登岛对付土着猴子。
就必须得另配陆战队了。
而且这些人还不能用他的名义来买。
他的护卫已经满编了，而且还是全员披甲。
要是他敢再买下这批士卒。
刘泰就得怀疑他是不是想造反了。
所以得用其他人的名义来买，而且还是每人十几个的分开。
现在周宁来找魏羡之商谈这件事情就是想提前买走。
避免弄上卖场惹人注意。
“这事难办啊。”
魏羡之沉吟了一下说道：“他们不是简单的农夫，而是军中的士卒。”
“所以按照惯例，肯定要送到几个州去分开发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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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羡之说的没错。
这里不是长安，山高皇帝远的。
要是这些军中士卒被一个人买去了。
日积月累之下，很容易出事。
谁都担不起这个责。
不像是在长安。
有骁勇的十二卫禁军驻扎在周围。
所以哪怕是周宁的百名护卫全是精锐，全员配甲也无妨。
而其他地方就不行了。
“这个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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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自然知道魏羡之怕担责的意思。
于是说道：“现在韦连溪他们招募了一百多名船员。”
“正好就来自周边的几个州。”
这番话可不是周宁瞎说的。
韦连溪当初招募船员时，首选的就是当初军中的同袍。
然后同袍再介绍认识的其他同袍。
就这样找了方圆几个州的水军退役老兵。
“一个人买几个会操舟的奴隶帮忙打鱼总没有问题吧？”
周宁这番话看似在为自己解释。
其实就是在教魏羡之如何应付朝堂的说辞。
而且为了彻底打动魏羡之。
周宁直接放出了大招：“听说节度家族人多，想必香料也比较紧张。”
“等韦连溪他们摘香料回来后，给节度送一点去尝尝味。”
周宁在说送一点的时候，食指很明显的伸了出来。
意思为每次出海收获香料的一成！
这是他跟孟兆新学的官场暗语。
当初有不少人向周侍郎行贿，他作为管家自然也懂得其中的门道。
嚯！
周宁的条件直接把魏羡之给吓着了。
然后就是怦然意动，喜上心头！
因为按照两百人的配置，怎么着也得是千料大船吧？
而千料大船出海摘香料那得摘多少？
这其中的一成又该值多少？
要知道。
最贵的香料可是价比黄金啊！
在魏羡之的印象里，这两百人只能开动一艘大船。
他哪里知道周宁的底线是五艘呢？
巨大的筹码让魏羡之再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而且周宁还把操作手法都给他设计好了。
这要是还不答应就是傻子了！
于是两人就开始商讨具体的操作过程。
很简单。
魏羡之按正常流程将这七十多个士卒分运到几个州。
然后在运抵当地的当晚。
就被当地的几个当地人给买走了。
而且每人也仅买了几人而已。
购买人的籍书查过了。
的确是本地人。
而且人数上也不会引人注目。
至于这些人在卖了之后会不会聚集到一起。
这就不关他的事了。
商讨完细节后。
魏羡之还是有些不放心。
意有所指的看着周宁道：“你真的只是买人去摘香料？”
“呵呵！瞧这话说的。”
周宁轻笑了一声：“节度不会以为我仅凭这几十号人就想造反吧？”
他知道魏羡之是在怀疑自己会有不臣之心。
于是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
“还是瞒不过节度啊。”
周宁故意将魏羡之往岔路上引：“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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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南海那边不仅有香料，还有黄金、宝石、象牙和碧玉！”
“这些东西留在那些猴子手里简直就是糟蹋了。”
“呃……”
魏羡之被周宁的话给噎了一下。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难道这小子真的只是想去海外发财？
魏羡之没有细想下去。
很快就被周宁口中的那些财富给吸引了。
“真的？南海真的有那些东西？”
魏羡之的呼吸开始沉重了起来，欲望也开始迅速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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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确定有香料。”
周宁自然看见了魏羡之的表情。
笑道：“其他的也只是听说，产量大不大还要等实地打听过才知道。”
“呵呵！”
魏羡之有些尴尬了，用轻笑掩饰了过去：“说的也是！”
两人又闲扯了两句，时间就到了午初。
魏羡之要请周宁吃饭。
可周宁借口要回去安排接收事宜。
所以就匆匆告辞了。
魏羡之也知道这事打不得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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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便不再强留。
回到韦家小院，正好午饭端上了桌。
于是众人便一起吃了起来。
饭后。
周宁立刻把韦连溪拉进了书房。
然后让人将秦志远、李四海和刘大虎三人也一起找了过来。
等人到齐后。
周宁将已经找到了七十多人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七十多人？！”
这个消息让四人有些疑惑，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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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而且还是江南水师的精锐。”
周宁笑道：“有了他们的加入，咱们就能开动五艘大船了。”
随后他便把过程来历说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