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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楠虽然在小凌河岸边的哨楼上,看不到战斗的具体情况,但密集的火炮声和战场上空,随风飘动的硝烟,使他也能够感受到,大凌河城外激列的生死搏杀!
两蓝旗的大股骑兵隐隐的在千里镜中移动,方楠虽然看不清楚部队的规模,但却看到这支部队以经切断了官道。
方楠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对身边的小豆子吩咐道:速去通知段大哥率领部队渡过小凌河,在金总兵的营地中待命!
张春此时取出几根羽毛向空中一抛,羽毛向西北的方向飘去。
他看到这种情况,神色有些激动,马上命令士卒架设抛石器,几百个士卒飞快的跑到车营之后,在十几辆大车上卸下了抛石机的部件,忙碌的组装着。
两白旗冲在最前面的千人竟然全是步甲,在宋纬阵前纷纷跳下战马,快速的列成弓箭方阵,拉开步弓一边前进,一边进行抛射。
不到一刻钟时间,宋纬所部近五百多人中箭身亡,阵列变得有些松散。
多尔衮将手中的长刀一举,白摆牙喇在前,马甲居中,旗丁奴隶在后。
镶白旗三千骑兵,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冲锋队形,向宋纬所部发起冲锋。
多尔衮看到前突的步甲,刚刚经历了一轮张洪谟车营的炮击,所以他算准了时机,率军发动了冲锋。
此时的宋纬,以经被步甲的弓箭射乱了阵角,正在率领部队撤离步甲弓箭的覆盖区域,由张洪谟车营的南侧向张春的中军车营转移。
多尔衮这时冲向宋纬骑兵的中部,准备将还没有跑起来的明军骑兵拦腰斩断。
此时,张洪谟车营南侧的偏厢车中,伸出了一根根大号火铳。
在张洪谟的车营中,大号火铳并不是与三寸佛郎机一同发射,因此在佛郎机装弹冷却的片刻,大号火铳在射孔中,对准了正在冲锋的镶白旗部众。
多尔衮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永平车营的偏厢车,不但装备了两门三寸炮,另外还配备了大号火铳!
一声嘹亮的海螺号声响起,几十辆偏厢车的射孔外,先后喷出一股白烟。
近百颗三两重的弹丸,带着咝咝的破空声,打入了正在冲锋的镶白旗队列,如同狂风卷积碎石吹折草木那样,将战马与背上的骑手扫飞了一片。
建奴骑兵,在铳弹的冲击下被打凹了一块,冲锋的阵形也为之一顿。
多尔衮身前的一名护卫,突然在马背上飞起,一团血雾在空中散开,斑斑点点的溅在了多尔衮的半边盔甲和他的脸上。
多尔衮心知此刻,除了继续冲下去,没有别的选择,他双腿用力夹紧马腹,高声嘶喊了一声:杀!加快马速冲入了宋纬的骑兵队列之中。
宋纬所部的明军在转移的过程中被多尔衮率军冲溃,导致了列在宋纬骑兵之后的两个长矛方阵,被溃散的骑兵冲乱。
多尔衮乘势一鼓作气,杀入了长矛方阵之中,五千明军步骑都是老卒,溃败的速度是一些新兵蛋子无法比拟的!瞬间轰然而散,向四面八方溃逃!迈半的长矛手快速的钻入了张洪谟的车营。
距离车营较远的明军士卒,狼奔豕突的四处乱跑,建奴马甲高举手中的武器,在明军身后追杀。
多尔衮只用了一个冲锋,便将五千明军杀的烟消云散,吴襄的情况也比宋纬好不了多少。
吴襄看到宋纬的部队已经被打散,在与多铎只是略一接触,便扔下了几百具尸体,急忙沿着车墙向后逃窜。
张春站在望车上,看到吴襄和宋纬率领的部队被两白旗追杀,气得咬牙切齿的大喊:两名匹夫该杀!
他连忙命令护卫去释放了一组烟花,引导那些不辨方向亡命奔跑的明军溃兵回来重新集结。
溃逃的士卒看到空中的烟花,沿着车墙向后逃窜。
溃兵以经有序的撤退,两白旗汇合一路追杀明军,至张春车营的西侧,偏厢车中炮手和火铳手的视线中,溃兵与两白旗的建奴混杂在一起,只有火铳手能够零散的射击,为溃兵提供近距离的掩护。
车营中的长矛手看到局面混乱,全部退入车阵之中。
爬到偏厢车顶部的火铳手,三俩一伙的不断射击,给两白旗的建奴带来不小的伤亡,但却在建奴步甲的弓箭下伤亡很大。
多尔衮指挥两白旗的马甲,连拖带拆的打开了一处十丈宽的缺口。
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第二层偏厢车中的铳弹,炮弹,一窝蜂如暴雨搬的袭来,缺口中的几百名建奴,瞬间便躺倒在地。
薛大湖率领三千长矛手,在车墙的空隙中冲出,杀了多尔衮一个措手不及,很多攻上车墙的建奴被长矛手刺翻。
多尔衮看到两层车墙间的空间狭小,步甲攻进偏厢车中得不到马甲的掩护,而马甲冲到里面还没有步甲灵活。
多尔衮马上命令部队向后迅速撤走,并通知多铎撤回。
吴襄和宋纬这时在车墙之后开始收拢溃兵,结果两部人马加在一块还不到四千人,只好合并到一起结阵。
张春的命令传来,吴襄和宋纬极不情愿的组织部队在车墙外列阵掩护。
莽古尔泰,济尔哈郎率领两蓝旗迂回到车营与小凌河之间的地带,切断了明军的退路,与王之敬率领的二千骑兵和张吉甫的四千长矛手,在车营后部相隔三里对峙。
定边军的车营还再向建奴左冀两红旗缓缓逼近,两红旗却并没有派出部队进攻,红夷大炮的东侧阵地以经出现在三里外。
这个时候,代善调来十门六斤青铜炮和二十门千斤佛郎机横列在红夷大炮阵地左侧,两红旗加上科尔沁部的五千控弦,在兵力上还是占据上峰,只是在轻型火炮的数量上少于明军。
这样的情况,明军在作战会议上的推演中,已经预见到了,并制定出了应对方案。
杨肇基命令部队在车营前挖掘浅壕,并将挖出的泥土装入麻袋堆砌在车营前,构筑成坡形的防炮墙。
而这个时候,定边军车营的一侧,以经与与大凌河城相距不到四里。
祖大寿与何可纲此时正站在城墙上手持千里镜观察战场上的变化,何纲对祖大寿说道:一会儿再派出一支部队冲一下,这次由我亲自率领。
祖大寿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这次前来解围的部队以数量众多的车营为主,估计是皇上派出了永平车营和定边军,会同了关宁锦的支援部队,这才打到了这里。
祖大寿一指正在挖壕的定边军:过一会儿三部车营,将会结成车垒,与建奴皇太极打阵地消耗战,在这个方面是车营的优势,但建奴的红衣大炮威力甚猛,恐怕几部车营无法抵御!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在建奴受创疲惫之时,才能寻找到机会冲出包围。
何可纲皱了皱眉,指向车营说道:时间一久,建奴必会集中红夷大炮对车营轰击,援军主帅不会这么傻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此时张春车营的投石器已经装配完毕,士卒们将成车的火油坛运送到位。
张春又取出一根羽毛托在掌中被风卷起,缓缓的向建奴部队的方向飘去。
皇太极看到明军不但挖掘壕沟,而且还修筑营垒,上蹿下跳忙的不亦乐乎。
他心中暗自高兴,只待四十门红衣大炮调整完毕,明军的车营将会被逐个打散。
皇太极马上命令佟养性重新布置红夷大炮的阵地,集中火炮首先轰击张洪谟的车营,将明军车营阵列拦腰斩断!
这个时侯,张春一声令下,薛大湖,宋纬,吴襄,李卑,文德,各率部队冲出车营列阵,将数十架投石器由车营中推出,跟随在步兵长矛方阵之后。
皇太极看到明军,竟然冲出车营列阵非常诧异,一丝不安在心中升起,他命令两黄旗人马不要主动出击静观其变。
多尔衮看到明军反常的行动,非常谨慎地将两白旗带到两黄旗的一侧。
皇太极看到明军推进速度很快,而佟养性还并未将红衣大布署到位,便吩咐一旁的奈曼、喀喇沁、土默特等部落的台吉率领骑兵阻击试探明军意图。
张春尽遣火铳手和弓箭手列队在攻击军阵的最前方,并且派出了一百辆迅雷铳车,和全部的一窝蜂和神火飞鸦。
蒙古轻骑虚张声势的冲了一下,在迫近明军百步之时,台吉们看到明军阵中的火铳和弓箭手并未射击,叫停了部队犹豫了起来,准备凑到一块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