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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园”并不是很大,一名老仆人引领着方楠,走过了两个小院在一处月亮门前停了下来。
方楠看到花园中,刘荣嗣正侧卧在竹亭中看书,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还没有走到竹亭,方楠忽然感到后背一痛,他吓得立刻向前蹦了一步。
回头一看,见刘黛汐正掩嘴轻笑,方楠与她一年多未见,此时再会夕日丽人,她以经完全褪去了青涩,身形柔润,体线曲张而又纤美,以经出落的窈窕靓丽。
明眸酷齿,一颦一笑如同花朵绽开,使人忍不住想要去掐摘。
方楠每次想到她时,内心中泛起的不仅是亲与爱,而是一种亲切和熟识,像是亲手栽种的花草,经常会惦记一下!
他走了过去,笑着将手掌轻轻的搭在了刘黛汐的肩背上,方楠并没去想,她会不会躲闪,而是感觉就应该如此。
刘黛汐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不但没有躲避,而且任由方楠的手掌停留下来。
她仔细的看了一眼方楠,片刻后,脸上才渐显一丝红晕,刘黛汐轻轻的将头垂下低声道:你长大了!
“你也是!”
方楠右臂轻舒,手掌便扣住了刘黛汐的肩头,手臂缓缓的一紧,两个人渐渐的倚靠在了一起,轻轻的沿着小径漫步。
方楠在腰间摘下了一个装饰用的锦袋,托在了刘黛汐的眼前,她好奇的将锦袋打开,将里面的一个纸简取了出来。
玉指轻轻的翻动,折叠的纸简被打开,一副猪八戒背媳妇儿的小画,呈现在两个人的眼前。
刘黛汐轻咬了一下嘴唇,脸上笑意渐浓,轻轻的挥舞起粉拳,砸在了方楠的胸口上。
一只温热的手掌不徐不急的接住了粉拳,并且含在掌心柔缓的摩磋。
方楠此时晃若如梦,与刘黛汐缓步在竹亭前的小径上走过!
他看着刘黛汐娇艳的面庞,开始怀疑这一切会不会是梦境!
“但现实,很快告诉了他正确的答案。”
“一个比拇指大点的黄泥小杯,突然砸到了方楠的额头上!
“小子,身上的伤是不是都好了啊?”要不要再去一次辽西啊?
黄太极以经准备与林丹汗开打了,要不要去草原上耍一耍呀!
方楠急忙将手臂在刘黛汐的肩上抽了回来,此时他才肯定刚才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在梦境之中。
刘黛汐笑着走到亭中,跪在席子上,在茶盘中又取出了一只茶杯,为刘荣嗣倒满!
方楠脱掉鞋子,跪在了一旁,轻轻地接过刘黛汐递来的茶水。
“哼”还给他茶水喝!
刘荣嗣在竹席上坐了起来,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时刘黛江刚好来到亭中,笑着看向方楠:“和光”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哼”他还能有什么事情!白日喧歌滋润的很呐!
方楠闻言一愣,心道:“方园唱曲”的事情怎么都知道了!
刘黛江看到方楠面显狐疑之色,挥了一下手中的折扇呵呵笑道:昨日傍晚“方园”之中的歌声,吸引了很多路人止步聆听。
“和光”园邸的歌声之妙,昨晚便以经传遍了扬州!
刘黛江扇子一合,看着黛汐却对方楠笑道:孙老督师现在以经回高阳休养,“和光”有时间一定要多去探望!
方楠微微一愣,刘黛汐便将茶壶在他面前一放,袅袅地走出了亭子。
这时,方楠心中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意思,“三年过去了,刘黛汐以经十九岁,到了桃李年华!”
“嗯……咳”刘荣嗣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刘黛江面色一肃,向院中走过的仆役挥了下手。
“那名仆役马上招呼一旁的园丁,快速的退出院子。”
“小子”圣旨中,千里营新增的两卫兵额补充了吗?
“千里营”大凌河一战伤亡近半,阵亡三分之一,部队虽补充完毕,但现在正在整训。
方楠现在并不想扩编,便如实答道:近段时间还没有准备扩充部队。
刘荣嗣微微点头,缓缓的说道:如此甚好!
“过几日,兵部将任命“候拱极”为漕巡副总兵,这两卫的编制将划到他的名下。”
黛江也会马上赶往江西,出任布政使(类似于一省之长)。
方楠明白两件事之间的关系,但却不知道事情的原尾,不过他还是为刘黛江感到高兴。
这几年,刘黛江以经由,工部给事中升为工部右侍郎,现在又是一步两级。
刘荣嗣轻叹一声,老夫再过几年也要退下去了,黛江此次升迁,正好遂了心愿。
如今的漕运总督府不但有钱,而且有兵,早以经使不少人眼热起来,现在的这个结果,也算不错了。
刘黛江看着方楠一笑:周延儒,温体仁早就打过漕运总督府的主意,只是他们之间相互牵扯,加知父亲与东林交往甚厚,他俩谁也没有如愿。
“而这次升迁调整的始作俑者,却是山陕两地豪商,他们对运河的依赖性强,一直在想方设法介入运河的管理。
“上个月,晋徽之间的“商籍之争”使秦晋各大商号联合起来”撒出了大把银钱,在朝中打通了关系。
“他们正好寻到了漕运增加两卫的时机,花了大价钱,由周延儒出头,才腾出了一个江西布政使的缺。
刘黛江摇头轻笑,将茶水一饮而尽。
若不是“和光”的千里营在大凌河一战,有强悍的表现,他们也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而且为了镇住场子,将候世禄的儿子“候拱极”调来出任副总兵。
方楠轻啜一口茶水,捋了一下这两天身边发生的事情。
心想:榆林将门怎么也掺和进来了,估计是山陕两地豪商的操作。
正思索间,忽闻一名仆役前来禀报“钱谦益”到访!
刘荣嗣一挥手:请!
方楠对钱谦益的名子并不陌生,印像更深的是传说中“柳如是。”
他止住了杂念,随同在刘家父子的身后,一同走到亭外。
钱谦益虽然以经年逾六旬,但保养的很好,面白而又蕴含光莹,犹如五十许人,三绺须髯修剪的十分齐整,使儒雅之气,又增添了几分!
见到刘荣嗣出亭相迎,他忙加快脚步,拱手笑着:“简斋”兄别来无恙。
刘荣嗣拱手一请:“受之”兄多日未见,愈发的清俊了!
哈哈!哈哈!“简斋”兄还是风趣得紧啊!
刘黛江吩咐仆役,换上一壶新茶,为几人斟满!
钱谦益看向方楠拱手笑道:这位便是名动江南的才子“方一曲”,方公子吧!
“呵呵”老夫早以经十分仰慕方公子的词曲,今日得见真是幸会!幸会!
刘荣嗣看了一眼方楠:“不过是歪曲邪调”当不起“受之”兄的夸赞!
方楠只好尴尬的一笑:钱先生诗书礼乐,无一不精,让晚辈汗颜,来日还要多多请教!
钱谦益一挥手中的折扇笑道:过谦了!过谦了!
刘荣嗣笑道:“受之”兄好久未曾过府一敘了,让黛汐吟唱几曲助兴可好?
钱谦益拱手笑道:如此,今日便可大饱耳福了,哈哈!
片刻后,几个仆役抬上来一个两尺长的小桌,并在上面摆好了笔墨纸砚。
这几年,方楠在方怀山那里听到不少见闻,知道这是文人相聚时,为书写随笔而设置。
刘黛汐此时换上了轻纱素裙,抱着琴飘逸的步入亭中。
钱谦益看着黛汐抚须微笑:黛汐素衫抚琴,更添清致,却不知要便宜哪家儿郎!
刘荣嗣呵呵一笑:不急!不急!
如流水般的琴声响起,一首“渔歌唱晚”在刘黛汐的指尖流淌而出,韵荡流转到园中的每一个角落!
刘黛汐的琴技,虽不如萧思音精熟,但受家学的影响,对琴曲的领悟却有独到之处。
方楠这时将双目微闭,聆听这清灵婉转的琴曲,身心随之变得松弛下来,心神随琴音飘游于园中的溪水与山石之间。
方楠看到黛汐望了过来,睁开半闭的双目,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然后向她轻眨了一下眼睛,刘黛汐却调皮的鼓了一下粉腮。
他俩这点小动作,全被钱谦益看到眼里。
琴声渐渐收起,刘黛汐乖巧的为每个人斟了一遍茶水!
钱谦益向刘荣嗣拱手笑道:“简斋”兄喜事连连,可喜可贺!
昨日,听闻黛江升迁为江西布政使,受几位好友相托,今日顺带送上一点程仪!
刘荣嗣呵呵一笑:“受之”兄多礼了!言罢一挥手,一名仆役上前,接过钱谦益手中的信封,转身退了下去!
刘荣嗣看向方楠:小子,“受之”兄乃是当世大家,今日如此良机怎么不去请教一番。
方楠这才明白,钱谦益坐了半天,看清了刘荣嗣的态度,才帮人送上了敬银。
“心道:这些人做事真有套路啊!查看清楚了在出手,避免了会出现尴尬的情景。
“而刘荣嗣的意思,更是含而不露的让他给钱谦益一个准信。”
方楠向钱谦益拱手:今日定要请“钱先生”指点一下,不然几日后离开扬州,恐再难有如此良机了。
后日,运河十三庄,在秦淮之上的“山河楼”将会鸿张演绎几首拙曲,这些贫苦之人,平日虽盐粮匮乏,仍不忘礼乐,令人十分敬佩!
钱谦益眯眼笑道:老夫定会携友人前往。
心中却暗忖:这个小东西还挺难缠,最后又敲了一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