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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是七朝古都,古称汴梁、汴京、东京,先后有战国时期的魏,五代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北宋和金七个王朝在此建都,历经千年梦华。
北宋时期,开封称为东京,为宋朝国都长达一百六十八年,历经九代帝王。
“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的诗句。
特别是北宋时期,开封作为都城,是当时世上最繁华的大都市。
其建设规划的城垣分外城、内城、皇城三重城郭三条护城河。城内交通水陆兼容畅通无阻。
进到城中,小轿放缓了速度,方楠掀开轿帘,浏览街边鳞次栉比的酒楼,商阜。
刘秀才这时也下马步行,陪在轿边,为方楠介绍街边的景物。
方楠看到,街巷中行人如织,穿着不同地域特色的服装商客,来往窜行,心中感叹如此繁华壮丽的古城,几年之后也难逃战火加身。
刘秀才见方楠神色有异,以为他在担心萧思音,出言安慰道:萧大家与刘宗周并非普通百姓,劫匪必不敢轻动二人,“当家的”不必担心,书生在此处各路关系颇多,定能寻回一些消息!
方楠轻轻的点头,刘秀才分析的不错,萧思音这两年名动京城,天下书生几人不知!
刘宗周更是性格刚直不阿,虽然脾气不好,没少得罪人,但也故友众多,普通的劫匪还真不敢对二人下手。
想到此处,方楠心中一紧,劫掠两人的匪贼,也定然不是普通的劫匪。
“铛铛铛”房门被敲响,小二端着五香豆腐干、桶子鸡、花生糕、走入房中,放在桌案上后便垂手退出。
瘸书生与赵大武随后一同进入房中。
方楠招呼两人坐下一同吃东西。
瘸书生放下茶碗,对方楠说道:萧姑娘和刘老头被劫的事情闹的还挺大,衙门上以经派出了人手追察了,不过还没有消息。
坊间有人议论:这件事并非本地豪强所为。
事发之后渡口以经张贴了二人的画影,并不可能北渡黄河。
此次传播的速度很快,沿河驿站,洛阳等地均未发现两人的踪迹,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劫匪向南去了!
赵大武将茶杯顿在桌上咧嘴说道:“书生”这样的消息还用你出去打听,小二比你说的还清楚!
“刚才也没有白出去,只是打听到的消息与这件事情无关。”
“瘸书生笑了笑:这事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刚才听经常走北路的朋友说,最近北面过来几伙人收了不少粮食,后到的两股来的晚,只好去江南那边去收了”
瘸书生底头用眼晴偷瞄了一下方楠,小声的对赵大武说道:听说这几伙人身上带了不少黄白货物。
赵大武哈哈一笑,拍了拍瘸书生的肩膀,咱们兄弟贩运“方公”的货物赚的也不少,别寻思那些事情了,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到头来再丢了方公的脸,那就不好看了。
瘸书生马上腰背一挺,一脸正色的对赵大武说道:自打咱们组建商帮那天开始,咱就洗手不干了。
方楠拿起一块花生糕慢慢的吃着,对两人淡淡的一笑!
瘸书生正襟危坐:刚才打听到的消息,大体上与赵兄了解到的差不多。
“刘老头”被劫,这事发生的很意外,谁也没有想到,是被一名走坊的货郎,在官道边的草丛中看到的,又拖了两天才报官,经过察实又用了两天,消息这才传出,前后算起以经十天了。
事发的地点是杞县以南,通向湖北的官道上,所以大多数人都推测这伙劫匪是向南边去了,货郎偶然间听到,九江,扬州这两个地名,所以官差正组织人手向南追寻。
但官道不靖,常有匪贼出没,所以没有人愿意办这趟差事。
方楠取出了一张河南的舆图,铺在桌案上察看通向九江的官道。
“两位大哥,现在各庄的事物都不少,明天两位大哥都回去吧!
有飞虎在不会有什么危险,赵大哥回去后,派一些人手去扬州察探一下。
瘸书生与赵大武还想坚持,但看到方楠说话时十分果决,便抱拳退了出去。
两人将内家功夫最好的八名轿夫留了下来,然后勾肩搭背口中“哥哥”“弟弟”的叫着离开了客栈,隐入了灯火繁华的街巷之中……!
方楠想到瘸书生探听到的消息,心中琢磨这些流匪派出几股人过河去江南,真的是收购粮食吗?
傍晚的时候,刘秀才外出归来,此时他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一件五福捧寿青丝道袍,手里还拎着一包衣物。
方楠笑了笑:这是将裁缝店抢了吧!
刘秀才将一包衣物打开,拿出一件宝蓝缎的团花道袍,在方楠身上比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当家的”我们这次出来,虽是追查萧姑娘的行踪,但会接触到很多江南仕绅,如果还像以前那样穿戴,返而会引起很多麻烦。
劫持刘宗周和萧姑娘的那伙人,也不是普通的劫匪,必是有所图谋。
如是谋财图色,在河南境内早以经有了结果,所以说两人没有什么危险!
现在传闻这伙人去了江西,按江湖上的经验分析,萧姑娘二人可能与劫匪所谋之事有关。
只要到了江西,寻访一些名士,打听下近期的一些事情,必会寻得一丝痕迹。
第二天一早,刘秀才帮助方楠穿戴整齐,然后又拿出铜镜给方楠照了一下。
穿越到明末以经两年了,方楠也没照过几次镜子,穿铁甲的时候也多过了穿着布衣。
方楠心想:找到萧思音后一定要游览一番,当下工坊经营稳定,运河上也没有了匪患,东面孔有德那边,有余大成在顶着,西面有卢象升拦着流匪,正好走一走。
方楠看到镜中的自己,头带黑丝的网巾,身穿宝蓝的团花道袍,脚穿一双红履,不但色彩搭配的挺好看,还显出了一点贵气。
面孔虽然不够白析,但五观还算端正,眼角眉稍带着一股硬朗的豪气。
刘秀才笑呵呵的又递过来,一柄象牙骨的镶金折扇,方楠接过来,唰的一下在胸前打开,刚想学着曹鹏的样子走两步,肋下便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他脚步一踉跄,刘秀才和小豆子,笑呵呵的搀扶过来。
方楠对二人一笑,自嘲道:我这还是个病公子!哈哈!哈哈!
几个人来到客栈的院中,看到八名轿夫,头戴六瓣帽,一色的青绸短襟,迷彩军裤,腰上悬挂着一柄蛇形短剑,肩上斜挎着手铳皮盒。
轿夫看到方楠出来,躬身齐声唱道:公子早!
刘秀才掀开轿帘,扶着方楠坐到轿中,并解说道:昨晚在飞虎那取了些装备,以备应急之用。
方楠点了点头,取出一本《孟子》开始阅读。
没过多久,小轿便出了开封,上了官道后,轿夫加快了速度,飞快的超越了路上的一些车马轿子,而且超越了一些慢跑的马匹,在路人啧啧的称奇声中,消失在官道上。
三日之后,方楠一行人便过了大胜关,进入到湖北境内。
天近中午,方楠看到路边有几间茶肆,止住了轿子,吩咐众人打尖休息。
他在小豆子搀扶下步出轿子,一个四五岁大的女童,坐在一只木凳上晃着脑袋,咿咿呀呀地一边唱着歌儿,一边摆弄着几支野花。
看到方楠走了过来,瞪着毛绒绒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道:“大哥哥”是要吃糕饼吗?我家的糕饼可好吃啦!
方楠看到小姑娘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她肥嫩的小脸上,轻轻的掐了一下,却不料小女孩却绷起了小脸:男女授受不亲!
“大哥哥不能随便摸人家的脸,不然“小竹”长大以后会找不到夫君的!”
方楠笑得轻咳了两声:这都是谁告诉你的呀!
“大姐姐前两天告诉我的!”小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认真的说道!
刘秀才一下将小女孩抱了起来,狠狠的在脸蛋上亲了一口。
看到方楠和刘秀才开心的大笑,小女孩感到非常委屈,小嘴一撇,眼中泪珠隐现,在刘秀才的怀中伸出两只小胖手,抓住了刘秀才的短须,奶声奶气的喊道:你是个坏人,是个大坏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急忙接过小女孩,向方南和刘秀才躬身说道:让客官见笑了,那边还有几张空桌,几位过去坐吧!
八名轿夫坐了两桌,方楠,小豆子,刘秀才坐了一桌。
刘秀才叫完了茶点,等待间,方楠一边轻摇折扇,一边环视了一下周围。
“一共有四家茶肆,两两互邻,分列于官道边,规模都差不多,各有十几张方桌。
这个时间,官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不时三三两两的坐下来打尖休息,几家茶肆中的位置都以经快坐满了。
在方楠的邻桌,坐着一个六旬老者和两名精壮的仆役,在他目光扫过时,那名老者含笑点了点头,方楠随之抱了一下拳。
老者身着锦缎,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的气质,身后的官道边停着两架马车,随行二十几个家丁都挎着腰刀,在他身旁分坐了五桌,方楠一看便知此人必是官宦出身。
这时,妇人将茶点摆在桌上,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跟在身边,手中拿着一块芝麻糖,两只大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口中哼着不知道什么歌曲!
方楠听到曲调非常熟悉,便将小姑娘抱在腿上:拿起了一个桂花糕塞到了她的手中,逗弄着笑道:你唱的一点也不好听!
女童小嘴儿一撅:人家唱得可好听啦!
咳!咳!小姑娘还清了清嗓子,憨态可掬的样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连邻桌老者也都笑着看了过来!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
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乡野间少闻这种歌曲,想到此处,方楠手中的茶杯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