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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崇祯派遣吴甡携带十万两白银前往陕西,赈济灾民和边军,曹鹏同样对山陕的形势并不乐观,而且山东闻香教之乱波及的范围也很广,虽然总兵张大可派曹泽清镇压取得一定效果,但土匪多如牛毛,大股三四百,小股数十人,剿不胜剿,而且大多数土匪都与闻香教多有连系。
“近日来”几股强匪多次劫掠漕运,只是土匪规模小打一下抢完就跑,所以损失并不大,没有造成漕运的停滞。
漕运总督刘荣嗣,在大年初五赶到京城,在早朝上对山东土匪劫掠漕运事情进行详细的论述,并言之若不清剿,待匪情严重时会截断漕运。
刘荣嗣请求重设漕运总兵,整饬漕运守备,保护运河不受匪患影响。
“在早朝上”周延儒力荐登莱巡府孙元化为漕运总兵,但被温体仁反对,几名御使也一同称孙元化是文臣调任总兵大才小用了。
孙元化驻守登莱,侧应蓟辽二镇防御后金,才是大明的战略重点,并且言道:匪贼虽重,但多是小股,可设一部巡营多设骑兵,驻扎匪情严重地区,一边守卫漕运,一边清剿匪贼,崇祯也认为孙元化不是适合的人选。
如此断了周延儒力推孙元化进入漕运的谋算。(周延儒与孙元化有旧,并且在孔有德叛乱后曾连合徐光启想要保住孙元化的性命。)
崇祯很赞同第二个方案,但将哪支部队改编为漕巡营,进入山东境内搅匪,却是个问题!
当下以经有不少镇兵被调往山陕,剩下的部队都是驻守重镇,不敢轻动,重新组建巡营又远水不解近渴。
崇祯询问众臣,周延儒这次没答腔心中暗想:除了京营无兵可派,京营早以糜烂,多是勋贵子弟混日子的地方,他可不多嘴,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温体仁双目微闭,好似正在思考,实则是在闭目养神,不关他什么事,也不想操那份心,朝堂内一片寂静一时间无人言语。
礼部侍郎孔贞远走了出来,他是孔子六十三代孙,万历朝榜眼,由于其受孔氏家族蒙荫,做过一些正民风之事口碑很好,累任致礼部侍郎。
现在孔贞远内心很焦急,闻香教至少披着文化的外衣,并不找孔家的麻烦,但土匪响马大字不识几个,他们认识你孔子是谁啊!
孔府田庄佃户以经轮番受到了土匪的关照,虽然孔府蓄养了一些家丁护院起到了不小作用,但损失也不小,而且土匪势力趁乱扩张,孔家感到力不从心,一日两封书信催孔贞远在京城活动关系,早日派兵剿匪。
孔贞远向崇祯深施一礼:“皇上手中正有一只兵马,前几日刚刚受封正在组建,何不让这支部队南下剿匪?”
孔贞远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虽知道方楠家丁才七百多人,兵力太少,但想到方楠带领家丁上过战场,虽然他不相信战报上讲述的“五十家丁完胜五十白甲兵的事迹”但他认为方楠带着家丁至少在大安口,也观摩了几场大战,怎么也要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种地的卫所兵强。
别说孔贞远的这个思维逻辑还是非常合理的。
崇祯到是很为难,刚封方楠为驻守通州东路参将,兵马还未招募补充,就改其番号让他抛家舍业的去山东剿匪,情理上有点说不过去。
崇祯沉吟了一下,最后来了一句明日再议。
方楠听完朝堂中发生的事情感觉今天王丰和曹鹏都有点不对劲,王丰很少关心朝堂之事,今日却没少给曹鹏做补充,还不时询问方楠的看法。
方楠与曹鹏交流时,发现曹鹏有时向他猛眨眼睛,方楠似乎有些明悟,今天就是不约这两位,王丰和曹鹏也会找他,他们这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
估计是崇祯让王承恩派二人来探口风,方楠双手抱拳向皇宫的方向一举感叹了一句:圣恩难报啊!曹鹏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若无其事的吃了几口菜,王丰却说道:大伯也是想多了,方兄弟怎么可能会有怨念。
方楠几人淡完政事,王丰又恢复了常态,与曹鹏一同品评声色犬马和一些游玩之事,觥筹交错之中几个人又喝了不少酒,萧思音见方楠以经有些微醺,在一旁劝说几人慢饮!
“珠帘轻轻的被挑起”柳微澜皮笑肉不笑的进入包厢,向几人一一见礼,对萧思音说道:二号包厢的客人很仰慕思音,想要认识一下,喝一杯酒,并不耽搁多久?
萧思音柳微紧皱语态冰冷的说道:“柳姐”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不会客的。
柳微澜尴尬的一笑:今天有鸿胪寺的官员来此,并且言道有外国史臣,让我小心安排,不要扰了政事。
萧思音有些愠怒:“微澜姐”不要再提此事了!
柳微澜还想再说什么,王丰阴沉着脸说道:看来我王丰还是没有入得了柳大掌柜的法眼啊!
柳微澜没再敢张口在多说,告了一个罪忙退出包厢,
虽说她关系众多,但还得罪不起王丰,出了包厢柳微澜心里哀叹一声“五千两赏银没了”这是香音楼十天的利润啊!其实她也说了假话,鸿胪寺那个官员品阶并不高,到这里也只是带路,并未多说什么。
柳微澜如此说不过是为了五千两赏银,想要蒙骗方楠和萧思音一下,虽然现在方楠有钱有兵,但她平日里接触到的侍郎,巡府,御使,多了去了,她在心中还真是没有很看得起方楠!
柳微澜走后,包厢里的气氛被破坏,方楠心里不爽,王丰也感觉很没面子,恨恨的说道:看来这个柳老板自以为在京城上下关节通熟,变得眼高于顶了。
曹鹏看到这样的情况,提议去方楠的驻地看家丁训练,王丰一直很羡慕方楠的家丁的勇武,现在和大川都称兄道弟了,曹鹏的提议让他来了兴致,不过对刚才柳微澜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喊来家丁去通知骆养性,让他派锦衣卫把香音楼给封了,致于理由让骆养性自己找,先封十天再说!
方楠和萧思也没阻止,出了包厢萧思音让大丫鬟将她的东西收拾一下,先送到方楠的大院,然后在外城买一个小型的府阺再搬过去,其实萧思音要比方楠还要恼怒柳微澜。
方楠几个人刚刚走出香音楼,十几名身穿白色铁甲,没戴头盔的武士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一名武士向几人一抱拳,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我家主人想请这位姑娘一见,说罢伸出手臂指向路旁一名四十多岁,长着一张大长脸的的中年文士,一旁的柳微澜正在笑脸相送,陪在中年文士的身边。
那名中年文士见方楠几人看了过来,手持折扇略微一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在他身边有一名身着五品官服的官员背负双手,仰面向天,在很认真的看着天上云朵。
方楠以经认出来,站在面前的武士并不是明军的士卒,而是建奴的白甲兵。
方楠漫不经心戏笑着用手指向面前武士的鼻子,对身边的王丰和曹鹏说道:这就是建奴的白摆牙喇。
王丰和曹鹏这是第一次见到建奴士兵,很好奇心起,盯着白甲兵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那名武士见几个人很是无礼的打量自己,瞬时面带愠色。
中年文士仰头轻笑,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看向方楠说道:小兄弟你看我的武士是否能帮你做下决定?
方楠打了一个响指:“小虎”还是你来告诉他吧!说完展开双臂搂住王丰和曹鹏的肩膀后退两步,一副小朋友们看热闹的样子。
赵小虎带领十个护卫快步向白甲兵对冲过去,白甲兵自持勇悍,挥舞拳头快速的迎了上来。
赵小虎面对的正是刚才说话的白甲兵,他身体冲起来并未减速,面对白甲兵挥出的拳头,白甲兵自持勇悍,并没有躲避,迎向赵小虎也是一拳打出,赵小虎身体猛的一缩又一伸,躲过白甲兵的拳头,右肘尖坚实地撞在白甲兵的胸口。
白甲兵今天虽然穿了一件泡钉棉甲,但并没有承受住赵小虎凶悍的一击。
“咔嚓”一声,白甲兵胸骨被撞碎凹陷进去的声响,传到王丰和曹鹏耳中,两人目睹如此震撼的一击,目光中充满了亢奋的神彩,联想到如果自己若是白甲兵时,不由得感到肯定十分疼痛,王丰嘴角还抽动一下。
白甲兵确实很痛苦,被赵小虎撞飞出去一丈远,还重重的摔到地上,口鼻中血沫不断涌出,右腿猛蹬了几下,便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