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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排污口？这味道简直是……”伊洛斯皱着眉头，他捂住了口鼻，从漆黑的下水道里传来令人作呕的强烈臭味。
“这个地下管道比我预想的还要庞大一些，几乎囊括了整座城邦，以这个规模来看，它不会只有一层。”白渊将黑色大箱子打开，给小队分发着外科医护口罩，接着取出一包黄色高营养软糖，喂给噜噜几粒。
噜噜摄入软糖后不久，触角和脊背的光源增大了好几倍，照亮了半径足有五米范围的黑暗空间。
“幸亏带上了你，噜噜可真厉害。”伊洛斯抚摸着噜噜的脑袋，它舒服得翻身挺着青白肚皮，拨动着小肉腿，发出咕噜噜的得意叫声。
“它嗅觉不是很敏感吗？这么臭的地方不会把它熏晕了？”阳昕琢磨着要不要给这条荧光犬也戴个口罩，白渊却表示没有那个必要。
“荧光犬在野外也属于食腐动物，这里的味道对它来说反而是芳香四溢。”
“那你之前还说它咬钢弹是受不了人家身上的味道，嘁，明明就是狗仗人势，找什么理由。”阳昕抓紧机会戳他的话柄，护犊子就护犊子，身为贵族大老爷，装什么两袖清风一本正经。
“我指的是特殊味道，荧光犬的嗅觉是人类的一百万倍，它能从气味获取很多信息，如果人类具备这种嗅觉能力，就能从微粒子测量出个人资讯，比如荷尔蒙、病症、健康状况、甚至是遗传信息，人的气味其实是情报集合体。”
听完白渊的解释，阳昕才略有相信，于是悄悄比划着口型询问他：“那你有没有用原种的嗅觉发现什么？”
白渊摇了摇头，他想以人类的知觉来了解人类，并没有过多使用原种的种族能力，原本有两例患者作为病例分析的样本，他并不急于检查尚处正常状况的村民。
“看来特殊时期反而要特殊对待，如果在村子时我能多留意，这个疾病多少也会有眉目了。”白渊开始充分调整自己的五感，他对即将进入的这座大型排污口抱有戒备。
将弥漫的气味以分子级单位进行分析，他嗅到了大量尸体的味道，死因、死状、腐坏程度各有不同，这座城邦的下水道系统堪称是一座死亡迷宫。
“白凌，你戴上夜视仪殿后，伊洛斯在中间，我和阳昕在前方探路。”白渊设计好队形后，把从车座暗格带出来的一把激光手枪递给了阳昕，他自己从外套里掏出了装有数种危险化学成分的医疗枪，“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尽量不使用那把大剑，夜视仪你来戴。”
“行，那我走最前面。”阳昕痛快地答应，刚要第一个踏步就被白渊搂住了腰。
“这种危险的任务当然要交给我了，”清冷而魅惑的女性声线从阳昕的耳后传来，夹杂着温热幽香的吐息，“白蔷薇姐姐会好好保护小馨妹妹的。”
阳昕被吓得菊花一紧，冷颤从屁股打到了头顶，她立马后退了几步，冲着御姐上身的白渊鞠躬抬臂指向前方：“姐姐您先请，妹妹我掩护。”
阳昕原本还奇怪为什么白渊非要打头阵，队伍在下水道刚行进了五十米路，就连续碰上了三具尸体，她这才确定让白渊走前方是最好的策略。
以原种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甚至远超人类知觉的生物特性，哪怕白渊被人伏击，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干掉对方。
谁叫前面这位女装大佬长得实在太有欺骗性，看起来就像一位清贵冷艳的男装丽人，这幅外表与其说是伪装，不如说是用来捕杀猎物的危险诱饵。
瞧这家伙举着医疗枪，满脸期待地四处打量，阳昕忍不住地唏嘘。
看来要有哪些毫不知情的倒霉蛋变成“她”的新药试验品了。
白凌将人工听觉接收器提升到超敏模式，下水道内的流水声、呼吸声、心跳声、脚步声不绝于耳。
他们已经行进了五百米，走过了三个岔道，路途依然延绵不绝，这里有许多尸体，也有一些活物。
老鼠、蠕虫、人和什么东西。
他还分辨不出那个东西的种类，既不像小动物，也不像人，是商区独有的野兽吗？
白凌将头仰望上空，主人说得对，这地下水道工程有很多层，他在这里仍然听不到属于大型城邦运作的嘈杂声。
四人队伍经过了一群躺在坑洞里打瞌睡的拾荒者们。
走在最后的白凌，用腕中陡然乍现的钨钢匕首，瞬间削掉了一颗人头，它曾经属于那位欲图扑过来的流浪汉。
刀刃上温热的鲜血滴在了剩余流浪汉们的脸上，他们都死死闭着眼睛，双手止不住地打颤。
白凌早已从呼吸和心跳声判断出这帮家伙们在装睡，伺机偷袭走在最后的少女护士。
长得清秀纤细又不是他的错！扮成女孩子也不是他的乐趣！
竟然被这些人形臭老鼠们当成了弱小猎物，心中顿感不爽的白凌，用鞋底挨个狠狠踩踏着他们的手脚。
在匕首的威胁下，这群流浪汉拼命忍耐着剧痛，生怕脑袋搬家，不敢发出一声。
“白蔷薇医生，这些家伙是新鲜的尸体，可以让我练习人体解剖吗？”
白凌冷血机械的话语吓得几位流浪汉魂飞魄散，他们挨个爬起来试图逃跑，可每人的大腿上突然都中了一发针剂，顿时纷纷倒地，动弹不得。
流浪汉们对着白凌连哭带嚎地乞求饶命。
“看来这几位朋友并不是聋哑人，那就好办了。”御姐白渊边调整着医疗枪药剂成分，边走向地上的流浪汉，举起医疗枪对准其中一人的大腿，“我叫白蔷薇，是地下黑医，带我们去能做生意的地方，不然这些腿一辈子就这样残废，如果敢逃跑或者带我们去了错的方向，我保证你们活不到明天。”
流浪汉用夹杂着简单字词的句子答复白渊，吱吱呜呜地比手画脚，对其表示诚意发誓。
“连说出流利的句子都做不到吗？看来你们是被舍弃的先天弱智儿。”白渊对丰都下水道的功能有了初步了解。
如果每个城市都有阴暗的一面，那么显然，这座宣称金钱能购买一切的商区首府，将见不得光的那面统统塞进了庞大的地下迷宫。
白渊对流浪汉的大腿扣动扳机，在他们惊恐的哀嚎下注入了解药针剂。
“带我们去见教给你们生存之道的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