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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求求你，救救我！”
来人还未靠近就被夏影拦住，只能遥遥冲着苏青绾高喊。
苏青绾仔细看过去，竟是烟草。
只见她长发覆面，只穿着一件中衣，赤着的双足被路上棱角的石子划出血痕，双颊凹陷，两眼青黑，比之在苏青绾房中时消瘦了不知多少。
短短几日便被折磨成这样，可见侧妃是恨毒了她。
苏青绾没让夏影放人过来，只远远对着烟草道，“既然侧妃许诺了会好好照顾你，我便不好再插手，你回去好好养胎莫要乱跑。”
说完，苏青绾转身就要走。
身后，烟草不放弃得高声喊着，“小姐，我肚子怀的是大少爷的长子，只要您护着我生下这个孩子，将来母凭子贵，我必定也会护着小姐！”
她跪在地上，赌咒发誓，只盼着能够打动苏青绾。
侧妃只手遮天，王妃怯懦只知道每日念经诵佛，如今这府中能够护得住她的唯有苏青绾。
咬了咬牙，烟草将内心所想一一吐露，“王妃无子，将来王爷百年之后，王位必然是大少爷的！小姐如今看着风光，可到时候又有谁能够护着您和王妃！”
苏青绾终是转过身，乜斜着跪在地上的烟草。
半晌，她才平静对着她说，“侧妃不会允许你生下这个孩子，你若想活，想办法打了这个孩子，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仅此一句，苏青绾再不看她一眼。
烟草不甘心，从地上爬起想要追上苏青绾脚步，却被夏影一脚踢向膝窝，重新跪回了地上。
烟草趴在地上，抬头眼底满是怨毒，声嘶力竭冲着苏青绾的背影怒吼，“苏青绾，若我死了便是一尸两命，你就是罪魁祸首！我和我的孩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青绾头也不回。
她已经给了选择，可惜烟草每次都选不对，下场如何不必思虑，皆因一个“贪”字。
……
王府祠堂，祠堂门半闭半阖，里头竟似无人看守。
苏青绾觉察有异，远远地并未靠近，只吩咐夏影先进去探看。
不多时，夏影引了一个丫鬟出来，将人引至僻静出叫她脚下一绊摔在石头上晕了过去。
夏影这才回来，禀告苏青绾，“里头侧妃在同苏楚楚说话。”
苏青绾颔首，不让人跟着，只自己提了食盒进去。
祠堂里，祖宗牌位之前，香烛经久不散，袅袅的檀香升起。
盈室烟雾之中，隐隐约约传来苏楚楚的哭声，“母妃，这鬼地方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一想到每晚上要和这些死人牌位在一起，求求你救我出去，否则我便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可回应那哭声的却是温婉言冷戾的耳光。
温婉言的声音透过薄薄纸窗传了出来，“做下这些腌臜事，你还有脸哭！”
苏楚楚显然是被这个耳光打懵了，她愣在那里，捂着火辣辣的侧脸，眼泪在眼眶里一个劲儿打转，却不敢落下来。
半晌，她才怯怯叫了一声，“母妃……”
温婉言拂开苏楚楚拽住她的袖口，“不要叫我！我教导过你的话你何曾记得过半句！”
温婉言盛怒，猛地捏住苏楚楚的脸，纤长的纯金镶宝护甲划过苏楚楚娇嫩的脸蛋，在她的脸上划下血痕。
温婉言丝毫不心疼，只一字一句恨恨道，“你要做什么没人拦着你，可你若再撺掇着你大哥掺和这些后宅的污秽，我第一个废了你！”
苏楚楚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她似是被吓住了，瞪着眼睛半个字不敢说。
直到温婉言推开她，倒在地上的剧痛叫她回过神来，抬头望着满眼冷漠的温婉言。
苏楚楚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扯住温婉言的裙角，哀哀问道，“母妃，我知你最疼爱大哥，因他是儿子，是你的希望。可为什么你连一点点多余的关心都不愿给我，哪怕是像对大姐姐那样的一点点！”
苏楚楚掉下眼泪，声音愈高，“就因为大姐姐做了太子侧妃，是你的骄傲！可我呢，为什么你不愿意关心关心我，你看看我啊，母妃！”
温婉言居高临下睥睨着苏楚楚的丑态，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
她问，“从我进来到现在，你可曾问过你大哥的伤如何了？”
苏楚楚拽着温婉言裙裾的手渐渐松开，她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哭得哀恸至极。
温婉言看着她如此，叹息了一声，俯身抬起苏楚楚的脸，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正妃无子，王府之中只有你大哥一个男丁，你如今忍一忍又何妨，等到你大哥名正言顺继承了王位，你以为苏青绾能有几日好？”
话至于此，她将拭泪的丝绢塞进苏楚楚的手心。
起身，“你好好在这呆着，别再闹了，等你父王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来。”
继而，转身，离去。
地上，压抑的哭声渐渐变成了笑声。
笑得破碎不成调。
……
苏青绾自阴影里走出。
苏楚楚瞧见地上多了一双蜀锦绣鞋，她抬头，泪水朦胧里看见了苏青绾的脸。
倔强的抹了抹脸，苏楚楚哑着嗓音冷笑，“你是来看我如何作茧自缚的？好笑吗？若是想笑，尽可以嘲笑我！”
苏青绾摇摇头。
她蹲下身，将食盒打开，端出一叠一叠精致可口的点心，“既然你母妃心里没有你，你又为何还要追逐这种无法企及的爱？”
苏青绾将一叠桃花姬递到苏楚楚面前，“你没有的，别人怎配拥有？”
苏楚楚看了自己最爱吃的桃花姬，冷笑凝视着苏青绾，“你就这么相信，我会帮你害自己的亲大哥！”
苏青绾与她平视，“就像你母妃说的，我从来威胁不到谁，只想能够让我出嫁前在府里平平安安过日子。”
……
“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可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