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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克满脸嫌弃。
“我一激动给忘了。”
“十二两!”托安稽带的好头,其余胡商跟着加价儿。
没一会儿就喊到了十五两。
“十五两一次,二次,还有人要加价吗?”甜丫眼睛弯成月牙。
下台以后,她要好好谢谢安稽。
他带了个好头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自己安排的托呢。
是个好托儿。
“俺咋觉得这银子跟大风刮来的似的?”程土根几个站在檐下嘀咕,“听着听着,俺都觉得一两银子屁都不算!”
“可不咋地?这些番邦人真ta娘的有钱。”
“商队这么挣钱吗?”
“那不咋地?”有金接话,“不然甜丫能惦记着拉商队?”
阿力克再顾不得讨伐安稽,举手喊道:“十五两又一钱银子!”
一钱?
是啊,他们可以一钱一钱的往上加价啊。
要是不怕丢人,还能一文一文往上加钱。
刚才真是被安稽那死老头带偏了。
安稽坐在前头,后背一片火辣辣的,吓的他连头不敢回。
“哎呀,反应过来了啊。”甜丫可惜的嘟哝一句,随机又扬起笑继续报价,“十五两一钱一次,二次……”
“十五两又二钱。”
“三钱!”
喊价的声音在院子顶空炸响,驱散冬日的寒气。
躲在屋子里的洪家父子被叫声勾的心痒,坐不住了,纷纷从后院出来。
站在檐下看热闹。
“这些走商的,浑身上下富的流油滴蜜儿。”洪老大眼红的直咂嘴,“就这还跟咱讨价还价,真是抠搜。
真应了那句古话,越富贵越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还是走商来钱快啊,要是咱家也能走商就好了。”洪老二说。
“要是不怕死你就去。”洪老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挨了洪老二一拳头。
“我是你二哥!”洪老二气的又踹他一脚。
他也就嘴上说说,真让他出关走商,他还真的不敢。
西域人千里跋涉来大雍做生意,大雍人也会出关挣西域人的钱。
但这钱不是什么人都能挣的,没点权势,或者没老人带着,出关弄不好就是有去无回。
多少中原过来的小商队,出关以后莫名其妙的消失。
听那些出关的商人说,关外的戈壁荒漠里都是白骨,有人的有牲口的。
都没人收尸。
如今敢出关去挣钱的大雍商队,都是甘州叫得上名号的大家族。
祖祖辈辈,几代人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走商,经年下来积攒下雄厚的实力和名望,才能在西域诸国来去自如。
像他们洪家这种小门小户,出关就是送死。
“你们以为走商的钱那么好挣?那是用命换的。”洪老丁朝地上吐一口吐沫,冷冷说一句。
让三个儿子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台上喊价也进入白热化,一钱一钱往上加,太慢了,不少胡商喊价喊的满头汗。
安稽早就退出战斗,他们商队小,在今个这些商队里连前十都排不上。
他想买也抢不过别人。
索性放弃。
阿力克喊价喊出火气,也失去了耐心,黑黄的大手再次举起来,声如洪钟,“十八两!”
院子为之一静,目光纷纷投向阿力克。
有人震惊,有人眼含埋怨,怪他不讲武德,不是说好的一钱一钱往上加价儿吗?
有人放下手,不再参与加价。
台子上堆积的皮毛,赤狐皮和貂皮加一块估计得有四五十只张,不急着买。
甜丫站在高处,把底下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一抹浅笑子眸底划过。
她不急着开口。
万一还有人加价呢?
“桑姑娘,别等了,这张狐皮我要了,无论谁出价我都能比他高。”阿力克绝了其余人的心思。
他不怕任何人喊价。
“十八两一次,二次,三次,成交。”锣槌落到锣面,铛的一声敲定生意。
穆常安取过甜丫手里的狐皮,去有金那边算账。
阿力克的手下自动带着钱袋子跟上。
出关以后一张上好的赤狐皮能卖到四五十两银子,阿力克并不亏,因此掏钱也痛快。
“下一张狐皮,起拍价十五两!”甜丫报价。
这话一出,抬下立马有人不满了,“姑娘,你这就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刚刚那一张起拍价才十两。”有人嚷嚷,满脸写着不赞同。
甜丫丝毫不慌。
压压手,等台下的人都安静下来,她才不慌不忙的开口,“狐皮品相不同,起拍价就不同。
大家看,这张狐皮毛色红亮浓密,没有一根杂毛,通体火红,像烧红的炭火。
日头下一照,毛尖都能返出红光,这种品相的狐皮不说比前头那一张好千倍万倍,好个几倍绰绰有余。
我这话大家伙没意见吧?
既然如此,这张的起拍价比前头那张高也是常理。
买卖全凭自愿,看上的就喊价。”
她可没强买强卖,也没有漫天要价,愿打愿挨的事。
一段话把众人的嘴堵住了,有的胡商和身旁人耳语几句就放弃了喊价。
有的人则喊价喊的越发积极。
一副不拿到狐皮誓不罢休的架势。
最终这张狐皮以二十五两成交,买家是一个叫哈里本的胡商,来自疏延国,也是王大夫提到的几大商队之一。
实力财力不输阿力克商队。
“呦,你刚才的势在必得呢?”安稽故意笑话人。
“二十五两,这个价格太高了。”阿力克是有钱,但不是傻子。
他跟哈里本走的不是一条是商路,他能把这张狐皮卖出百来两的高价,他不行。
上等品质的赤狐皮一共也才十来张,卖起来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卖完了。
剩下的十来张品质一般的狐皮也被人买了,均价一张十两左右。
最终阿力克花一百三十多两买到五张。
不算多也不算少。
就是这个价格超他的预期。
桑姑娘拍卖的法子,让他吃了大亏。
买家不高兴,卖家高兴啊。
“天爷呦,土根你掐我一把,俺咋跟做梦一样呢?”大柱笑的一脸荡漾,扶着柱子惊呼。
土根不客气狠掐人一把,“疼吧?疼就不是做梦,今个咱也算是开眼了。
一斤四五十文的猪肉,这会儿搁俺心里毛都不算,还觉着些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