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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那五个人被带走了之后,曲禾就松了一口气,扭头找陆判抓谢遥鸣。
谢遥鸣倒是跑得挺快,她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已经快要跑出a市了,来也是提防着曲禾他身上留下了印记,想要跑远一点好让曲禾暂时感应不到印记。
一直跑出a市,潜进了一片深山里谢遥鸣才停下来。
他停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身,然而一低头,从他的颈后就一条拇指大小的龙飞了出来,朝他叫了一声后身形瞬间暴涨,化作一团烟雾,烟雾消散的那一刻曲禾的身形也出现了这里。
她了四周,轻啧一声:“陆判怎么这么慢?还没跟上来?”
“这不是来了吗?”陆判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下一刻他就从谢遥鸣身后的底爬了上来,爬上来之后还不忘低头整理自己,“你可真跑啊,东西。”
曲禾心想,你年纪比谢遥鸣还大吧?什么资格喊人家东西。
但她嘴上说着:“现他已经找到了,你赶紧把他带冥府交差,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曲禾掏出手机了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了,她还得赶考科四呢。
两人一来一往说着话,完全没把谢遥鸣放眼里的意思。
此刻的谢遥鸣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同瓮之鳖,想逃也逃不掉了。
之前曲禾就玄门的大会议室见过谢遥鸣的画像,真正的谢遥鸣长得跟那张画像也算是八九不离十了,起来慈眉善目很温礼的一个人,谁想到这人肚子里藏了多少的坏水呢?
他曲禾出现的时候过一瞬间的惊惧,扭身想逃,但还没来得及,陆判就已经出现了他的身后。
于是他也放弃了。
转而开始盯着曲禾。
曲禾催促着陆判动作快一点的时候,他忽而笑了一声,一脸感叹:“没想到你已经长大了。”
这么一副长辈对晚辈感叹的语气实是让曲禾恶心到了。
她冷笑一声,:“你的静心布置下我长这么大可不太容易,你是不是也没想到,我不但长大了,我还拿了我们龙族的东西,让所人都知了你们谢家从祖上就喜欢偷人东西。”
顿了一下,曲禾加了一句:“你谢遥鸣,可不就是那个小偷头子么?”
被曲禾直接这么指了出来,谢遥鸣也只是『色』僵了一下,大义凛然:“我承认长风所为确实不对,但我当初那样做也是为了天下人着想,你是黑龙,黑龙于世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难还要我多说?”
“你倒是说说,黑龙对天下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了?”曲禾冷声质问。
谢遥鸣:“你们凶残暴虐,好斗成『性』,这明明是你们黑龙自己都承认的一点,不然当初那条黑龙金龙为什么要来找到我实施改变你天『性』的计划?”
顿了一下,他脸上带出欣慰,:“事实也证明,当初我跟金龙所下的禁制还是用的,不然你早就落得跟其他黑龙一样的下场了,也没可变成现这样?”
曲禾听着他的话险些被气笑。
而站谢遥鸣身后的陆判也说出了她的心声:“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谢遥鸣,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人着想,可黑龙一族历来也没干出过危害天下众生的事情,它们好斗怎么样?凶『性』难抑怎么样?除了其他龙族强大一些的存时不时被它们约架之外,它们还干过什么事情?”
陆判啧声:“后来它们被龙族驱逐也并不是因为它们真的邪恶,这些大憨憨做过的最离谱的事情无非就是把自己一族险些给灭了,但人家灭自己,关你什么事?”
虽然这话听着点奇怪,但曲禾想了想,还是赞同的点了头,朝谢遥鸣:“你明明就是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自己丑陋的私心,你做的那些事情跟偷走龙冢什么关系?”
龙冢里所葬的都是已经死的龙,那一具具龙骨不管生前再怎么暴脾气,死后干出什么事情来。
更何况,本来它们待龙冢里每天玩耍,也根本不会影响到外的世界,可就是因为谢遥鸣偷走了龙冢,把那些龙骨深埋深潭之下,为了不影响这天间,这么多年那些龙魂全都实实待那里,连『露』都没。
曲禾:“你不要脸,跟你说再多都没用,反正现谢家已经没了,你谢遥鸣也要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陡然就开始朝谢遥鸣出手。
谢遥鸣也早防备,见她攻击过来立刻掐诀念咒进行反击。
他活着的时候就很天赋,死后冥府更是不忘修行,跟曲禾动起手来的时候倒是也点不相上下的意思。
但曲禾跟他从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
若非陆判说过要把谢遥鸣抓冥府,曲禾也不用特意收着力。
她些不满,于是抽空朝陆判那边撇一眼,:“你要是再继续戏,我就直接撕了他。”
到时候谢遥鸣魂飞魄散了可别怪她。
陆判听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掏出自己的判官笔,判官笔一催动,他嘴里念叨着:“这不是让你活动一下,顺便揍他一顿出出气还不好?”
“你说的也是。”曲禾恍然大悟。
眼着陆判举起了判官笔,她一边一掌拍向谢遥鸣那边,一边朝判官喊:“那你快停下!”
“行行行,女人心海底针……”陆判本来也没要现就收了谢遥鸣的意思,否则他也不会出声提醒曲禾了。
因而收手也收的飞快,一脸戏似的站一边,朝曲禾:“只要别让他魂飞魄散了都好说,反正他逃,咱们追,途动手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冥府的意思也是只要把谢遥鸣抓就好,可不会管他没伤重。
陆判也绝不会承认这其还他自己的那一份想要报复的心思。
这谢遥鸣之前刷了他那么久,枉他还把谢遥鸣当成是知己,结果这好知己竟然辜负他的信任跑了,实是可恨!
曲禾才不管陆判是什么心思,反正既然陆判都这么说了,那她也不会客气了。
正好对这谢遥鸣也憋着火气呢。
于是曲禾阻止了陆判之后,谢遥鸣就明显的感觉到曲禾的攻势凶狠了很多。
黑金『色』的鳞片将她的双手覆盖,她握拳砸响谢遥鸣的时候会带出龙的虚影,来自于古兽的力量更是将谢遥鸣『逼』得节节败退。
谢遥鸣很清楚自己跟曲禾硬来是打不过她的,否则他也不会从冥府逃脱之后东躲西藏着,更何况旁边还一个陆判再盯着,再这么继续打下,他很快就会撑不住了。
“曲禾,你我何必非要针锋相对?”谢遥鸣出声,语气急促,“再怎么说当初也是我把你放那里,果不是我,你一出生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你没想过一条刚刚出生的幼龙会招来多少垂涎……”
“我只知,偷走龙冢的是你!背信弃义的是你!让一群妖怪欺辱我的也是你!”曲禾紧揪着他的衣领,伴随着一声一声的呵责,她的覆满鳞片的拳头一下一下的砸他脸上。
每一拳落下的时候,那条龙形虚影就会咆哮着谢遥鸣脸上狠狠撕咬一口。
短短时间,谢遥鸣的魂魄就已经开始虚弱不稳。
谢家多年累积的气数一朝败尽,他冥府迟迟不愿投胎转世就是因为放心不下谢家,好不容易从民『妇』跑出来就是为了替谢家再求一线生机,可今这份希望也要破碎,谢遥鸣心不甘,周身竟然开始怨气浮现。
他一次挨了曲禾一拳时怨气冲天:“既然你们连这最后一丝生机都不愿意留给我谢家,非要将我谢家斩尽杀绝,这何其不公!我若堕魔,就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黑『色』的怨气很快就覆盖住他的眼睛,谢遥鸣的眼白消失不见,丝丝缕缕的怨气将他包裹着,他的皮肤上也爬满了青黑『色』的纹路,密密麻麻恶心不已。
曲禾只了一眼就被恶心到。
于是一甩手就将他给扔了出。
“砰”的一声,谢遥鸣被砸进里,砸出来一个深坑,很快的,黑『色』的怨气几乎将这个深坑给填满,且还增多,汹涌着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藏其蠢蠢欲动,随时都会跳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曲禾甩了甩手,侧脸朝陆判,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陆判手握着判官笔,那么一点头疼:“让你揍他出顿气,没让你把他揍到入了魔啊。”
“打来就好了。”曲禾不以为然,她活动了一下手腕,一俯身就直接冲进了那个深坑之。
深坑的黑『色』怨气涌动的更加剧烈起来了。
此刻的谢遥鸣只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他清楚自己即将走向什么样的一条路,也清楚会什么样的后果,但他一点也不后悔,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曲禾踩脚下了。
然而,就力量充盈着他的某一刻,那一股力量突然被抽离。
那些怨气遇上曲禾的时候就纷纷被『逼』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同被火烧过了一样,只剩下一缕缕烟雾很快就消散不见。
到深坑之的怨气消散的差不多了,曲禾拎着脸『色』惨白的谢遥鸣飞了出来,她将谢遥鸣往陆判前一丢,:“这不就行了?”
“啊!”谢遥鸣大叫着,脸上青黑『色』的纹路才刚刚显现了一点就消失不见。
任凭他再怎么发狂,那些怨气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曲禾了一眼时间,快十点半了,她朝陆判:“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啊,要是他再跑了可不关我的事情了,再见。”
顿了一下,她改口:“再也不见。”
一挥手,身形就消失了原。
陆判眼着她离开才收视线着脚边虚弱的谢遥鸣,轻啧了一声,:“这龙可比冥府专门用来镇压怨气的法器还好用。”
他思索着,朝不甘却只无咆哮的谢遥鸣真心实意问:“你说我挖谢屿的墙角希望吗?”
谢遥鸣魂魄气息虚弱了许多,他愤愤的瞪着陆判,心里不甘至极。
他冥府待了这么久也没混到一官半职,明上好似不少鬼差都挺敬重他,可那也是陆判与他关系不错的份上。
曲禾没管陆判要怎么处置谢遥鸣,反正她气也出了,心情愉悦,还赶着要考试呢。
好还是赶上了,进考点的时候还听见不少的人议着车祸的事情,曲禾没来得及细听,只知没死人。
……
医院里,郑云峰拿到了车子的行车记录仪。
行车记录仪里记录着车子相撞后发生的所事情,包括出现车子后座窗户边的那个诡异女人,还女人将手伸向他的妻子时一闪而过的另外一身影。
那身影并不清晰,只判断出对的『性』别。
但这对于郑云峰来说都不算是什么,他更意的是,这段视频就意味着他当时车里见的并不是幻觉。
要知,身为一名警察,这之前他一直是坚定唯物主义,相信科学,但当被困车里时,从后视镜里见那个诡异的女人时,他也联想到了死。
而今……
郑云峰紧皱着眉头,低头飞快的视频上点了好几下。
没多久,外人敲门,一个年轻的男人探头进来,问:“郑哥,交警队那边要拿行车记录仪里的视频,你好了没?要我说,这个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干,这次的事情肯定是对的责任,你不用担心……”
“好了,你帮我送过吧。”郑云峰将视频递了过。
男人应着,伸手接过,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但没多久他来了,朝郑云峰问:“郑哥,那边让我问问你,怎么视频好像被删了一段?”
“是后你嫂子要生产的时候那一段……”郑云峰轻咳了一声,:“当时……我你嫂子情绪都点激动,这个跟这次事故也没什么关系,删了也不要紧的吧?”
“这倒也是……”年轻男人给了他一个明白的眼,嘿嘿笑了笑,:“也没什么,那边就是问一问。”
……
晚上曲禾跟谢屿吃杀青宴的时候见了关于车祸的新闻,记者还特意医院采访了当时落水的人,被采访的大哥正办理出院手续,长得人高马大的,敞开的羽绒服里就穿着一件背心,肌肉虬结。
他单手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还带着一顶白『毛』边的红『色』针织帽,『毛』尖挂着一只金『色』的小铃铛,镜头对上她的时候,她歪了歪头,一手还握着小『奶』瓶,一只手举脸侧比了剪刀手,笑出两个小酒窝。
采访记者都没扛住这份可爱笑出了声。
寸头大哥就是之前车里努力砸车窗想要逃出的那位,后来曲禾出现的时候,他还好心安抚了一下戴着眼镜的男生。
好记者也没忘记自己的采访任务,很快就朝寸头大哥问起当时获救的事情。
眼着采访还算顺利的时候,一个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女生从后跑了过来,手里还举着一把单子,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哥!”女生跑了过来,朝寸头大哥喊:“哥,医生说你还不出院,得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为什么不出院?我一点事儿也没,再躺下头都要炸了。”寸头大哥满不乎,“再说了,该做的检查不是也已经做了吗?”
“反正医生是这么说的,哥,我不管,你得给我医院里好好待着,医生说你不出院你就不出院,绵绵,你说对吧?”女生伸手小女孩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朝她眨了眨眼睛。
绵绵跟着点头,板着小脸:“姑姑说得对!”
她还伸手拍了拍自家爸的肩膀,软声软气:“爸爸,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