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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大的发痛。
曲浅之美艳的明眸中染了一丝丝暴戾,眼红了一圈,他切齿低语,“元拥山是谁简容你知道吧?赵枝玉身边最没有存在感却最得他信任的侍卫!”
曲浅之着急又懊恼,可塔将楚何的存在告诉曲浅之后,曲浅之便日夜难安,又加上可塔从金城查到的矿山事情,似乎桩桩件件都对赵明棋不利。于是他最终决定去落星山亲自确认楚何身世,却没成想刚离开恭王府的第二天,赵明棋就被下了狱。
“赵枝玉平日里装疯卖傻,专研榻上事,我不知道你出这么大的事,否则我不会去落星山!我来的太迟了……但我说的话你能听明白吗?”曲浅之无比心痛,目眦欲裂,“我让可塔私下查呃,西北的铅矿从开发到私下售卖,每一张文书上盖得都是你的印章!是明目张胆的打着你旗号做的。最早的一张,已经是四年前了简容……那时候赵垂章在江南流浪,我也还没重遇你啊……”
赵明棋直愣愣的盯着曲浅之张张合合的唇,满面铁青,那直愣愣的目光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简容,谁还能轻易拿到你的印章?并对你从前的事了如指掌?”曲浅之抬着头,殷切的问。
还有谁?
赵明棋想,突然记起一幕,应该是四五年前了,那年赵明棋和赵枝玉陪同皇兄一同去西山围场狩猎,赵枝玉最不喜这些打打杀杀的血腥东西,可偏偏围场被围的滴水不漏,如果没有恭王印章所盖的文书是万万出不去的。
当时赵明棋正在陪皇帝,赵枝玉惦记西山围场山脚下镇子上那位酿造槐花酒的寡妇,于是坐立不安万般难受,只好低声哀求他。
赵明棋走不开,无奈之下便命府上管家带着赵枝玉去取。最令赵明棋纳闷的是,不久以后,那管家便告老还乡了,差事辞的突兀,导致府上好生乱了一阵,由此赵明棋对这件事才记忆犹新。
“简容?”曲浅之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反而被赵明棋握住放到胸口。
赵明棋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神色也只有方才那一刹那的变化,紧接着便是石子沉入水中,再无一丝声响了,仍旧是从容平和的王者风范,指尖碰到曲浅之的唇角,似是爱惜似是轻佻,他笑,“原来浅之为本王做了这么多事。去落星山做什么?”
曲浅之蹙着眉端详他。
被自己的亲兄弟背叛,他竟如此平静,似乎毫无反应。
可赵明棋对赵枝玉是真的关切。当初胤红星身着女装进了赵枝玉府上,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吓得赵枝玉噩梦连连,好几日高烧不退,宫内医官治不好,赵明棋便花重金求来江湖名医,亲自照顾两宿。
可是越对他好,如今的现状便更是讽刺。
赵明棋越平静,曲浅之越觉心中惴惴不安,忽然答非所问起来,“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我去找赵垂章,他不见我我就去求兄……求曲寒川,他们也去过金城,以他的聪慧,想来是能明白铅银之事的,简容,你要坚持住……别、别离开我。”
他越说越慌,像是才听到赵明棋方才的问话一样,更膝行向前,“你不是问我突然去落星山做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儿子!他叫楚何,随母姓,你知道谁是吗?”
赵明棋皱皱眉,“楚……楚琼?她当时,怎么会?”
曲浅之冷笑一声,抚着赵明棋的眼睛,恶狠狠的,“不管她会不会,反正你有儿子,我去落星山,就是想杀他的……你如果不想让你唯一的独苗死,那就好好活着,实现对我的承诺……”
曲浅之太了解赵明棋了。他生来狂妄,又自视甚高,此生唯一的目标便是那金灿灿的皇家宝座,他仿佛就是为了那个辛苦而孤独的王座而活,如果此时那个王座被击碎在赵明棋眼前,曲浅之毫不怀疑,赵明棋立刻便会追随王座而去。
“你答应过我的,可不可以记着?”曲浅之问。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在哪里,身处什么位置。
赵明棋不说话了,眼神晦暗不清,一朝沦为阶下囚,却终认清曲浅之。
恭王府那夜,面对胤红星飞来横剑,曲浅之奋不顾身以单薄身躯为赵明棋挡住利刃。而今赵明棋再也不是那个手握重权高高在上的王爷了,人人都可以踩一脚,或许是他恶事做尽,是该得的报应,可已然有曲浅之还将自己奉若神明。
浅之,浅之,其情何其深?
可惜太晚了,赵简容和曲浅之,还有时间重新开始吗?
赵明棋犹豫良久,终于开口,“浅之,我不……”
“简容没有任何不该。”曲浅之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目光灼灼道,“你没有连累我,你救了我,我曲浅之学赵简容上跪天下跪地,不同的是,中,跪心上人。”
他维持跪着的姿势直起身,凑得极近了,抬起双臂绕到赵明棋颈后,继而吻上了那张因为太过思念而有些陌生的唇。
一个吻,轻柔,纯粹,生疏。牙齿磕到牙齿,又碰破嘴唇。
没有任何欲望——这是十多年来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抛却一切身份的吻。王爷、男宠、赵明棋、曲浅之,统统没有。
他们只是一对身处晦暗中却可肝胆相照的普通眷侣。
“快些快些!有人来了!快点出来!”牢头在外面慌忙催促。
“好,就来。”曲浅之笑着答应,眼睛却片刻不离面前人。
第81章81、妙言语浅之恳相求
赵明棋伸手轻抚他水光潋滟的唇。
牢头等不及,大步迈进来拉曲浅之,曲浅之抓着赵明棋的手不松开,“最后一句,最后一个问题,你让我问问,”他的声音更低了,说,“简容,你爱我吗?”
牢头无语:“……”
赵明棋听见了,但不言语,他坐着没动,竟也没放开手。
牢头在旁边呆怔的腹诽,果然是天家人,什么乱事都有。
看着赵明棋的模样,曲浅之突然不想知道了,笑了笑说:“不管你把我当做什么,男宠,或是有一瞬间是那个人,这都不重要了,我知道,贵气如你,宁可身死,也绝不会放弃你所坚持和追寻的东西,可我的念望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希望简容好好活着,你会答应我吗?”
曲浅之被牢头拖了出去,破旧的围笠一遮,硕大暗沉的食盒一拎,更衬的他瘦弱又单薄。
曲浅之是很美的,肩,颈,腰,腹,腿,皮肤被他用各种药材调的细腻光滑,身体也柔软,床上或床下,裸着或衣衫完整,他收的起来豁得出去,赵明棋被他勾去了半丝魂魄。
而今,隔着厚重的牢门,那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赵明棋才突然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握上栅边。粗糙木桩上的毛刺刺进指尖,赵明棋抓到手指没了血色,却从中品出一点点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