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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云意背过身去。
跟这些大臣相处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多多少少有些感情，不忍心看他们红着眼眶的模样，干脆眼不见为净好了。
她不是无私的圣人，愿意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天下。
若不是经历过穿越重生，相信世间有因果，她也不会为了肩膀上的责任，一次又一次约束自己的内心和灵魂。
这些年她为天下百姓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接下来，她要为自己，为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而活。
“退朝。”
这是她最后一次上朝，跟朝臣们做最后的道别，也是跟申云意，以及皇帝这个身份做最后的告别。
今日之后，她不再是申云意，也不再是申朝的皇帝，只是刘析归的妻子，刘王的王妃沈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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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云意‘去世’之前，留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封沈沐枫为皇帝的圣旨，另一道则是明目张胆围护刘王的圣旨。
百年之内，皇帝不能对刘王不利。
除此之外，刘王和他的女儿人手一个免死金牌。
这一系列举动，弄得大臣们云里雾里，但很快就被申云意的‘离世’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去纠结那些细枝末节。
沈沐枫若有所思。
刘析归叛乱之时用的名字是刘归言，被封为刘王之后，便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姓名，沈沐枫当然知道他是自己姐夫。
他当然不可能对前姐夫，以及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动手。
申云意与刘王之间，应该没有特殊的交集，更何况当初封刘析归为王，也是为了稳定朝廷局势。
按照一般情况，解决了外敌之后，就应该清算内敌了，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可申云意不但没有对刘王动手，还在临死之前给予其如此殊荣。
究竟所谓何意？
想到申云意那张跟姐姐相似的脸，以及这几年偶尔相处之时，申云意流露给自己的熟悉感，心底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可这个揣测太荒谬了，转眼之间便被沈沐枫压了下去。
若真的是他姐姐，不可能不与他相认。
兴许是他想多了。
登基之后前半年，沈沐枫，也就是现在的申沐枫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再想这件事，等好不容易闲下来却做了个梦。
再一次梦到了姐姐。
他跟沈绯烟是龙凤胎，其实一直有心灵感应，一开始他总觉得姐姐没死，可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信。
还以为是自己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才总是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连一开始不愿接受姐姐去世的娘，到后来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也不再在家人面前表露出伤心，看似已经逐渐习惯了没有姐姐的日子。
可现在……
他一定要求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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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王府。
刘析归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问道，“不知皇上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申沐枫看着眼前熟悉的脸。
“我姐是不是还活着？”
在刘析归面前，申沐枫没有端着皇帝的架子。
刘析归眉梢一挑。
“逝者已逝。”
“节哀。”
申沐枫拳头紧握，紧紧地盯着刘析归的脸，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破绽，“我总觉得她还活着。”
可还是令他失望了。
刘析归叹了一口气，有些怀念地讲述着沈绯烟生前的事迹，而后回归现实，一副不得不放下的样子。
“人死不能复生。”
“当初是我亲手将她埋葬的，若不是为了她……我当初也不会起兵谋反，幸而害死他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