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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马奇良终于打破了寂静。
他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个杀手，这两人已经死去，他没有问话，也不需要答案。
“杀手。”冯天起瞄了两人一眼，他认出了其中一人是袭击自己的，也知道另一人是袭击了尤语龙的。
“你觉得他们的实力如何？”马奇良又问。
“袭击我的人，与我旗鼓相当，我也是运气好，才在单对单的情况下搞定了他。若是失了这点运气，我跟他或许只有六四开，他六我四。”虽然杀手的实力与他旗鼓相当，但是对方毕竟是杀手出身，从这一点来说，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杀人的技巧，对方无疑都比自己更强大。
这不是冯天起妄自菲薄，他本身也是炀城数得上的天才，不然这些年来未必能让尤家精心培养。
想到这里，冯天起忽然看了看马奇良。
“怎么了？”马奇良适时的问。
“没什么。”冯天起摇摇头，但既然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的话，要说舅舅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冯天起不信。
但若如此，那他被尤家重点培养，也就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天赋不错的原因了。
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活了二十四年，他一直都想证明自己，尤其是想向那个抛弃了他与母亲的未曾谋面的父亲证明，他当初所做的决定，是错的。而且是大错特错的那种。
从小他就肯吃苦，有着一股非凡的韧性。这不是生来就具备的，而是源于心中那不知道到底是恨还是不甘的复杂情绪。
他恨父亲吗？自然是有的。
他恨父亲吗？或许又并不如此单纯。
“他们是什么人？”冯天起的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他现在想到的那些，似乎是在否定他曾经的努力。
他一直以为自己年幼时能被舅舅看重，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天赋和自己的努力。但是现在，他很难再让自己相信，舅舅的看重是单纯的。
他只好转移一下话题。
“如你所知，杀手。”马奇良又扭头看了看那两个杀手。
“哪里来的杀手？刺杀我与舅舅的目的何在？”冯天起的心开始平静下来。
“这事，要从你曾祖父那一代说起。”马奇良道。
冯天起看着马奇良，然后道：“我想知道。”
“好……”马奇良欣慰地点了点头。
悦来客栈里。
林初义和林初心的房外。
敲门声忽然又响了起来。
“双木。”依然是相同的暗号。
说完了暗号之后，人就走了。
林初心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施施然起身过去开门之时，也并没有去看放下消息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林家对于自家的情报网的一种保护措施。
林初心又捡起一张揉成团的纸，然后回到房内，关好门。
“双木是暗号？”林初义忍不住问。
“算是吧。”林初心笑笑。
“什么叫算？”林初义摸摸鼻子。
“独木，双门，三名，这三者代表的是情报的级别。比如独木，一般来说，不着急且不太重要的情报送来时，就会以独木为交接暗号。双木的话，代表的着急、重要的情报，一般来说，这种情报的传送，往往会在最快的时间内送到它该去的地方。”林初心解释道。
“那三木呢？”林初义问。
“三木只有两种情报，一种经过情报组评估后认为足以威胁到林家存亡的情报，另一种则是经过评估之后，足以威胁到玉霞国存亡的情报。”林初心道，“从林家建立至今，三木级别的情报，只出现过三次。”
“三次？哪三次？”林初义心内震惊，还真有过关乎林家或玉霞国存亡的情报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林初心摇摇头，“这种情报我还接触不到，只有爹和爷爷才有资格过问。我只知道，每次出现三木级别的情报时，林家的情报组都会经历一次大换血。”
“换血……是为了封锁三木级别的情报吗？”林初义倒是可以理解。
“对了，林家的情报人员，都是这么来的？我的意思是，就在门外把情报放下，不怕被人顺走吗？”林初义之前就好奇了。
“如果问这话的是别人，我非但不会说，甚至还会动用林家的力量，将其控制住。”林初心似笑非笑的道。
林初义只觉得脊背都是冷的，他有理由相信，林初心所说的控制，恐怕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控制。
“不过你是特别的。”林初心的脸庞忽然一红，还露出了一点近乎于羞怯的神情，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那就好。”林初义仿佛经历了一次劫后余生的恐怖。这让林初义不禁喘起了粗气。
林初心怔了怔，随后白了林初义一眼。这家伙，刚才想哪儿去了？
“这是为了保护林家的情报人员。”但林初心还是解释了起来，“林家对于情报人员是非常重视的，因为很多时候，有无充足的情报，完全能产生决定性的作用。比如一场战争，没有情报的一方往往很难战胜情报充足的一方。”
“这倒是，所以很多杰出的军事家都信奉一个真理，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太容易吃亏。”林初义认同。
“有备而来的对手若是能趁其不备的出手，很多时候，对方都会直接失去翻身的机会。”林初心笑道，“事实上很多大势力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各大势力的情报组往往都是重中之重。简单来说呢，情报组对于整个势力的重要程度，几乎能超过势力本身所拥有的力量。”
“反正都说到这里了，我干脆教你一个小技巧好了。”林初心的笑容竟然有些狡猾的味道。
说不清是什么，但隐隐有种小坑的感觉。
“你看一个势力，如果情报组的地位比武力组高，那就说明这个势力的野心一定很大。反之，那么这个势力就基本上定型了。”林初心道。
“问题是，想要知道某个势力更倚重情报组还是武力组，若不是势力中的高层人员，只怕根本就没有机会吧。”林初义没好气的道。
“不是势力中的人员也是可以知道的。”林初心摇摇头。
“哦？”林初义来兴趣了。
“钱。”林初心道，“无论是情报组还是武力组，都是需要钱来支撑的。这其中，尤其是情报组需要的钱格外的离谱。你只要大概估算一下某个势力的基本收入，然后看看这个势力在对待自己麾下的人马时的粗略支出。”
“简单来说，如果势力中有大笔钱款去向不明，十之八九就是花在情报组里面了。花进去的钱越多，就说明这个势力越重视情报组。”林初心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林初义听罢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回神后又道：“但这个道理并不复杂吧？”
“复杂是不复杂的，但你以为谁都能想得到吗？而且，这当中还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林初心笑。
“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那所谓的大笔钱款去向不明，到底是划给了情报组还是进了某些人的腰包呢？”林初心反问。
“这是个问题。”林初义一想，对啊，有些人死爱钱，要钱不要命的那种，但这种人的脑门上却不会贴上标签。
“其实也很简单。”林初心索性单手支起了自己的脸庞，歪着脑袋看着林初义，“你只需要知道他平时的大概用度就够了。”
不等林初义插嘴问话，林初心就直接说了下去，“简而言之呢，一个势力对于势力中的各种人的待遇是比较容易打听出来的。一方面是很多人自己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过得有多好，另一方面就是，这世上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看得开虚荣心这种存在。”
“由此，突破口就有了。你大概估算一下这个势力中的对明面上的所有人的支出，再简单估算一下这个势力的收入，两者相减，自然就能明白隐于幕后的那笔钱款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字数。”
“对了，你经过调查得出的数据，不要怕，只管放大。比如说一个势力一年的收入能在两百万两银子左右，你大可把它算成四百万。一般来说，这种势力的真实收入，只会比四百万更高的。”林初心极有耐心的解释。
“灰色收入。”林初义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乏一些无法拿到台面上的收入。
“没错。”林初心面露赞许，“如果在对待明面上的人的支出方面是八十万，你只需要将它算成五十万左右就好了。”林初心道。
“一百五十万的差距。”林初义嘴角一抽。
“一般情况下，这个势力在情报组的投入，大概会在一百万上下。”林初心坐正，收回手，也拍了拍手。
“当然了，这种估算肯定会有比较大的浮动，这个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势力都有这个魄力发展情报组的。”林初心又笑笑。
“魄力？”发展情报组，什么时候和魄力有关了？林初义简直要蒙了。
“情报组发展不易，投入巨大，一般来说，没有绝代枭雄的心，是不会这样冒险的。”林初心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