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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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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初义在罗特的帮助下,开始感知起了周围的元素。
    之前他在感知元素的时候倒没有什么发现,但是在罗特的提示下,他终于感知到了,那一抹失衡。微小的,微不可查的失衡。
    少数水元素置身于多数的风元素当中,当比例差大于一比十的时候,少量的水元素本该被风元素同化,先成为一个特殊的夹杂着水元素与风元素的存在,但这个过程并不会太久。大约不到半刻钟,少量的水元素便会消失不见,被同化成风元素。
    这是一般情况下。
    从林初义往昔受到的教育所养成的观念来说,这属于微观意义上的变化。
    只不过,元素本身也是拥有相当的稳定性的,所以同化的情况并不是只要达到一比十的比例就能够出现。
    比方土元素与木元素,就基本上互不干扰。但是木元素又有特别之处,那就是木元素本身蕴含的生机较为旺盛。所以少量的木元素和土元素若是杂在一起,再加上水元素的参与的话,木元素会增多,并且缓慢的同化一部分土元素。当然了,更多的则是同化水元素。
    但若单纯的将水元素与木元素放置在一起,这种同化的现象又会有不同。甚至,会导致木元素的生机被消耗,从而成为一种死物。
    不过这也不是必然的。
    世界是构成是复杂的,其复杂程度,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而罗特现在感知到的,仅仅只是初步的失衡罢了。
    而且他有自觉,只有这个时候,他祭献己身才能阻止一切。若等到情况严重了,那么即便他选择了祭献己身,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将无济于事。
    但几天的时间——三五天的时间,总还是有的。
    但这也意味着,在不出现额外变数的前提下,三五天——五天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考虑到时间极限的情况的话,三天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时间。如果考虑到变数的情况的话,那么时间则会更短。
    陈星夜目前应该是在处理时门的问题,所以即便是现在去找他,恐怕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我想知道,你若是祭献己身了,真的能让情况变得好起来吗?”林初义心中最大疑惑便是这个。
    “能。”罗特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解释了起来,“世间的元素是处在一个平衡状态下的,这一点,基本上不会因为外界的变化而受到影响。但是,元素本身却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世间为什么少有元素体质?因为元素体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存在。这其中,又以全系元素体质为最。这么说吧,元素体质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扭曲元素平衡的意外。但这种意外又是必然的。”
    “当然了,元素体质者出现之际,元素的平衡此时已经被打破了,但后果却不至于太快的就表现出来。而当失衡的情况达到了足以被元素体质者察觉的程度的时候,这时,就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补救,那就是祭献己身,使自己元素化,从而填补和矫正这种失衡的情况。”
    “也许你会问,这种事情,元素体质者本身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元素体质者从小就不会做梦,但当元素体质者察觉到元素的异常之时,就会开始做梦了。梦里的内容,就是有一个声音对你说出这些解决的办法。不仅仅是说,甚至慢慢的还会有一个人影出现,手把手地教你去做。夜夜如此。”
    罗特不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梦里的那些去做的话,世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元素失衡的情况若是严重起来,一定会大大的扰乱属于元素的局势,从而酿成大祸。
    他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是,林初义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某位元素体质者居然可以在不祭献己身的情况下,将问题解决的消息,好消息!
    虽然按照林初义所说,此后依然会出现问题,但也完全可以再度出手。
    罗特还年轻,他并不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
    有机会的话,他当然要争取。
    所以他非常的配合。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
    自然是陪着林初义做实验。
    但是,直到夜里,林初义也始终没能发现什么。
    他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陈星夜,去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可是,他找不到陈星夜。天知道此时陈星夜会在哪里?总之,大概率不在星夜森林。不过,林初义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既然陈星夜现在要解决时门的问题,那么他在艾尔家族的可能性,不低。
    但这也是让他气恼的事情之一,他以前试过,在艾尔家族和灵宫留下坐标点,好实现自由往返的目的。
    可惜,最开始是成功了的。他有过离开艾尔家族和灵宫的经历,并且是直接回到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所设置的坐标点的。事实上,他每次离开都是这样。问题在于,回不去。回不去灵宫或艾尔家族。
    根本感知不到那坐标点。
    而让人无语的则是,回到了艾尔家族以及灵宫之后,他倒是能感知到那个坐标点了。
    简直让人郁闷得抓狂!
    “罗特,先休息一晚吧,我再试一夜,如果没有结果,明天,我就带你去找那个人。”林初义当然也清楚时间紧,越是拖延,情况就有越是复杂的可能。
    罗特在林初义这里其实已经收获了很多了,当然,他让林初义收获的也绝不少。他心头有压力,但他也能理解林初义心头的压力。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初义心里的压力比他还犹有过之。
    因为本来事情并不会麻烦的。若是林初义不插手,这个世界什么事都不会有。罗特心中固然存在不甘,但是他的觉悟完全可以战胜心中的怯意。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本来是不麻烦的,但因为有意料之外的人或情况介入,于是就麻烦了。
    虽然跟林初义相处的时间尚短,但罗特很清楚,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
    夜里,林初义仍在观察着失衡的异常。
    他的精神力以最细致的方式观察着元素的变化。
    少量水元素,大量风元素。然后,水元素却能够反常的同化风元素。
    很怪异。
    林初义几乎都观察到了元素的内核了,却始终都摸不清具体的原因。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林初义总觉得自己可能忽视了什么。
    再看,再看,再看。
    再观察,再观察,再观察。
    死磕,死磕,死磕。
    下半夜。
    因为精神力负担过重,林初义感觉到了疲倦感。但他只是稍微的休息了一会儿,就又投身进自己的本办法之中了。
    天边微微泛起亮色。
    林初义仍在熬。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罗特其实早就醒了,他远远的看着这边一夜都没有熄灭过的灯光,心中感慨万千。
    其实,他更愿意林初义找到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天色大亮了。时间还挺快。
    罗特过了来。
    “罗特,我有一个想法。”林初义一看到罗特来了,就朝罗特招手。
    “想法?什么想法?”罗特对于这样的开场白心中一喜。至少,这意味着林初义已经有了头绪。
    有头绪当然是好事。
    “我想知道,你所说的祭献己身,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林初义问。
    他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之后才想起来,陈星夜的方法,貌似是偷梁换柱偷天换日一类来着。
    如果林初义的推测没有错,也就是说,失衡本身,唯有祭献己身才能解决。而能够动手脚的地方,则是在祭献己身的这个过程里。
    偷梁换柱,偷天换日。岂不本就说得很清楚了?
    所以,他打算再耗费半天的时间试试。自己找到解决办法和去别人那里问到解决办法,完全是两回事。
    老话说事有轻重缓急,这件事就属于足够重,却又没那么急的。
    他对自己,还是有足够的信心的。
    罗特看着林初义,看着林初义的眼睛,他只看了一眼,就坐了下来,跟林初义说了起来。
    祭献己身其实很简单。将自己身体里的所有力量,所有感知,甚至是生命力,以强大的意念,驱逐出去。
    这种事情的结果就是,死。
    死路一条。
    任何人这么做了,都会死的。
    不说力量和感知,失去了力量和所谓感知——精神力,虽然也有一定的生命危险,但毕竟是有一定几率能好好的活着,只不过从此以后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当然了,因为失去了一切,同时,也失去了再度修习的资格。所以,普通人的结局,已是不可逆的了。
    事实上,对于有些人来说,重新成为普通人,其实比就这样死了更难受。
    但若连生命力也要放弃的话,不就只有死了?
    元素体质者,一二十岁,法神实力,这势必将人磨砺得高傲。未必是性格,而是一种层次。
    仙人坠落人间,真的能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吗?即便知足常乐,但仙已不再是仙,而是凡人了。
    这般巨大的落差,不是区区一句心志坚定就能承受得了的。
    “我想试试。”林初义道。
    “你……”罗特瞳孔一缩,“不可以!”他强硬的驳斥。
    “你拦不住我。”林初义笑了笑。
    “你比我强,但是祭献己身不是开玩笑的。一旦走上了这条路,是真的会死的。”罗特尽力劝阻。
    “你放心,我不是在做无谓的牺牲。我也想活着,我也必须活下去。我只是想试试而已。也许,我比较特殊呢?”林初义咧嘴笑道。他确实是比较特殊的。这点谁都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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