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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林枫还睡着，不过自己身上披了条毯子，“林枫动不了，这条毯子应该不会是他披上的吧……”
齐灵慢慢把手从林枫手中抽出来，出去买早餐。
齐灵买了鸡汤，还有一些林枫爱吃的小吃，回了医院。
林枫仍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一旁护士正给他换着药水。
“齐灵，你来啦。”护士说道。
“嗯，林总今天怎么样？”齐灵问道。
“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好在他身体素质好，恢复得快。”
齐灵在床沿坐下，温柔叫道：“起来吃东西啦。”
林枫慢慢睁开眼，瞟了他一眼：“手动不了，要你喂。”
第一次见到林枫撒娇的样子，齐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扶他坐了起来，齐灵打开保温盒，舀了一勺鸡汤，在嘴边吹了吹，递到了林枫嘴边。
“烫。”林枫撇了撇嘴说道。
“不烫了吧。”齐灵看看林枫，又看看勺子，“铁勺凉得很快的。”
“你先喝。”
齐灵看着林枫赌气的样子，无奈又好笑，将勺子递到自己嘴边抿了一口：“不烫了，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哦。”林枫把脸朝向齐灵，微微开口，示意让她送过去。
齐灵又将勺子递过去，林枫直接含着勺子把鸡汤喝了下去，“你做的吗？”
齐灵想着自己刚抿过勺子，林枫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喝了下去，脸颊有点微微泛红，“在外面买的。不过这不是时间来不及么，不然我就自己做了。”
“原来你还会做饭。”
“……”林枫真是，明明受伤这么严重也不忘吐槽自己。
林枫见齐灵不回话，勾了勾薄唇，冷冷地说：“齐灵，你可真是大方。”
齐灵有一瞬间懵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林枫是在说什么。
“齐灵，你就那么巴望着我跟萧然在一起吗？如果是，那么如你所愿。”他冷哼了一声，鼻息的吐纳，极尽冷漠，“其实，你犯不着耍那些小伎俩的。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让我跟萧然在一起。我一定会……马不停蹄地为你办到。”
冷厉的目光，刺进齐灵的眼底，竟让她觉得生疼。眼泪下坠，就好像看见了刺目的光线一样，曜地眼眶里都是泪。她只能垂着泪水，低声地重复着：“林枫，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才让你遭遇车祸……”
英眉稍稍舒展，并成不悦的痕迹。他语带嘲讽：“你知道，我爱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这不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赌注吗？”尖锐的句子，刺入她的耳廓：“齐灵，你难道不知道吗？好赌的人，总有一天会输光他的赌注。而总有一天，我也会不爱你。”
齐灵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明了，愣了片刻。其实，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林枫爱的人是她，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眼前太多阻碍，她只能选择无视和逃避。
“林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听他说不爱她了，齐灵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直直地想要瘫软下去。
林枫没有理会她，冰凉刺骨的嗓音，再一次响起：“齐灵，我是疯了，才会以为你会有解释的。结果，你想告诉我的，只有对不起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世界上最敷衍的词汇，就是对不起。”
林枫看着她流泪，却没有丝毫心疼的痕迹。只是恼怒到了极点地望着她，不发一言。薄唇微微抿着，没有任何动作。
齐灵见他不理她也不骂她，她忽然就觉得，他好像是真的不要她了。手臂不自觉地伸出去，拥住他刚硬的腰间，紧紧地，像是攥住了救命的稻草。
“林枫，林枫……”
她喜欢这么叫他，连名带姓，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林总。就好像她所有的情绪，都能包含在这三个字之内。
林枫的身子明显一震，他冷了冷情绪，出手推开她。只要他一想到，当他准时抵达墨华园中时，却没看见预期的身影，反倒是被萧然抱紧的时候，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不喜欢被当做礼物一样送人，况且，那个送走他的，还是他深爱的人。
齐灵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承认，该怎么消解他的怒气。感觉到他在推开她，齐灵更觉得委屈了。
她仰起头，含着泪眼，梨花带雨地看他：
“林枫，我爱你……”
她倚在他的胸口，眼泪透过布料，渗透进他的皮肤里。湿湿热热的，仿佛是一场漫长的煎熬。齐灵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蹭了蹭他。略带哽咽的嗓音，宛如魔咒，足以将林枫的灵魂都吸进去。
“林枫，我爱你。”
林枫的身子颤了颤，对于她的话，他难以置信。固执如她，怎么可能轻易地说出爱。空旷的病房里，回荡着齐灵隐忍啜泣的嗓音，而那句话，似乎也围绕在他的耳边，久久不愿离去。
很久之后，林枫才缓缓回过身去。背后略有清凉，已被齐灵的泪水，濡湿了一片。
他笑意幽幽地扬起嘴角，带了些天朗气清的因素。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云开雾明一样。他捧起她的脸颊，温柔的吻，贴在她的侧脸上。
他诱导似的，说：“齐灵，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齐灵当然没有傻到会问他，你想要我说什么。只是，说起爱的时候，却还让她有些心生畏惧。但一想到，他说总有一天会不爱她，她所有的恐惧都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含着泛红的眼圈，呆呆地重复了一遍：“林枫，我爱你。”
林枫没有回答，只是弯下腰，然后附上她的唇瓣。如果，险些失去生命是一场交易，那他也情愿了。能够知道她爱他，听她承认她爱他，这样，比什么都值得。
“齐灵，我也爱你。”话音顿了顿，他重新为这个爱下了个定义：“从来。”
从来都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