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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面色苍老的皇帝,他整个人都因为蛊虫的侵蚀而变得面黄肌瘦,脸上的皱纹也不知不觉地多了好几条,他干涸的双唇,现在竟然还在喃喃低语着玉妃的名字。
皇子现在只觉得若是旁边没人,自己的泪水一定会夺眶而出。明明几个月前的父王,身体还是那么的硬朗,还能够坐在平安殿的书房中和自己情绪激昂地讨论军情,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他不由自主地蹲下来,紧紧地握住皇帝那有些冰冷而又粗糙的手,他捏的是那么的用力,但是却又生怕弄疼对方,不敢再叠加力气了。
两人看着皇子难过的背影,很是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境,无论换成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此刻无一不会和他一样,甚至更加悲伤。
但是时间不等人,女子提醒说:“皇子殿下,您尽快做决定吧,到底救还是不救?”
一番沉默,无人能够给他意见。现在的皇子,第一次这般优柔寡断,无论面对怎么样的国家大事他都未曾这般踌躇。可是现在不同,他的手里可是拿捏着自己父王的命啊,这可不是能够开玩笑的事!
若是不救,那等白冰玉回来,拿到兵权都是指日可待的事了,这后果不用想也就知道了;可如果救了,万一自己的父皇他殒命了,该如何是好?皇子很纠结,他多希望自己当时根本就不要和天羽国提和亲的事,这样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皇子殿下!”女子再次催促道,“再这样拖下去,就算想救都来不及了!”
“救!”皇子松开手默默站起身,他低着头背过身,不再去看那病怏怏的父王一眼。那不是因为他不愿意看,而是因为他不忍心看:“快点吧,你们……尽力就好。”
那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好,那还劳烦,但是殿下先回避一下,倒是旁边那位你就留一下,给我搭把手也好。”
皇子点点头,径直走出了门。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紧捏着的代表着宫中兵力调遣的青铜虎符,将它高举头顶,对着外面一众待命的禁军大喊:“众军听令!”
顿时,所有的士兵都跪了下来行礼所:“臣在!”
“从现在开始护卫平安殿!不得任何一个人闯入!”
“是!”
将近几百个禁军步伐整齐列成方阵,将平安殿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以确保一只小虫子也飞不进去。有想要来探望的嫔妃也都被皇子赶走了,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去打扰董小溪他们给父王治病!
平安殿中,那女子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行囊,从中拿出了一个棕色的小罐子,里面有一只拇指大小金色的蚕。
“这是?”其实董小溪有一些怕虫,但是她现在看到这不禁好奇起来。女子解释到:“白冰玉用的是我们祖传的最毒的一种蛊,金蚕蛊,它的抵抗能力极强,水淹不死,火烧不死,用力打也打不死。”那女子生怕董小溪不相信,还想把手中金蚕借给她试一下,被董小溪拒绝了。
“当然啦,这唯一清楚体内蛊虫的方法就是它了!”女子示意手中的虫,“蛊虫分子蛊母蛊,子蛊常用于植入他人的体内,母蛊自然而然是养育子蛊的。”
女子走到床榻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红色的鲜血带着血气滴在母蛊的身上,母蛊显然变得有些兴奋。
“现在就要将母蛊放进这皇帝的体内,让她去吃完那些子蛊就好了,我的血气会帮助它杀死子蛊。”她将母蛊拿出,放进皇帝的口中,很明显的看见昏迷中的皇上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看起来母蛊很顺利的进去了。
眼见现在一切太平并没有什么大碍,女子却突然开始忙了起来,她起身去从自己的行囊用掏出研钵,一些草药,一边问董小溪:“你可会针灸?”
“会。”董小溪回答说。
“那你听好了,母蛊的毒性不亚于子蛊,甚至是子蛊的好几百倍,为了不让母蛊死在这个皇帝体内,你要负责打通这个皇帝的气,来帮助母蛊。”
“是!”董小溪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套银针,将他们铺开来,大大小小长长短短不一。她先为皇帝把脉,大致了解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情况,随后开始施针。
这气散发与背,根据穴位的不同,更是要控制好气散发的量,玉承穴,风符穴等不同的穴道,她纷纷一一下针。见皇帝明显地皱眉,发出不适的闷哼,她便又即刻把脉,再根据现在变化的情况下不同的穴道。
另一边,女子将嘉草,桃皮碾成细末,又用石榴皮煎汁,分别拿两钱分量。再将三味药用米汤拌在一起,给皇帝服下。
这样一番下来,两人几乎把自己能做的事给做遍了,至于能不能撑过去还得看皇帝本身。皇帝的皮肤表层也修炼出现了一些黑色的小点,女子吩咐董小溪看到了就要扎破,让黑色流出来,那些就是子蛊的尸体。
时间过去了很久,可是,事态并没有向好的方面发展。只见皇帝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现在肚胀、口腥、额热、面红,你看是不是撑不住母蛊的力量了!
“快,护住皇帝的心脉!一定要让他撑住!”女子转而也慌张起来,神色非常不妙,董小溪就知道现在事态定是更加严重了。她听从女子的吩咐,先彻去了背上的一部分针,然后施在了心脉左右。女子也是开始调药,打算用药物来尽力压制母蛊的毒性。
皇子一直徘徊在平安殿外,起初听到里头没有什么声响他一直在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出事。现在,听到里头慌乱的脚步声,丁零当啷器皿碰撞的声音,他心中也开始急了。
他他三番两次想要推门进去,可是又一次又一次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欲望!绝对不能进去,要相信他们,要相信自己的父王!他摸着父王送给自己的玉佩安慰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