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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才被允许入睡,还没到中午就又被叫起来,姜未哪怕沉浸在昨夜的感动里,也不可避免生出了些起床气:“我要睡觉!”
褚漾安抚地轻触她的肩头:“乖,过会去车上睡。”
姜未还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倦意就又将她团团围困住,闭着眼睛凝神聚气,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肩膀微凉。
一睁眼,果然是褚漾不动声色把她睡裙吊带扒了,雪白的上半身就送在褚漾唇边,姜未羞恼:“你干什么!”
褚漾就连眼神都没有回避一下,长指来回看得专心:“帮你检查一下。”
深深浅浅的红色痕迹,是她没忍住留下的,挑的衣服得好好盖住才行。
姜未觉得她有病,“变态”两个字还没出口,褚漾已经从衣柜里拿来一条漂亮的丝质长裙:“换上试试?”
这条裙子有些眼生,姜未问:“你新买的?”
“嗯,给你挑的。”褚漾半点没有方才的强势,乌瞳灼灼地央她,“穿上给我看看好不好?”
姜未瞟一眼腕上玲珑的镯子,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只是矜傲地伸出手。
褚漾心领神会,帮她悉心穿上,梳头发这一工作也由褚漾代劳。
打扮齐整,姜未慵懒睁眼往镜中瞥去,镜中的女人还是一副懒怠模样,垂感很强的面料衬出她的优雅高贵,深栗色长发松松挽在脑后,脖颈修长雪白,只是不经意间一抬眸,就已经是绝代风华。
姜未对褚漾的眼光很满意,再细看一眼,才注意到褚漾早已换上了衣服,还是和自己款式相同的长裙。
只是自己这一件颜色浅些淡些,褚漾那一件颜色却深如乌墨,越发加强了她的冷清之感,让人望而生畏。
只有她朝自己靠近的时候,相配的两条裙子才反衬出褚漾的温柔来。
裙子素雅大方,简洁却不简单,最重要的还是情侣款,姜未点头表示满意,却提出了一点疑惑:“这么热的天,你为什么还披件外套?”
外套也是同款同样的材质,不细看压根看不出来,长度却已然盖住了腰,平添几l分神秘的同时,也让姜未忍不住好奇探究。
褚漾不答,只是将外套微褪,露出肩头细细的吊带和背部大片的雪白,她耸了耸肩,又仔细扣好扣子,眼中揶揄意味明显。
姜未没想到褚漾的那一件款式那么大胆,她同样地揶揄回去:“既然这么保守,干嘛还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褚漾目光坦荡:“本来是想给你穿的,只是你身上这些……”
她显出几l分为难神色,唇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姜未羞恼地扑过去,势必要在褚漾的锁骨上也啃出些痕迹来。
说来也真是气人,她的身体就特别容易留下印子,而褚漾无论她怎么蹂.躏,隔了一夜就能立刻完好如初,再也看不出半点痕迹。
也就那一次腰上留下了枪伤,也是很快就好了,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疤。
想到褚漾一直遮掩的伤疤,姜未神色黯了黯,又很快恢复如常,在褚漾的锁骨上装模作样地啃了半天,只留下几l道牙印,褚漾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毫不掩饰对她的放纵。
这么折腾一通,睡意也已经消散了,姜未勾了勾褚漾的手指:“我饿了。”
“那一起去吃早饭。”褚漾把她抱起来,脑袋搁在怀里安抚半天,直到姜未终于心甘情愿起床为止。
收拾停当,褚漾说:“走吧。”
姜未跟在她身后:“好。”
她没问去哪儿,也没问干什么,只是从褚漾的乌瞳深处,窥见了一点点难以言喻的紧张。
生日也已经盛大地过了,还有什么是值得褚漾那么紧张的呢?
姜未揣摩着,心跳不知不觉漏了一拍,却又觉得一向谨慎的褚漾不会选择那么冒险的方法。
结论下一秒又被自己反复推翻,褚漾是个矛盾体,又冲动又回避,又热烈又黯然,让姜未一时间难以猜透。
更何况褚漾存心的隐瞒,除了情侣款的衣服,一时间再没有什么线索。
姜未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没注意到车窗外异常熟悉的风景。
一直到车停了半晌,褚漾伸手给她解开安全带,姜未才如梦初醒:“到了?”
“嗯。”褚漾觉得好笑,“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姜未指尖搭上车门,却在下一秒感觉手指有些光秃秃的,她不满道,“你今天没提醒我戴戒指。”
本来在褚漾的三令五申下,出门戴戒指已经成为习惯,就算偶然忘了褚漾也会提醒她,但或许是昨夜太过激烈,姜未迷迷糊糊间就忘了这回事。
没想到褚漾也没注意。
褚漾愣了一下,带着笑意的视线滑过她的手指:“没关系。”
姜未冷笑:“你今天倒是格外大方。”
就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计较了,也越发让姜未心里生出疑窦,踩的步子都有点飘,生怕褚漾下一秒就会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然而并没有,褚漾只是如常地牵着她的手,缓步迈过如旧的校门,语气淡淡:“突发奇想回母校逛逛,未未,你愿意陪我吗?”
来都来了,姜未总不可能转身再回去。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回来云林大学,只是刚刚迈进三十一岁的门槛,姜未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大学生,总觉得每一个人都年轻的过分。
尽管从相貌和气质上来说,她依然宛如少女一般,但却再也没有这样清澈又愚蠢的目光了。
盛夏炎炎,云林大学开学早,这才开学没几l天,校园里的氛围还是相对散漫,除了不得不去上课的,图书馆和自习室里都空空荡荡。
褚漾带着姜未信步逛了一圈,校园很大,也不过堪堪驻足停留几l分钟,走马观花而已,又怎么能和以前日复一日的浸润相比。
姜未从书架上随手取下一本书,细细翻阅了几l页,悄声感叹:“这样的日子离我好像已经太
远了。”
和那些埋头在座位上备考写论文的大学生比起来,更是远到有着一道怎么也填不平的鸿沟。
褚漾说:“要是你想的话,也可以去国外读研。”
姜未摇摇头,轻笑:“不一样的。”
她当然可以轻易读研读博,就算愿意从本科重新读起也可以,只是再怎么样,错过的那几l年时光都不可避免地再难挽回。
昔日的姜未走在校园里,身边随时都会围上一群人,而如今尽管还能感受到频频投来的视线,却再也没有人认识她了。
也不会再有一个小学妹绞尽脑汁地等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只为了能和她说上两句话。
想到这里,姜未扑哧一笑,褚漾问:“笑什么?”
姜未摇摇头,只是轻唤:“褚漾学妹。”
褚漾盯着她轻柔开合的樱唇,心动一如故往。
她缓声答:“姜未学姐。”
于是顺理成章地,两个人挑了一间快要上课的教室,挑了前排靠边的位置坐下。
上课的同学彼此也都不是特别熟,并没有人察觉多了两个旁听生。
上的是新传大一基础的专业课,讲的是新闻传播理论,进来的教授恰好是教过她们的。
姜未慌忙低头,褚漾轻拉她胳膊,在确认教授并没有认出她们后,姜未松了一口气,在草稿纸上迅速写下几l个字:“幸好坐得足够偏。”
一般老师都不会往这个角落看,这是她多次总结出来的绝佳位置。
却在下一秒,教授不疾不徐的脚步停在了她们面前,姜未的桌子被敲了敲:“这位同学,请你回答一下,什么叫做信息茧房?”
姜未在褚漾幸灾乐祸的笑意中站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她柔声开口:“信息茧房就是……”
下面的编不下去了,刚刚的课她没认真听,更何况她转行做了手模,已经远离严格意义上的传媒界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姜未一停顿,柔弱无助地站在那里,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似的,惹得教室里一众人心疼起来。
有人积极举手:“老师,我帮她回答!”
教授不理他们,转而敲了敲褚漾的桌子:“你说。”
褚漾不紧不慢起身,冷淡视线逡巡教室一圈,刹那间所有人噤了声。
她立在姜未身边,近到几l乎要贴上,堂而皇之的情侣款长裙,彰显着极强的占有欲。
褚漾冷静开口:“信息茧房是哈佛大学教授凯斯·桑斯坦在《信息乌托邦》中提出的概念,指的是人们会被自己的兴趣所引导去关注信息领域,从而把自己的生活禁锢在蚕茧一样的茧房里面的现象……”
从定义到影响到举例,褚漾答得完整而流畅,甚至比教授刚刚讲的更加丰富。
姜未不禁佩服褚漾的记性,能把大一的内容都记得这么清楚。
教授点头赞许,整个教室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们身上,褚漾旁若无人地拉着姜未落座,半点没
在意旁人嫉妒的目光。
一重是嫉妒她这样扎实的专业水平,另一重是嫉妒她有这么美貌的女朋友。
褚漾成功拉了一波仇恨,姜未悄悄松了口气,庆幸教授没问她们的名字。
接下来的半节课,她听得格外专注,甚至还做起了笔记,比当年自己上大学时候还认真,不知不觉下了课,姜未还在回顾着课堂内容。
教室中人陆陆续续散去,褚漾拿过姜未的草稿纸,欣赏着她与柔美气质不符的俊逸字体:“都记住了吗?”
姜未诚实摇头:“没有。”
“那你再复习复习。”褚漾把草稿纸推回到她面前,“过会考考你。”
姜未纯净眼眸望着她:“答对了有奖励吗?”
“有的。”褚漾郑重道,“有很多。”
“那你不许骗我。”姜未低头认真检阅起每个文字,却怎么也掩不住越来越烈的心跳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姜未还在佯装背诵着新媒体对新闻传播的意义,耳朵却不自觉竖了起来,听着教室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娇声抱怨:“还要看多久?”
“快了。”褚漾执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紧张神色,“再等一小会儿,未未。”
姜未有点犯困,又有点紧张,她知道自己此刻不应该催促任何,但总是忍不住瞟一眼褚漾,再瞟一眼。
褚漾被她看得也紧张了起来,只能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假装专注地玩手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褚漾看着屏幕上闪动的消息,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终于可以轻松地对姜未说:“未未,回头。”
姜未心跳瞬间快得无以复加,她故作矜持地嗯了一声,从座位上缓缓转身,看清的一刹那,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教室被布置成了一片白山茶的花海,阶梯两边经纬交错,一张张满是她们的照片,艳丽炫目到无以复加。
褚漾在旁边提醒她:“未未,走过去看看?”
姜未有些羞涩地咬住唇,提着裙裾慢慢往上走。
拾级而上,满目都是洁白干净的白山茶,姜未想起那一年抽到的花签,褚漾后来送她的钻戒,也是白山茶的款式。
褚漾说她像是白山茶一般,开在凛冬,柔美而坚韧,孤傲而可亲,像是天边的皎月,却又能有幸沐浴在她的光辉之下。
盛夏时节,不知道褚漾怎么找来的那么多白山茶,哪怕是干花,也每一朵都栩栩如生,空调开得太凉,姜未恍惚间真有种回到冬天的感觉。
她们再一次重逢的时候,就是在冬天,白山茶开得正艳,褚漾的视线穿透面纱,让她在诸多宾客中一眼认出。
那样灼热的视线,那样虔诚的目光,那样毫不犹豫的上前。
桩桩件件,每一样都让姜未的心越来越软,让她从不知情爱只求自由的姜未,变成了褚漾的姜未。
绳子上除了白山茶和各色绸带点缀,还用精致的小夹子夹了
许多照片。
姜未信手拈起一张,对上的恰是自己上大学初拍的证件照。
尚显青涩的容颜穿越时空扑面而来,和多年前的教室巧妙得融为一体,再和谐不过。
姜未见过这张照片,在褚漾的秘密基地里,和她的其他许多照片放在一起,成为不见天日的惦念。
而此时此刻,这些照片都被堂而皇之地翻出来,堂堂正正挂在她面前,再也不怕被她看见。
七年的暗恋,终于得以窥见天光,照片已经泛旧,上面的笑意却依然那么鲜活生动。
姜未快速擦了擦眼中蕴着的泪意,一步步往上走,仔仔细细地翻阅着每一张照片。
她发现左手边都是褚漾的单人照,而右边都是她的单人照。
照片中马尾高束的少女,也是褚漾的大学时期,那样孤高的模样,对应着的是自己并没有笑的毕业照。
姜未有些遗憾地想,如果早知道手里那束向日葵是褚漾辗转送来,那么她无论如何都该笑一笑的。
再接下来,是褚漾入职报社的照片,接受采访的照片,以及偶尔的自拍。
在她们分离的那些日子里,褚漾很少拍照,留下的照片也并不多。
而对应的姜未照片里,就只有她的手,是褚漾煞费苦心搜集的她拍的各种广告,突兀地昭示着她们生活的平行线。
一直到很后面,两条线并成一条,上面满满当当都是她们的合照。
褚漾的拍照技术很不错,总是能抓拍到她最美的模样。
那日雪地初开的梅花,姜未的脸藏在兜帽里,小小一张,映着红梅白雪,双眸如琉璃。
那日重回母校,她跑去给褚漾买来对戒,呈递到眼前那一刻,满眼都是骄傲意味。
……
姜未早已泪眼盈盈,而最后一张,是她们昨晚庆祝生日的照片,一张拍立得,盛不下她们的笑容。
走到教室最高处,姜未驻足,随后听见褚漾说:“未未,回头。”
怎么又是回头。
她转过身,褚漾正立在教室最低处原本的位置上,含笑望着她。
姜未有些慌乱地避开过分热烈的眼眸,却在不经意间意识到,褚漾把一直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了。
细细的吊带、大片的雪白肌肤,以及……姜未的视线滑落到她的腰间,那里被褚漾悉心藏了那么久,如今终于打算给她看清楚了吗?
褚漾冲她一步步走来。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在等姜未示意一般,只有姜未不抗拒,她才会继续往前走。
一阵不大不小的轰鸣声吸引了姜未的注意力,她抬眸望过去,教室的前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
窗外一架小巧的无人机灵巧飞入教室,伴着褚漾的步伐一路往上,一直到褚漾在距离她还有一个台阶的地方停下,无人机也乖乖悬停到褚漾面前。
褚漾伸手,从无人机底部取下小小一个红丝绒盒子。
姜未呼吸
一滞,她以为褚漾会下跪,但并没有。
褚漾只是笔直立在她面前,微笑着望着她:“未未,我知道你等了很久。我也确实考虑过,要不要在你生日那天求婚,但我还是更希望你能有两个纪念日,可以多一天开心。”
姜未听见自己的声音软得不像话,一开口,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那为什么选第二天?”
她知道自己的模样有些狼狈,但在褚漾面前,怎么样都没关系。
褚漾望着她的双眸,郑重回答:“我只是想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能力给你更多更好的。”
哪怕昨天已经很满很好,今天也想要更满更好,永无止境。
姜未被逗笑了:“有吗?”
“未未,你觉得呢?”褚漾乌瞳沉沉地望着她,“我觉得,我还能给你很多很多。”
在姜未轻轻点头的刹那,褚漾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精巧的一枚戒指,是她熟悉的款式,又不太一样。
时隔七年,那个牌子又推出了山茶花钻戒的升级款,和之前不同的是增加了几l颗主钻,大师亲自设计打磨,更精巧,也更昂贵,样式越发典雅高贵,和她们如今的年纪更加相衬。
好像一切都变了,却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褚漾终于能够在心心念念的地点,向她心爱的姑娘求一次婚,送出那枚七年前没送出的戒指。
而姜未终于注意到,台阶下已经站了好几l个人,褚莱、姜佑、林池都来了,本就为数不多的朋友和家人悉数到场,见证她们的重要时刻。
昨晚褚漾私心,没有让任何人出现在姜未身边,今天却邀请了所有的人,每个人都真心地希望她们幸福。
她真的有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周全,方方面面顾及到自己的心情。
褚漾只是冲她展颜一笑,缓声问:“未未,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不知道为什么,姜未从她的语调中听出了几l分紧张。
真奇怪,她们都这种关系了,褚漾还在紧张什么。
姜未不知道,年少时的美梦成真,总是要一遍遍确认是不是真的。
姜未长睫挂着泪珠,她竭力想不要哭,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最终只能又哭又笑地点头,哽咽到泣不成声:“我愿意。”
三个字一气呵成,不肯有任何的停顿。
她愿意,她非常愿意,没有半点的犹豫,她做梦都想和褚漾天长地久。
在褚漾伸手过来之前,姜未大方矜傲地伸手过去。
褚漾朝她走了那么多步,她也想主动再靠近一些。
在泪水再次模糊眼眶之前,姜未看清了褚漾腰间的疤痕。
原本淡淡的疤痕,此刻被覆盖上了黑色的纹身,和褚漾本就雪白的皮肤相对比,构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白山茶。
图案设计得过分精巧,花瓣花枝伸展间,可以拼凑出两个字。
是她的名字。
褚漾捂得那么严实,就是想在今天才让
她看见这两个字。
姜未承认,褚漾的计划很成功,她在刹那间彻底的泣不成声,就连褚漾戴在她手上的钻戒也看不清楚。
腰间的皮肤最薄,而褚漾忍着剧痛,把她的名字一笔一划刻在了最疼的位置上,从此伴随一生,再也不能轻易摆脱。
就跟褚漾说的一样,她还有更多更好的,都会在余生中尽数呈现在她面前。
褚漾真的从来不在她面前说假话,每一句承诺都有做到,都让她无可挑剔地心动到疯狂。
褚漾执起她的手,并排站在她的身边,温柔地替她拭去所有泪水,台下掌声如雷,夹杂着各色的尖叫。
褚漾悄声笑问她:“哭什么?”
姜未摇头:“明明你也哭了。”
她还感觉到,褚漾在戴戒指的时候,整只手都在抖。
褚漾抵着她的额头,相视而笑:“嗯,我也很紧张。”
姜未悄声问:“紧张什么?”
褚漾眼眸幽深,一字一句说:“怕我实现不了自己的承诺,没有营造出更好的效果。”
姜未捏了捏她的手指:“那你非要挑战自我。”
“嗯。不挑战一下,怎么知道我还能做到更多。”大庭广众下,褚漾不带任何意味地郑重吻上她的唇,“很多时候,求婚和婚礼的时候都是人生的最高光,接下来就都是下坡路。”
“但我不希望我们也是这样。所以未未,你永远不要满足,以后的每一次节日、每一次纪念日,都应该更好更惊喜,才配得上我的未未。”
姜未问:“你不会累吗?”
褚漾摇头:“我不想在任何时候对你敷衍了事,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爱你那么多年。”
暗恋光明正大宣之于口,姜未回以恼人的微笑:“那怎么办,万一以后我也想给你惊喜呢。”
“那你要好好准备才行,超越我的水平。”
“褚漾,你真的很坏。”
“你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