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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山海经》发行造绞杀，合众连横
三天前《魔女》剧组的晚饭时分，彭磊刚拿起筷子，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洛杉矶的号码，他眉头微皱—一这个时间点北美应该是凌晨四点。
电话接通瞬间，北美三石娱乐总裁艾玛·斯通疲惫而焦虑的声音穿透听筒：「老板，派拉蒙刚刚正式回绝了《山海经》的发行合约。」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迪士尼丶华纳丶环球丶索尼丶福克斯，五家全部给出了类似的答覆——他们不愿意大规模发行这部影片。」
彭磊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他缓缓起身走向落地窗。窗外陆家嘴的灯火依旧璀璨，但此刻在他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具体原因？」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指节已经微微发紧。
「表面理由是「文化差异「，说西方观众难以理解东方神话体系。」艾玛的声音更低了，「但根据我们安插在MPAA的内线透露，美国电影协会上周开了闭门会议。他们认为《山海经》的特效水准和叙事方式会对好莱坞形成直接竞争，特别是工业光魔的技术团队看完样片后...」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更麻烦的是，其他六大警惕三石娱乐的崛起速度。我们去年收购数字王国，今年又挖走维塔数码三个核心特效团队，他们开始把三石娱乐视为威胁。」
彭磊的目光落远处外滩的灯火上，这部投资八千万美元的史诗巨制，凝聚了中国最顶尖的美术和视效团队两年心血，原本是要叩开全球市场大门的敲门砖。
「我知道了。」他简短地结束通话，转身时发现助理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
「要准备紧急会议吗？」助理轻声问道。
「不用，我先想想。」
彭磊需要安静思考—一好莱坞六大联手封杀，这种局面连他都没有预料到。
落地窗外，东方明珠的灯光在夜雾中晕染开来，就像此刻混沌的局势。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里，彭磊除了赴约马云，几乎足不出户。书房的白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全球各大院线的数据和联系人，茶几上散落着十几家影视公司的财报分析。当他第三次看完《山海经》的成片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晨光中，彭磊的轮廓显得格外坚毅。他已经理清了思路：好莱坞的封锁不仅针对《山海经》这一部电影，更是要遏制中国电影工业的全球化步伐。
但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归墟影业背后是三石娱乐和三石基金，以及整个亚洲市场的潜力。如果传统发行渠道走不通，那就建立新的游戏规则。
和马云会晤后的第三天上午，三石数字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落地窗外，黄浦江上晨雾未散，与室内凝重的气氛相呼应。会议桌上摊开的是2010年最新一期的《好莱坞报导》，封面赫然印着「境外电影威胁论」的标题。
任忠伦掐灭第五支中华香菸，菸灰缸里堆积的菸蒂显示这场会议已经持续了数小时。
他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上影在东南亚的发行网络最多覆盖到华人区，要进主流院线还得靠本地巨头。」
他调出一组数据投影在墙上，「我们在马来西亚丶新加坡的合作院线加起来不到200块银幕，连当地市场的10%都不到。」
韩三平摘下眼镜，用领带擦了擦镜片，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虑。
他翻着中影最新整理的数据报表，纸张发出哗啦的响声：「我们在非洲和东欧有些渠道，特别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
他指着报表上的数字，「去年《建国大业》在俄罗斯和埃及的表现超出预期。但北美和西欧...」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彭磊站在智能白板前，手指轻点，调出全球票房分布图。雷射笔的红点在2010年的世界地图上划出刺目的轨迹，勾勒出一条避开好莱坞传统势力范围的发行路线。
「《山海经》制作成本八千万美元，按照原计划，宣发预算也是八千万美元。」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全球票房至少要25亿人民币才能回本。现在北美市场被卡死，我们只能另辟蹊径。」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投影仪发出的轻微嗡鸣声。在座的几大公司高管们交换着眼神，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麽一他们不仅要挑战好莱坞六大，更要打破这个产业维持了半个世纪的全球发行霸权。
「我们测算过，」归墟影业国际发行部总监周=李雯打破沉默，「如果放弃北美市场，仅靠亚洲和新兴市场，票房天花板在12亿人民币左右。」
她调出一份详细的预测模型，「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
宣发总监周雯突然插话：「要不要考虑推迟上映？等这阵风头过去...」
「不行。」彭磊斩钉截铁地打断，「特效技术的保鲜期只有6—8个月，拖得越久，我们的技术优势越小。」
他调出一段《山海经》与《阿凡达》的视效对比视频，「现在正是我们技术代差最大的时候。」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财务总监周明不停地敲击着计算器，突然抬头：「彭总，如果我们自己搭建发行网络呢？」
这个大胆的提议让所有人一震；任忠伦猛地坐直身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光是北美地区，银幕保证金就要...」
「3亿人民币起步；不过我有更好的办法了。」彭磊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艾玛的电话：「安排湾流G550和G650，我要在48小时内见到CJ娱乐的李美敬丶东宝的室冈孝治丶欧罗巴的吕克·贝松，还有狮门的乔恩·费勒梅。」
助理迟疑了一下，快速翻动平板上的日程表：「老板，这麽短时间，吕克贝松正在巴黎筹备新片，乔恩·费勒梅下周要去多伦多电影节...」
「用三石基金的航空通道。」彭磊打断道，手指轻敲着办公桌，「告诉他们，我们愿意承担所有差旅费用，安排四季酒店的总统套房，并且」
.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每一家都会得到一份无法拒绝的合作协议。」
助理快速记录着：「明白，我这就联系他们的私人助理。需要准备什麽特别安排吗？」
「让法务部准备好四份不同的合作框架协议，市场部准备《山海经》的3D样片。」彭磊看了眼腕表，「再通知厨房准备韩国丶日本丶法国和北美风味的餐点，我要让他们一下飞机就感受到诚意。」
次日上午10点15分，CJ娱乐会长李美敬的私人飞机准时降落在浦东机场的商务机坪。彭磊的迈巴赫早已在停机坪等候。
「李会长，欢迎来到上海。」彭磊亲自拉开车门，流利的韩语让李美敬略显惊讶。
车辆驶上机场高速，彭磊按下中控台的隐私模式，后排与驾驶舱之间的隔音玻璃缓缓升起。
「李会长，《山海经》在韩国需要至少500块荧幕，其中IMAX不少于130
块。」他开门见山，从真皮座椅旁的暗格取出平板电脑，「另外，CJ在东南亚的发行网络，我需要至少500块银幕的保证。」
李美敬优雅地整理着丝巾，目光扫过平板上闪烁的数据：「彭总，韩国市场不是问题。但您知道的.....」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我们需要更深入的合作。」
彭磊唇角微扬，从公文包取出企划书：「《极限职业》，警匪喜剧题材。三石提供原创剧本丶30%制作资金和北美发行渠道，CJ负责70%投资丶本土化制作和亚洲发行，利润五五分。」
他点开平板上的概念视频，「主演我们建议柳海真和李荷妮，导演可以用你们定。」
李美敬翻阅文件的手指突然停在某一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彭总连主演人选都考虑好了。」
「中国市场需要好的韩国电影，韩国市场也需要好的中国资本。」彭磊递过万宝龙钢笔，「下周我的编剧团队就会带着完整剧本飞往首尔，如果李会长同意，我们可以先签意向书。」
车窗外的陆家嘴天际线渐渐清晰，李美敬望着窗外思索片刻，终于接过钢笔：「CJ很期待与三石的合作。」
她在文件上利落地签下名字，抬头笑道：「不过彭总，我很好奇，您是怎麽知道我们一直在找这类题材的？」
彭磊收起文件，笑而不语。车辆缓缓驶入外滩茂悦大酒店的专用通道，门童早已恭敬等候。这场关乎亚洲电影市场格局的谈判，才刚刚开始。
下午三点整，东宝株式会社社长室冈孝治的专车准时抵达三石影业上海总部。彭磊特意将会议室布置成日式茶室风格，从京都空运来的宇治抹茶散发着淡淡清香。
「室冈社长，久仰大名。」彭磊用流利的日语问候，两人在榻榻米上跪坐，身着和服的专业茶师开始进行茶道仪式。
当茶师进行到「茶筅搅拌」环节时，彭磊突然放下手中的天目茶碗，瓷器与漆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室冈先生，我想同时启动《你的名字》的真人版和动画版。」他直视对方的眼睛说道。
室冈手中的茶勺「当哪」一声掉在茶盘上。他身后的随行人员明显绷直了脊背。「彭总，动画电影真人化在日本风险很大...」
彭磊抬手示意，助理立即呈上一份烫金封面的企划书。「三石承担70%投资，东京团队主导动漫创作，包括新海诚导演在内的原班人马全部保留。」
他翻开文件，露出里面精心准备的分镜概念图，「真人版我们三石自己执导，东宝有意向可以参与。」
室冈接过文件，眼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放大。企划书里不仅包含详细的市场分析，甚至已经做好了中日两国的观众偏好调研。
「但是发行规模...」他迟疑道，「《千与千寻》当年在日本有超过2300块银幕...」
「这正是我要说的条件。」彭磊向前倾身，「东宝要保证《山海经》在日本的发行规模不低于《千与千寻》一半，IMAX和4DX银幕不少于300块。」
他按下遥控器，墙上投影显示出日本各大院线的联络清单，「我们已经初步接触了TOHO丶松竹和角川，现在就等东宝的正式背书。」
茶室陷入沉默，只能听见水壶沸腾的声响。
室冈仔细翻阅着企划书，突然在某页停住：「这个取景地清单...连我们都没考虑过在岐阜县飞驒市实景拍摄...」
「我的选址团队之前已经在那里考察两周了。」彭磊微笑，「如果室冈先生同意，明天就可以安排新海诚导演去现场勘景。」
室冈摘下眼镜，用真丝手帕擦了擦镜片。
这个动作他做了三次，终于抬起头：「彭总准备得如此周全，东宝没有拒绝的理由。」他重新戴上眼镜，伸出右手：「成交。」
彭磊握住对方的手，转头对助理说：「通知法务部，立即准备中日双语合约」
。
他又看向室冈：「今晚我们在外滩的日料亭订了位置，主厨是从银座请来的。室冈先生一定要尝尝他亲手捏的金枪鱼大腹寿司。」
傍晚六点三十分，夕阳的馀晖透过三石影业会议室的落地窗洒进来。彭磊调整了下领带，示意技术团队最后一次检查视频会议系统。
「信号测试完毕，巴黎方面已就位。」技术总监比了个OK的手势。
屏幕亮起，吕克·贝松略显疲惫的面容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欧罗巴影业巴黎总部的办公室。视频信号有些波动，但依然能看清他桌上散落的剧本和咖啡杯。
「艾玛说你找我？」贝松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带着时差的疲惫，「希望不是什麽麻烦事，我正在赶《超体2》的后期制作。」
彭磊微微一笑：「确实有个小麻烦需要你帮忙。」他示意助理将《山海经》
的样片片段发送过去，「先看看这个。」
贝松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眉头渐渐舒展：「这特效...是你们自己做的？不是工业光魔？」
「完全由三石数字中国团队完成。」彭磊向前倾身，「两个条件：第一，《山海经》在欧罗影业协调2000家欧洲影院同步上映：第二，你的新片需要加入中国元素。」
贝松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比如？」
「让我们的演员担任重要角色，戏份不少于50分钟。」彭磊的语气不容置疑。
视频里传来一阵法语的嘀咕声，贝松的助手正在旁边快速记录。
突然，贝松放下咖啡杯：「50分钟？这相当于一个主要配角的分量了！你知道我的电影...」
「我知道你正在筹备《漂流瓶》那个项目，」彭磊打断他，调出一份文件，「中方可以负责30%的制作成本，外加中国市场全渠道宣发。」
贝松的眉毛挑了挑：「30%？这倒是...」他话锋一转，「但50分钟的戏份会打乱整个叙事结构。」
「那就创造一个新剧本。」彭磊早有准备，示意助理立即递发送文件。
会议室内陷入沉默，只能听见视频信号轻微的电流声。
贝松拿起钢笔在纸上快速写着什麽，突然抬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答应这个条件，欧罗巴能得到什麽额外的好处？」
「除了《山海经》的发行权，」彭磊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三石愿意让出《超体3》欧洲区25%的发行分成。」
视频里传来一声明显的吸气声；贝松转头用法语和助手快速交谈了几句。
最终转回镜头前，无奈地摇头：「该死的，你还是这麽难搞...」他举起咖啡杯做了个乾杯的动作，「让你们的法务明天联系我的团队。」
彭磊露出满意的笑容：「合作愉快。顺便说一句，我珍藏了一瓶1980年的罗曼尼康，下次去巴黎一定带上。」
挂断视频后，助理忍不住问：「老板，我们真的要让出《超体3》25%的发行收益？」
「比起打开欧洲市场的机会，这点代价算什麽。」彭磊整理着袖口。
深夜11点23分，三石影业总部会议室的灯光依然亮着。彭磊松了松领带，看了眼腕表—一比预定时间晚了近两小时。
这时，助理快步走进来低声道：「乔恩·费勒梅到了，刚出电梯。」
会议室门被推开，狮门影业CEO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法务人员。
「抱歉迟到，该死的LAX航空管制。」费勒梅将公文包重重放在桌上，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对《寂静之地》的完整企划，我们希望能...」
「狮门协助三石娱乐曾加北美1500家影院，IMAX不少于200块。」彭磊直接打断，手指轻叩桌面，「否则免谈。」
费勒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不可能！MPAA已经放出风声，六大都在盯着这个项目...」他身后的法务人员立即俯身耳语了几句。
彭磊不紧不慢地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那就换个玩法。」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组复杂的股权结构图，「三石通过离岸基金已经收购了AMC院线8%的股权。」他滑动触控板，调出另一份文件，「再加上我们和Cineworld的优先排片协议...」
费勒梅猛地站起身，西装纽扣都绷开了一颗：「你们什麽时候...」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AMC董事会的内部备忘录，「这...这需要至少2亿美元的资金流动，SEC怎麽会...」
「商业机密。」彭磊合上电脑，示意助理端上两杯威士忌，「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谈谈合作了吗？」
费勒梅机械地接过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即使有院线支持，MPAA的评级和档期...」
「《山海经》可以放弃PG—13评级，直接走R级路线。」彭磊抿了口酒，「至于档期...」
他推过一份排片表，「我们愿意避开圣诞档，改在1月的第二个周末。」
「那个传统淡季？」费勒梅皱眉，「你知道那个周末的票房...」
「正因如此，AMC愿意给65%的排片率。」彭磊微笑，「再加上...」
他按下遥控器，墙上屏幕显示出《寂静之地》票房预测数据，「狮门可以获得亚洲区15%的额外分成。」
会议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费勒梅的律师快速翻阅着文件，最终对他点了点头。
「我需要增加一个条款。」费勒梅突然说，「如果首周票房低于3000万美元，狮门有权调整...」
「可以。」彭磊乾脆地答应，「但相应的，如果超过五千万，三石要获得续集继续支持。」
两人隔着会议桌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最终，费勒梅举起酒杯：「该死的，彭...你总是能抓住别人的软肋。」
会议后第三天凌晨四点，当上海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时，彭磊的助理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彭总，所有合约都已经签署完毕，电子版已经同步到您的加密电脑。」助理将一份烫金文件夹放在桌上，同时调出全息投影，「这是最新的全球发行网络..
分析报告。」
蓝色的全息影像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格外醒目，清晰地勾勒出一张全新的世界电影版图：
亚洲：CJ娱乐掌控韩国及东南亚主要院线，东宝株式会社覆盖日本全境，上影中影则牢牢把控着中国大陆和港澳台市场。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合约中包含了首周保证银幕数：韩国500块丶日本800块丶中国区5000块。
欧洲：欧罗巴影业负责法国丶德国及周边德语区2000家影院，英国老牌发行商Pathé则承诺至少800块银幕。最令人意外的是，合约中附加条款确保了《地心引力》将在坎城电影节期间进行开幕式展映。
北美：狮门影业联合三石娱乐北美分公司，通过AMC院线直接发行，避开六大公司的层层限制。数据显示，这套组合拳已经锁定了北美2500块银幕，其中包括600块IMAX银幕。
新兴市场：中影集团联合俄罗斯中央合作公司丶中东Empire影业等本地巨头，构建了一个覆盖金砖国家的发行网络。特别是在杜拜，影片将同步在标志性的杜拜购物中心影院举行首映。
彭磊走到落地窗前，东方明珠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目光落在黄浦江上早起的货轮上。
「好莱坞想封锁我们，」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充满力量，「却逼我们建起了一条他们无法控制的发行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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