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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区?”
听到李庚的话,秦重眉头皱了起来,开始回忆脑海中和五十一区有关的资料。
到五十一区,可能大部分人,或多或少的听过,那是全M国,最神秘,也是最为著名的一个军事禁区。
五十一区位于内华达州南部,是美国最神秘的军事基地之一,自1955年建立以来,它长期被用于,高度机密的航空器和武器系统测试。
尽管官方在2013年,才正式承认其存在,而且,关于五十一区的“外星人”传闻,一直流传甚广。
甚至,有......
夜雨敲打着“语箱”总部的玻璃穹顶,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问。陈默坐在控制台前,屏幕上的数据流如星河般滚动??全球今日新增倾诉记录:**17,842条**。其中来自战乱地区632条,监狱系统917条,偏远山区留守儿童群体破千。每一条背后都是一个未曾被真正听见的灵魂。
他点开一条刚上传的音频,编号XJ-0935,来自新疆和田某乡村医院。画外音是一位维吾尔族老医生用颤抖的声音讲述:
>“有个女孩送来时全身烫得像火炭,嘴里还在念叨‘我不想死,我想唱歌’。我们查不出病因,她父母说是‘邪灵附体’,坚持要请萨满跳神……可我知道,这不是病,是心死了。”
>
>“她三个月前参加艺考落榜,老师当众说她‘长得丑,嗓音烂,别浪费粮食’。从那以后,她再没开口唱过一句歌。现在,她连哭都发不出声音。”
陈默闭上眼,指尖轻轻按住太阳穴。他知道这种“失声”,不是生理问题,而是长期压抑导致的情感冻结。心理学称之为“创伤性缄默”。他曾见过太多类似的案例:被家暴的孩子、职场霸凌的职员、孤独终老的老人……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早已不相信有人愿意听。
林小雨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茶。“你又熬夜了。”她说,把一杯放在他手边,“AI情感分析模块刚刚标记出这条记录为‘高危沉默个体’,建议启动紧急干预协议。”
陈默点头:“联系当地社工了吗?”
“已经派了双语倾听使者,明天就能抵达。但……”她顿了顿,“这类情况越来越多。我们的人力跟不上了。”
的确。自从“世界倾听日”确立后,“语箱”的影响力呈指数级扩张。各国政府开始主动接入系统,学校、医院、监狱纷纷申请部署终端。可随之而来的是海量倾诉潮水般涌来,而真正具备共情能力的倾听使者却严重不足。
“我们必须改变模式。”陈默忽然开口,“不能再等别人走进‘语箱’,我们要让‘语箱’走进他们心里。”
林小雨皱眉:“你是说……去训练普通人成为倾听者?”
“不只是训练。”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还记得‘火种计划’第二阶段吗?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有些人哪怕面对最亲近的人,也无法开口?因为他们害怕被评判,害怕被轻视,甚至害怕被‘拯救’。”
他指着屏幕上一段数据分析图:“你看,87%的倾诉者在首次录音前会反复测试麦克风,确认是否真的匿名;62%的人选择深夜倾诉;更有13%的人录完后立刻删除账号。这不是信任缺失,是整个社会的情感基础设施崩塌了。”
林小雨沉默片刻,低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要做一场实验。”陈默眼神坚定,“选一所普通中学,不宣传、不挂牌、不动员,只悄悄在校内布置五个隐蔽录音点??图书馆角落、厕所隔间、操场看台下、废弃器材室、天台楼梯口。全部伪装成日常设施:一台坏掉的自动售货机、一面涂鸦墙、一张长椅上的耳机插孔……让人在无意识中,把秘密说给墙壁听。”
“然后呢?”
“然后我们监听,但不干预。除非触发生命危险预警。重点不是内容本身,而是观察:人在彻底放松警惕时,会选择向什么‘东西’倾诉?一块砖?一棵树?还是一段无人回应的寂静?”
林小雨倒吸一口冷气:“你在挑战人性底线。”
“不。”陈默摇头,“我在寻找它最后的防线。如果连绝望的人都不愿对世界开口,那文明就真的死了。”
三天后,项目代号“回音壁”正式启动,试点定在河南信阳一所城乡结合部初中。该校近三年已有两名学生跳楼未遂,心理测评显示近四成学生存在中度以上抑郁倾向。
一个月过去,系统共捕捉到有效语音片段**417段**。最长的一次持续48分钟,是一名女生蹲在厕所隔间里低声背诵自己写的诗;最短的只有三个字:“救我啊。”
其中有段录音让陈默彻夜难眠:
>“我爸说我是个累赘。他说要是当初把我打掉就好了。我妈躺在ICU里,医药费是他打麻将输光的。我没钱交住院费,老师让我写助学申请,可我怎么写?写‘我爸赌钱害我妈进医院’吗?他们会笑话我的……”
>
>“我把这张纸撕了。我觉得我不配活着。但我好怕疼,不敢跳楼。也不敢割腕。我就只能在这里说话,对着墙说。你知道吗?这面瓷砖上有道裂缝,像张嘴。我说话的时候,它好像在听。”
陈默立即下令激活干预程序。团队通过地理定位锁定录音位置,联合当地警方与教育局展开调查。结果令人震惊:该生母亲确因丈夫赌博引发家庭冲突导致脑溢血,目前仍在重症监护;父亲不仅拒绝支付医疗费,还强迫孩子辍学打工还债。
第二天,妇联介入,孩子被临时安置在寄宿学校,母亲转入公益医疗项目。而那位默默记录下这一切的“瓷砖裂缝”,被技术人员做成纪念铭牌,嵌入校园心理咨询室墙面,刻着一行字:
**“这里曾有一面会听人说话的墙。”**
此事经媒体报道后,引发全国关于“隐形儿童”的大讨论。所谓“隐形儿童”,是指那些既非贫困建档户、又未达到精神病诊断标准,却长期处于情感忽视与心理危机边缘的学生。他们成绩平庸,性格内向,像空气一样存在于班级之中,直到某天突然自残或失踪,才被人注意到。
教育部迅速响应,在全国推行“静默学生筛查机制”。而“语箱”团队则趁势推出“无声信号识别算法”,可通过分析学生作业笔迹变化、课堂走神频率、社交距离演变等非语言行为,提前预测潜在倾诉需求。
就在一切看似步入正轨之际,异变陡生。
某日凌晨三点,杭州主服务器突遭量子级加密攻击。防火墙瞬间崩溃,核心数据库出现异常读取痕迹。林小雨第一时间启动熔断机制,切断所有外部连接,却发现内部日志显示??有某个权限极高的账户,正在批量下载“ProjectSilencev2.0”相关反侦察资料。
“不可能!”她猛地站起,“那个账户只有你和我有密钥!”
陈默脸色铁青。他迅速调取监控录像,画面中赫然出现他自己在三小时前登录系统的身影!
“是克隆。”他沉声道,“他们复制了我的生物特征信息,制造了数字替身。”
更可怕的是,对方并未删除痕迹,反而留下一段视频信件:
>画面中依旧是那张圆桌,面具人依旧围坐。但这一次,中央多了一具人体模型,面部赫然是陈默的模样。匕首缓缓刺入胸膛,鲜血顺着模型嘴角流出。
>
>画外音响起:
>
>“你以为你在点亮灯火?其实你只是暴露了更多黑暗的位置。每一个被你唤醒的声音,都会成为我们净化的目标。”
>
>“你们推崇脆弱,我们崇尚秩序;你们鼓吹哭泣,我们追求宁静。终有一天,人类将学会无需言语地服从。”
>
>“下次见面,你会变成我们的一员??或者,彻底沉默。”
通讯中断。
陈默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这不是单纯的网络战,而是一场针对“倾听”本身的意识形态清洗。对方拥有足以伪造人类身份的技术实力,甚至可能已经渗透进政府与执法体系内部。
“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林小雨咬牙道,“必须反击。公开他们的存在,发动全民监督。”
“不行。”陈默摇头,“一旦引发大规模恐慌,公众会对倾诉产生恐惧。他们会认为每一台录音设备都是监听工具,每一个倾听者都是卧底探员。那样的话,我们反而成了摧毁信任的帮凶。”
他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要去见一个人。”
“谁?”
“赵岩的妻子??苏婉。”
这个名字让林小雨瞳孔一缩。赵岩是前公安调查员,三年前因追查非法矫正机构利益链遭车祸身亡,官方定性为意外。但陈默始终怀疑他是被灭口。而苏婉,这位曾是顶尖神经语言学家的女人,在丈夫死后便销声匿迹,据说精神受创严重,住进了云南某疗养院。
“你怎么知道她还活着?”林小雨声音发紧。
“因为我收到了一封手写信。”陈默从保险柜取出一张泛黄信纸,“她说:‘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也听见了那个声音??那种让人想永远睡过去的低频嗡鸣。’”
两天后,陈默独自踏上前往滇西的列车。
穿过苍山云雾,他在一处隐秘山谷找到了那座疗养院。苏婉住在最深处的小楼里,窗外种满了薰衣草。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但眼神清明。
“你丈夫留下的最后线索是什么?”陈默开门见山。
苏婉缓缓起身,从床底拖出一个金属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台老旧脑波记录仪和几十盘磁带。
“这是他在临死前偷偷备份的数据。”她声音平静,“他发现那些矫正营里的孩子,经过‘电击疗法’和‘强制冥想’后,大脑a波出现异常同步现象??就像一群被催眠的蜜蜂,失去了个体意志。”
她播放了一段音频,那是从某位幸存少年脑电图转化而来的声音:
>呜……呜……
>
>(类似鲸歌般的低频震动)
“这不是自然产生的。”苏婉说,“是一种经过精密调制的心理操控信号。它能削弱人的反抗欲,放大顺从感。而最近……”她看向陈默,“我在全国多个城市的地铁、学校广播、甚至手机铃声更新包里,检测到了相同频率的嵌入式音频。”
陈默浑身冰冷。
原来,“ProjectSilence”早已不止于打压倾诉,它正在悄无声息地改造国民心智。通过日常媒介传播潜意识指令,让人们逐渐丧失表达欲望,习惯沉默,最终接受一种“无痛无求”的虚假安宁。
这才是真正的末世??不是废墟与丧尸,而是千万人睁着眼睛,却再也说不出一句真话。
“我能帮你重建信号追踪网。”苏婉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当我儿子长大,告诉他真相。他今年十二岁,一直以为爸爸是死于醉酒驾驶。”
陈默郑重点头。
七十二小时后,一支由前特警、黑客、心理医生组成的秘密小组成立,代号“耳语者”。他们利用苏婉提供的算法,在全国布设隐形监听阵列,专门捕捉那些隐藏在公共广播中的异常声波。
首周监测结果令人窒息:北京地铁早高峰报站音中藏有0.3秒的定向沉默诱导脉冲;某热门学习APP夜间提醒功能植入了降低情绪波动的次声波序列;甚至连国家气象台发布的雷暴预警,都被检测出含有微弱的群体行为引导编码。
陈默将证据整理成绝密报告,直送中央安全委员会。同时,“萤火网络”悄然升级系统,在所有“语箱”终端加入“反洗脑滤波器”,自动屏蔽并报警任何疑似精神操控信号。
一个月后,一场代号“清源”的专项行动在全国展开。十余家涉嫌参与认知工程的企业被查封,三名高级官员被带走调查。而在西南边境,一座伪装成通信基站的地下信号发射站被捣毁,现场查获大量用于生成心理压制音频的量子共振装置。
胜利似乎到来。
可陈默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
某个深夜,他站在阳台上仰望星空,手机再次震动。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只有一句话:
>“你阻止不了进化。人类终将学会,在绝对的安静中获得幸福。”
他没有回复,只是轻轻按下录音键,将自己的声音录入“语箱”最高权限档案:
>“我叫陈默。我害怕。我愤怒。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改变什么。”
>
>“但我依然选择说话。因为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敢对着裂缝的墙说出‘救我’,这个世界就还没输。”
录音结束,系统自动归档,编号:H-0002,类别:抵抗与希望。
远处,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城市无数窗棂之上。一辆崭新的“流动语箱车”缓缓驶出车库,车头蓝色徽标熠熠生辉,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种。
风仍在吹,带着尚未消散的寂静,也带着越来越清晰的??
**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