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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逐渐变得危险，端木蓉和盖聂都心头一紧，沉默一会儿，岳恒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身体向后一倒，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杀了你与乐锦两人？”
“喂，怎么突然扯到我身上了。”
乐锦不乐意丢了一把绿叶下来，飘飘忽忽地撒了几人满身。
岳恒笑够了，才枕着手说道：“都说算命的神神秘秘的，我算是见识到了，巫女大人，不知道你所说之人可有具体名讳？”
“一切都是......”
“天机不可泄露。”岳恒淡淡笑着将老人未说完的话补完，笑容逐渐淡去，严肃道，“若是今天我听了你的话，将一切有威胁的人全部除掉，最后是不是就能一统霸业，牢固江山？”
见岳恒严肃认真，老人心下一喜，同样正色道：“那是自然，既然舍弃了无用的情谊，陛下将来定会一帆风顺。”
“不对。”
“哪里不对。”
岳恒支着下巴说道：“若是我将来按照你所说行事，那你是如何算出我会栽在情义二字上？”
“这......”巫婆面色一怔，久久无言，岳恒接着说道。
“若是未来一帆风顺，之后的劫难便不复存在，你又从何算起。”
“要是如此，我推算所得便没有了任何意义。”老人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佝偻的腰脊更加弯曲，仿佛背负了重逾泰山的压力。
对村民来说，巫女就是这个世界最接近神的存在，她所说的话都被奉为圭臬，神女之名伴随了她的一生，而如今，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告诉她：你所言所做皆没有任何意义，不会对未来有任何改变，她持续千百年的信仰，骤然崩塌。
“你是在偷换概念吧。”
端木蓉坐在巨树为她编制的秋千上，晃悠着对岳恒开口。
巫女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不由疑惑发问。
岳恒摊手，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懒懒躺了回去。
端木蓉目光专注，开口道：“大道三千，人之所行步步皆有定论，因果之间的确都必然的联系，但这并不意味着因果皆是唯一，你在测算时，便已经悄然改变了事情的因，推演能看到的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并不意味着这就是最后的结果，说到底，测算天机本就是一种修行方式，凭凡人肉身，又怎么可能会勘破大道，不过只是参考的方向罢了。”
“继续。”岳恒面露赏识，点头道。
“就比如这根枝桠，演算天机说白了只看到了一点小小的端倪，就像是这分枝，不管最后如何生长，始终逃不出主干，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修剪掉便是，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你动摇根基。”
老人接住端木蓉扔过来的树枝，身上死气与生气不停交织，久久之后归于沉寂，她再次使用了推演之力，这次，她看到了截然不同的结局。
“竟是如此。”老人喃喃重复，忽然直起身，颤巍巍地朝岳恒和端木蓉行了一个大礼。
岳恒心安理得受了她的大礼，开口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修道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你魔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