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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竟莫名的想起了英季,上次一别,也有好久未看见他了吧,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纪棠溪低头苦笑了一下,伸手探入衣襟,触及怀中英季赠与的竹笛,微微暖意。
取出竹笛,通体莹绿,灼灼其华,突然好想吹奏一曲。呵,但愿英季,可以感受到雨对你的思念。
心念一动,将笛横于唇边,一曲情意绵绵的《相思曲》便幽幽流泻。
歌女的歌声依旧声声醉人,情侣的低语依旧句句情切,而纪棠溪的笛声,想必只有天地见证纪棠溪此刻的心情吧……
突然,一曲由琴所奏的《相思曲》和着纪棠溪的曲调自湖上飘来,纪棠溪一愣,不知是何人有如此耳力,当下阖上双目,细心聆听琴声来源。
琴音渺渺,可见弹者技艺之精湛;琴音凄凄,可见弹者感情之真挚。如此妙人,必是风华绝代,卓然于世。
一曲毕,纪棠溪当即循着琴音的方向飞掠过湖面,水面微波,足尖轻点,只一瞬间,纪棠溪已落在湖上众多画舫中并不起眼的一艘上。
此画舫外观朴素,舫壁上的景物全无墨线勾勒,只用色彩写出,山石花树等景物活灵活现,风景宁静温雅,体现画舫主人高雅的品性。
“什么人?”站在门口的侍卫模样的人抽出了刀,一脸戒备的看着纪棠溪。
“请他进来。”里面一个温和动听的男声说道,侍卫们道了声“是”便收了刀,掀起门纱,让纪棠溪走了进去。
舫内的布局也是精巧细致,不拘一格,一扇宽大的轩窗,上面挂以卷帘流苏,以便观赏风景,轩下有几盆水仙和木槿,还有一架雕花屏风,后面是一张软榻,可用休息,还有一张紫檀木矮几,用于主人和客人谈天听曲。
大致将舫内部直浏览一遍后,纪棠溪的视线便回到了此刻背向纪棠溪而立的主人。一袭紫色华服,脚踏云靴,一头乌发仅以玉簪固定,看起来未及弱冠,他的身旁还有一架古琴,看来刚刚是他在弹奏。
“在下风逝雨,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出于礼貌,纪棠溪率先开口,并拱了拱手。
“不必客气。”声音婉转清澈,如山间流动的淙淙泉水,闻之难忘。
说完,他转过了身。
饶是见惯了美人的纪棠溪,也不免惊艳。眉若远山,眼若繁星,唇若丹朱,肤若霜雪。眸间波光流动,深若玄潭,唇角上扬,一丝浅笑如涟漪般徐徐绽放,给人以温润如玉、气质脱俗的感觉。
“在下墨栩晨,闻得公子笛声,忍不住抚琴相和,冒昧之处,公子不要见怪。”
他是墨栩晨?
纪棠溪有些吃惊,真是没想到会在这种状况下遇见他,不过,看他的相貌才情,倒是与传说中的一般无二。
“原来是墨公子,久仰大名。”
“好说,纪棠溪们年纪相仿,说话也不必这么客套,来,请坐吧。”
纪棠溪依言和他一起在矮几旁坐下来,他吩咐仆人上了茶。
他的性情和壁红瑾有几分相似,都不怎么理会世俗的那些人情世故,让纪棠溪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雨你是外地人吧,来苏州不知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栩晨明日的盛会,纪棠溪也想见识见识这位传说中的天之骄子。”
“那见了之后以为如何呢?”
“单看琴技,确实不错,不过栩晨既是以文武双全出名,纪棠溪未见过武艺,也就无法评价了。”
“呵,”他笑了笑“明天也许就可以见到了,纪棠溪的名声也只是流传,并不副实的,况且明天既是家父为纪棠溪举办,又有名家前辈出席,纪棠溪自然不能太出风头,不过,雨你可以一显身手啊。”
“纪棠溪?”纪棠溪一惊,随即惭愧地摇摇头“纪棠溪文不成,武不就,明天是不会出场的。”
“这样啊……”他显得有些惋惜,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着纪棠溪“刚刚听你吹奏《相思曲》,似乎蕴含无尽情意,可是为爱人所奏?”
爱人??
“不是的,”纪棠溪连忙摆手“他是纪棠溪的好友,这次并未和纪棠溪同行,所以有些思念,说来,这支笛子还是他送纪棠溪的呢。”
说着不由得细细抚摸一下手中的竹笛。
“原来如此。”他点头表示了解。
和栩晨聊了一会,纪棠溪就告辞回去了,并约好了明日再见。
回去的路上,纪棠溪一直在想,栩晨人是很好的,才情也不错,是一个很值得交的人。
回到离鸿教的庄园,纪棠溪直接进了纪棠溪的房间,看到了正坐在桌边喝茶的天山雪。
“雨?”他见是纪棠溪,抬起头冲纪棠溪笑笑,放下茶杯,又为纪棠溪斟了一杯“去哪了?”
此时的他,并没有带易容,露出了原本的容颜,饶是见惯了他的笑容的纪棠溪,还是忍不住被他刚刚的笑颜震撼了心神。
纪棠溪坐在他对面,端起结果他递给纪棠溪的茶喝了一口,道“纪棠溪去青岚湖边散步了,倒是你,纪棠溪一天都没怎么见你,你去哪了?”
“纪棠溪?”他低下头“纪棠溪就是在屋顶坐了一天。”
……纪棠溪真是实在没想到他一天的行程竟然简单到了如此地步,倘若他换一种表情和纪棠溪说这句话,而纪棠溪又刚好在喝水的话,那么这口水纪棠溪一定会喷出来。
“在屋顶坐着干吗?”纪棠溪实在忍不住想问问“看风景?还是想事情?”
“在想你啊……”对面那人看着纪棠溪,笑靥如花,一脸的温柔宠溺。
“……咳咳……”吓得纪棠溪咳嗽几声“想,想纪棠溪干嘛??”天,纪棠溪还真受不了他突然转换风格。
“雨……”他的声音里又带了丝撒娇和无奈“纪棠溪想你算是正常的吧,你又不理纪棠溪、又不找纪棠溪,和纪棠溪的关系还不如和你的那几个朋友密切呢,你让纪棠溪怎么办?”
纪棠溪眨了眨眼睛,差点忘了,纪棠溪和他之前还是情人关系来着,可现在的纪棠溪们,算什么关系呢?
唉,纪棠溪已经尽量在忽略这个问题,今天他一说,纪棠溪又忍不住再次思考了,他是纪棠溪的师兄没错,只是,纪棠溪们现在的相处算是不冷不热,除了第一天醒来那时和他有些热络的交集外,之后的日子,直到现在,纪棠溪们之间还是一种很平淡的关系,连情人都算不上。纪棠溪是可以用失忆为借口来回避他,却没想过,他对纪棠溪的感情,岂会因为纪棠溪的失忆而消减?而纪棠溪因为失忆就对他弃之不顾,又是否太不负责任了?
叹一口气,纪棠溪问他“那,你要纪棠溪怎么办?”
他也和纪棠溪一样的叹气,看着纪棠溪的眼神中含着失落、无奈、埋怨,自然还有,数不清的情意“这是纪棠溪要的事么?纪棠溪要你做什么都可以么?纪棠溪要你爱纪棠溪,可以么?”
纪棠溪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将纪棠溪的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这样靠近他让纪棠溪不由得有些紧张“纪棠溪知道你对纪棠溪的感情,可纪棠溪不愿意因为这个就和你在一起,这样对你也是很不公平的。纪棠溪希望,等到纪棠溪对你的感情,和你一样的时候,才……”
“是么?”他的声音淡淡的“要等多久呢?”然后他冷笑一声“真可笑,纪棠溪天山雪,竟然有朝一日要去乞求,去等待别人来爱纪棠溪,真是……”他像是气得不行,纪棠溪放在他肩上的手都感觉得到他在颤抖,下一刻,他挥开纪棠溪的手,站起身和纪棠溪面对面。
……
静默的对视中,仿佛时光已穿越千年,千年漫长的岁月里,是纪棠溪一直在苦苦寻觅他,还是他一直执着等待纪棠溪?纪棠溪只感觉,千年的时光里,能让纪棠溪支撑下来的,就是此刻与他的相见。
日升月落,潮涨潮息,在他那双梦幻般的双瞳里,仿佛有绚丽的繁花,有烂漫的星河,有天地数不清的美景,更有,他不变的深情。
他扯扯唇角,上前拥住了纪棠溪,在纪棠溪耳边道“雨,不要让纪棠溪等太久,可以么?”
“好。”纪棠溪轻声答应他。
第二天就是三月十日,也是苏州城的大日子,苏州城太守墨疏横为其子墨栩晨举办了一个省会,名为“群雄逐鹿”,大会的地点在太守府上。当天,城主家门外设置了长长的流水席,路过的客人都可以随意品尝。
本次大会共设了八大擂台,为“书、画、琴、棋、诗、酒、花”七大“文”擂台,和一大“武”擂台,每个擂台都有在那个方面造诣颇深的大师级人物来做评委。客人们可以随意选择参加的擂台,数量不限。在今日戌时之前,各擂台的评委会选出他们最满意的打擂者,并会送出奖品。
纪棠溪和雪师兄还有离鸿教的三位护法是巳时到的,到门口就看到了那传说中的流水席和很多客人。太守府的门口有管家在迎客,纪棠溪们进去时,他很客气地向纪棠溪们问候一声,并让仆人来带纪棠溪们去了主厅。
太守府的面积还是很大的,风景也不错。纪棠溪看到里面栽种了不少品种的树木,还有假山、怪石,和一个不太大的湖。纪棠溪们此刻正在走的是一条长廊,两侧都有房子,纪棠溪看到几个房子有不少人在进进出出,热闹得很。纪棠溪们一路上也遇见了很多人,但却并不认识,雪师兄还有其他三人也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
“风兄弟,你来了。”栩晨见是纪棠溪,笑着迎了上来。
“栩晨不必客气,叫纪棠溪‘雨’就好了。”纪棠溪们互相抱了抱拳,然后纪棠溪将同来的四人都一一介绍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