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小说网】biquge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当然像你说的那种能人也有,一般我们都是提前和他们谈好等毕了业直接进公司的,那样的学生有的还要继续深造有的更喜欢多学点东西都不太愿意过早出来工作。哎纪棠溪啊,你那同学是谁啊?可以介绍他来给老爸当个助理什么的,我给他双倍工资,将来还有可能把他培养成副总经理呢。”
“我去,”纪棠溪气得不行,怎么连老爸都那么抬举那个小子,他瞪着老爸说:“我现在就要去好好学习,总有一天也让你巴巴的来请我去你们公司,然后我再和你说我要去考研考博,气得你把头发挠白了,哼。”
老爸无论生气还是着急的时候都喜欢挠头发,他总说这头发就是被自己挠白的。老爸笑着捏捏纪棠溪的脸:“好,要真有那么一天爸爸送你出国继续学,学到你不想学为止。不过你从来都没怎么好好读过书,要不找你那个同学和你一起?”
“找谁都不找他!”纪棠溪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纪棠溪打车去了谢家,心想半个月月没见了老人看到他指不定多开心呢,他就应该把那小子的行为告诉奶奶,让奶奶冲到医院去教训他,他在那没日没夜地忙活肯定不敢让奶奶知道。
到了门口他决定还是先按一下门铃,也许奶奶能过来给他开门,总比自己大咧咧闯进去好。
可是过了一会都没有人来开,某人只得拿出钥匙,也许老人现在正在睡觉吧,自己可以在客厅等一会。
还没将钥匙插进孔,一个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女士看到他,问道:“咦,小伙子是来帮谢家大妈拿东西的么?”
“……”这话问得纪棠溪一愣,忙说,“不是,我是她孙子的同学,这次是来看她的。”
“不用看了,半个月前就住院了,他孙子都很少回来。”女士这么说。
……什么??
“……那您知道谢奶奶为什么住院么?” 纪棠溪赶忙问。
“老太太半个月前出车祸了,现在都成植物人了。唉,没儿没女的,就一个孙子还在上大学……”女士边说着边唏嘘不已。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才反应过来这是听到了什么,纪棠溪向女士道了谢,急匆匆地跑下了楼。
他跑出小区立刻打个车向之前那家医院赶去,虽然不确定谢奶奶是不是在那里,但应该不会有错的。
心脏跳得厉害,大脑却一片清明,饶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依然起了一种“好笑”的情绪,好像这半个月来自己完全脱离了世界,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半个月前,正是萧清涵第一次阻止他来看谢奶奶的时候,当时那个人还找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并且之后都用这个借口来阻止他去自己家,原来在那个时候他的奶奶已经……
难怪在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从他的眼睛看出事情不对头了,当然还是被他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可当时的纪棠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之后那么长的时间,在他和自己谈笑风生的时候心里竟然背着那么沉重的一个担子,他竟然连一丁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纪棠溪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难道是怕自己知道了会出钱帮他救他奶奶??
你他妈真是有毛病啊!
回到医院,纪棠溪立刻开始查谢奶奶在哪间病房,他不知道奶奶的名字要费事一些,但符合那个时间点也符合那个病症的还真就那么一个,他又跑到老人的特护病房外面,没有进去,就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向里面望去。
果然是谢奶奶,老人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他脑海中却浮现出了第一次见面时老人摔倒在地被他扶了起来,那时他其实不算安了什么好心,一直在想老人会不会讹他的,后来老人知道了他的学校却和他投缘的很,回家的一路上都在讲自己的孙子。
还有那之后每一次去谢家,奶奶看见他时都会笑满眼含笑,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第二个孙子,会和他说很多话,给他做很多好吃的。
可现在,他却不知道老人什么时候才会醒来,甚至是有没有可能醒来。
纪棠溪没看多久便转身离开,这次他要回家。
老人的住院费并不便宜,那间病房一天就要两千多,还不知道要住多久,萧清涵家的财产情况纪棠溪知道个大概,就算能再撑几个“半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一年,何况这是个无底洞。
他回家拿了一张银行卡,这是他爸爸很早以前给他的,说里面的钱他随便用,当然最好是拿来创业,以前他虽然胡花浪费却从没有动过这张卡里的一分钱,今天是他第一次想让它有点“用武之地”。
纪棠溪拿着那张卡又回了医院,到了萧清涵的病房,那个人依然没有醒,商苢依依然守在那里。
“苢依,你回去吧,我来看着他。”纪棠溪说,眼睛只是看着病床上的人。
“那好吧,”商苢依站了起来,“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
她走了,纪棠溪的目光还一直停在那个人脸上,似乎这好笑的情绪一直没有散去,这次他笑的是床上这个人未免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还真以为这副不到二十岁的小身板可以一个人为他奶奶撑起一片天空?
撑个屁吧,还把自己都撑医院来了,废物。
萧清涵一直到中午都没醒,纪棠溪一个人去吃了饭,还给他打包回来用保温桶盛着备在那,一直等到下午三点钟那位学霸终于醒了,看到他坐在床边时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纪棠溪实在忍不住冷笑一声,其实这学霸的这个造型还真挺好看的,面上还有些虚弱,显得“我见犹怜”,那些小胡茬也并没有损害他的形象,只可惜他说的话实在是有点……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程大少爷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真是一个奇迹。
“……”萧清涵慢慢坐了起来,睡得有点久头还很疼,右手也有些奇怪,低头一看原来在输着液。
“那是盐水,”纪棠溪没等他说话又开口道:“哦对了,我带了张银行卡,里面有一千万,所以你也不用那么着急了,我给你买了点粥,先吃了吧。”
萧清涵的脸色终于变了,是那种强行掩饰也掩饰不住的惊异,紧盯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有多难啊,我上午趁你住院想去你家看你奶奶的,一位阿姨告诉我的。”程大少爷摊摊手。
“是么。”萧清涵淡淡地移开目光。
纪棠溪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有,”萧清涵再次看向他,这时面上已经转为平静,“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纪棠溪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床边,要不是看着这小子手上还插着针真想一拳对他脸挥过去,他不和自己解释也就算了,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我说,我要和你分手。”萧清涵无视他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道。
“为什么?因为你奶奶住院了?要花很多钱?你怕我会帮你?你他妈没病吧,来趟医院就把你脑子烧坏了啊!!”
纪棠溪这辈子似乎还是第一次这样吼一个人,对方还是他的恋人,可他实在是不理解这人的想法,为什么他这一系列的行为都这么“超凡脱俗”??
可是萧清涵却一直没有再开口,纪棠溪从自己口袋里取出那张卡放到床头柜上,“这张卡给你,密码是我生日,你要是不知道就去问别人,总会有人知道的。你也别想着把卡还给我,这是给奶奶的,她要是不要就等她醒了让她亲口和我说,你要是问心有愧就自己挣钱还给我,不过我看你那水平,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还累晕倒了,等你挣够钱怕是没戏了。”
“我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再待在这鬼地方都要被气疯了。
“等一下。”身后的人却这么说。
纪棠溪再也忍不了,冲过去一把抓住床上那人的衣领,“你他妈还有那么多废话啊,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么!!”
纪棠溪真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非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伤害他?一定要和他划得这么清?
萧清涵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握住他的手,依然没什么感情的语气说:“不是,你拿着我家的钥匙,去第三个屋的书桌抽屉里拿一个信封出来,那里面有一封信,你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纪棠溪甩开他的手直起身,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时隔半个月再次来到那间熟悉的屋子,只是里面空无一人,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扶一位偶然遇见的摔倒老人回了家,老人盛情邀请他在家里吃晚饭,后来老人的孙子回来了,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纪棠溪,你怎么会在我家?”
口气很不好,因为看他很不顺眼,其实纪棠溪看那个小子也不见得就顺眼,理由很简单,那个人抢了他的女朋友害得他不得不分手,更可恨的是对方还长了张比他更帅的脸,这个男生的名字叫做萧清涵。
后来……
纪棠溪对这房间很熟悉,是三室一厅的,两间卧室一个给萧清涵一个给谢奶奶,还有第三个屋子他从来都没有去过,门一直是关着的,他猜这一定是那个人父母的卧室。
在门外深吸一口气,纪棠溪推开门走了进去。
很大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床上是月白色布料的被子,上面盖满了新鲜的百合花,床头正上方是一张双人照,照片中是一男一女,穿着结婚的礼服,笑容温馨而又幸福。
纪棠溪对这两个人的感觉一直都是“神交已久无缘得见”,这主要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萧清涵把他们说得太神乎其神了,体育数学类老爸教的,音乐美术类老妈教的,而且谢学霸还靠这些技能获得了数都懒得数的奖状,这让谁不敬佩啊!
再加上还看到了萧清涵为他们制作的木雕,童叟无欺的俊男美女,好奇心立时爆棚。
只可惜纪棠溪就是见不到这两位厉害的警察,简直要仰天长叹了,后来萧清涵过生日那天他才从谢奶奶口中得知,两人早在萧清涵十四岁的时候便因公殉职了。
现在看到了他们的照片,感觉就像是那两个真人出现在眼前,纪棠溪不知道有多么亲切,但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
第一次见到,是那天他在萧清涵的办公室拿过那本oracle参考书,随便一翻时看到的。
那本书里面夹着两张照片,第一张就是这个,当时纪棠溪愣愣地看了很久,原来那个人的父母真的都是这么好看的人。
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比结婚照晚一些,两个人都显得成熟得多,纪棠溪发现萧清涵的长相并不单纯的像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倒仿佛集中了他们的所有优点,造就了那样一张完美无缺的脸。
很久才意犹未尽地合上这一页,纪棠溪不知道萧清涵为什么会把这张照片放到这里,随意在后面再翻一下,这才看到第二张,照片上是一个男孩,上面印了他的名字:萧清檀。
那的确是一个非常帅气的混血男孩,一双蓝色的眼睛,微微卷曲的头发,笑起来的时候眼里仿佛有一道光芒,便是在照片里看到也无法忽视那种魅力。
那是纪棠溪这辈子见过的唯一一个可以和萧清涵媲美的男生。
比起萧清涵的父母,纪棠溪对这个男孩的感觉就平淡多了,虽然同样不明白他为什么也会被放进来,不过纪棠溪一点都不想追究,更不想去问那个人。
他只是合上书,将它和其他书放在一起原封不动地摆了回去,其实这两张照片都不是纪棠溪应该看到的,那就让它们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不要去打扰了。
此时的纪棠溪看到眼前这两个人,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当那个人站在自己现在这个位置的时候究竟会有什么感觉,这个房间很干净,一定是有人经常来打扫,而他会只是安静地站在这看着他们,还是会说很多的话?
纪棠溪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倒是有一句话很想说。
“爸爸,妈妈,”纪棠溪定定地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你们一定要保佑他永远幸福。”
他已经失去你们了,还很有可能失去奶奶,你们一定要保佑他。
他对着照片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转向书桌。
书桌有三个抽屉,纪棠溪先打开中间那个最外侧还真的发现一封信,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写。
他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封信读了起来,然后带着满心的疑惑回了医院。
“这上面说这个孩子是天煞孤星,已经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希望捡到他的人不要管他,就在这自生自灭,”回到病房纪棠溪挥着那封信对还坐在病床上的萧清涵道,都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这说的是谁啊,不会是你吧?”
“这封信是我奶奶写的,因为在那个时候我的父母已经死了,算命先生说我是天煞孤星,会克死所有和我亲近的人。”
“这是精神病吧,不是你奶奶连这种话都相信?你父母不是因公殉职的么,和你有毛关系……等等,”程大少爷突然觉得这件事逻辑不太通,“这封信是你奶奶写的啊,不可能吧,她老人家会因为你父母死了找算命先生给你算卦?那也不对啊,‘捡到你的人不要管你’,这啥意思啊?”
“写这封信的人是我的亲奶奶,因为我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难产死了,父亲也因为欠债跳楼自杀了,奶奶应该就是这个时候找人给我算了一卦,算出了这个结果,然后她把我放到了无人巷还留下这封信,后来那个负责在无人巷巡逻的警察见到了我也看到了这封信,还是决定把我抱回家当成亲儿子抚养,然后在我十四岁那年,警察和妻子都因公殉职了,再到现在,我十九岁,我的奶奶出了车祸,生死未卜。”
“……我的天啊,照这么说,”程大少爷觉得这里面信息量过大需要好好理理,“你不是那两个警察亲生的啊,是他们的养子,你刚出生你的父母就因为两个原因死了,是你的亲奶奶找了算命先生给你算了一卦说你是天煞孤星,然后她就把你扔到无人巷去了,就是上次咱们吃麻辣烫的地方,然后那个时候你养父是负责在那巡逻的警察,他看见了这封信依然决定收养你当成自己儿子。我去,这么说来你那亲奶奶可够迷信的,算命先生说的话她也信??”
萧清涵平静地看着他:“但是从我来那个警察家之后他们夫妻以及母亲的遭遇来看,我亲奶奶当年的选择是绝对正确的。”
“……”程大少爷一时无话可说。
“不是等会,”他又想到另一件事,“那你刚才要和我分手是因为什么啊?因为你也认为你是天煞孤星?和我在一起会克死我?可这也不对啊,这么说来你应该在你奶奶出事的时候就立刻和我分手才对,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
萧清涵没有立刻答话,他知道在这时候才提出分手的确是挺傻的,或者说,他很长时间以来思维就从没正常过。
其实他并没有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这个人的,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提出分手也是因为……他原本是想等到……
纪棠溪却眼珠一转想到一点,“该不会是因为的舍不得和我分手吧?难道你想等到你奶奶……再和我说?”
“是啊,”萧清涵索性承认了,“我知道你会觉得这挺可笑的,但你不是我,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我的两个父母都去世了,奶奶也出了车祸,就算我可以当这种说法是空气,可万一有一天你也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你跟我分手只是为了保护我?”纪棠溪挑挑眉。
“对,”萧清涵笑笑,“而且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知道这些,我的确是应该在我奶奶一出事时就和你分手的,但我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我想再等一段时间,我们就算分开了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也不会难过的。”
“嘿,”纪棠溪坐在床边握住了他的一只手,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满眼笑意,“你都这样了还说你不喜欢我么?”
萧清涵:“……我记得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哎,”程大少爷就当他这句话没有说,捏捏他的手,又问,“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萧清涵真想再说一遍什么时候都不喜欢他,终究还是忍下了,“大概就是带你去无人巷的那一次吧,我是第一次带朋友去那,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你在我心里开始和别人有所不同。”
原来有那么远么??
程大少爷心里滑过一丝甜蜜,又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那要这么说你可是在我喜欢你之前就喜欢我了呢。”
“是么?”萧清涵笑了,抬手在他脸上捏捏,“我可记得早在我生日那天晚上你就说过喜欢我了,还因为这个和我闹一星期别扭。”
“我闹一个星期别扭是因为我一直在思考是不是把你当成爱人那么喜欢,但是后来想明白了是没有才和你和好的!”程大少爷立刻不服气的反驳。
“……”萧清涵也懒得拆穿他了,他高兴就好。
“嗯,”程大少爷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继续兴致勃勃地问,“那要是没有今天这些事,你准备什么时候说你喜欢我啊?”
“……”萧清涵忍着气,“我明明从来没想过要和你说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