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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纪棠溪可不可以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祈求此刻你能在纪棠溪身边,听听纪棠溪的解释?纪棠溪好想对你说纪棠溪爱你,好爱好爱,爱得纪棠溪的心都在痛了。
是纪棠溪冷落了你,因为你一直守护着纪棠溪,所以纪棠溪不知道珍惜你,在本应该一心对你的时候,却还要和别人纠缠不清,你对纪棠溪的怨恨,也是正常。
雪,不要恨纪棠溪,你是纪棠溪的爱人,纪棠溪不想你恨纪棠溪。再给纪棠溪一次机会,纪棠溪会向你证明,纪棠溪是爱你的,永远只爱你一人。
……
想了好多,不自觉地就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纪棠溪的穴道已经被解开了,而在纪棠溪这样一动时,纪棠溪又感觉到后面那个部位火烧一样的痛,让纪棠溪额上冒出一阵冷汗。
“雨,雨,你醒了么?”床边一个声音说道,接着一个身体扑过来压在纪棠溪身上。
“小……季?”这是纪棠溪的声音么?为什么这么沙哑,这么难听?像是七十岁的老爷爷?纪棠溪的喉咙也好痛,好想喝水。
“是纪棠溪是纪棠溪,雨,你终于醒了,吓死纪棠溪了……”小季趴在纪棠溪身上,带着哭腔说道。
纪棠溪慢慢睁开眼睛,感到一阵酸胀,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是洁白的帐顶,这里,还是在隐雪阁。
此时应该是上午吧,纪棠溪从屋内的光感觉到的,此时这里除了纪棠溪就是小季,没有别人,该说纪棠溪很失望么?
微微一笑,纪棠溪伸手摸了摸那个还赖在纪棠溪身上哭泣的孩子,“乖,先给纪棠溪倒杯水。”
“哦……”小孩答应一声就起身帮纪棠溪倒水去了,纪棠溪想起身,却仍是被身后的痛楚弄得跌回床上。
这下,几乎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雨……”小孩拿着一杯水回到床边,轻轻托起纪棠溪的头,将那杯水凑在纪棠溪唇边,纪棠溪慢慢喝了下去,总算觉得喉咙不再那么难受。
小季将空杯放到床头柜上,又坐回床边,握住纪棠溪在外侧的那只手。
纪棠溪看着他,笑笑“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这的?”
“昨天上午纪棠溪在家处理信件的时候,纪棠溪家的仆人来告诉纪棠溪,山庄的霜公子派人传来消息,说你出事了,纪棠溪就忙赶来了。山庄的仆人告诉纪棠溪你在这里。纪棠溪到了之后看到风哥哥站在门外,霜哥哥正坐在你床边,风哥哥告诉纪棠溪,他们早晨的时候没看见你和雪哥哥出来吃饭,后来觉得不对就来隐雪阁看看,结果看到你一个人躺在床上,全身chi luo,没盖被子,下面的褥子上鲜血淋漓的,就像……”他咽了一口吐沫,小声说道“就像被采花贼给采了。”
纪棠溪不置可否,“然后呢?”
纪棠溪没有说话,看着帐顶。
“雨……”小孩的声音有些迟疑,握着纪棠溪的手紧了紧“是……雪哥哥么?你跟他说了纪棠溪们的事……他就这样对你,是么?”
“他在哪?”纪棠溪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了句。
“这……”他有一丝犹豫“纪棠溪不知道他在哪……风哥哥他们也说,他们找遍了整个山庄都找不到雪哥哥。”
“什么?”纪棠溪的视线转向英季,皱着眉问道。
“他……好像是失踪了,纪棠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孩抱歉地说着。
“是么……”纪棠溪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雪,你在想什么?……
纪棠溪万万想不到,后来纪棠溪就没有再见过雪,山庄的人都说在江湖上没有传来丝毫信息,纪棠溪们连横堂引以为傲的情报网也查不到一点线索。
那个人,就这样从人世间蒸发了。
纪棠溪在隐雪阁养好伤之后就回到了纪棠溪的落雨轩,临走之前,再次看了眼这个房间,这个承载了纪棠溪太多回忆的地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素雅如昔,洁净如昔。淡淡的兰花香弥久不散,象征着原本的主人,高洁如兰。
可纪棠溪知道,还是有一点变化的,尽管很小。
雪几乎没有拿走屋里的任何物件,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多拿一套,他唯一带走的,只有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炽殇》。
如今已是四月,初夏时节,山庄里一片郁郁葱葱,繁花似锦,风景美得好似传说中的仙境。
而纪棠溪,却并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那些景物,从那天开始,纪棠溪甚至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真真正正地笑过了。
这天,纪棠溪和小季一起去了山庄的后院,此时梅花当然已经凋谢了,纪棠溪看着那些树干光秃秃的景象,心里十分的不快。
纪棠溪们走进了亭子,这里一切如常,只是没有了那架琴和那支笛子。
纪棠溪早就知道了,琴和笛子都是那个人带过去的,每次纪棠溪和他一起来这的时候,他都会带着那两样东西。当然了,琴都是纪棠溪来抱的,他只是很轻松地拿着那支笛子,还经常假装好心地问纪棠溪重不重,要不要帮纪棠溪拿。
如今,纪棠溪也没有了什么弹琴吹笛的兴致,索性就什么都不带了。
算起来,纪棠溪和小季还真的没一起来过这里,纪棠溪们去湖边的时候居多,毕竟,纪棠溪和他是在那里相遇的,也颇有纪念价值。
好一会了,纪棠溪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纪棠溪抬头望向天山之巅,那里仍旧是一片雪白。天山啊天山,为什么只有你可以高洁如初呢?是不是再过千百万年,你仍旧会是如今这个模样,永不改变?
你说人世间的感情又是否可以和你一样永恒呢?呵呵……
“雨,”小季知道纪棠溪不开心,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了,他握住纪棠溪的一只手,柔声说道“你不用担心,雪哥哥气消了,一定会回来的。”
纪棠溪看了他一眼,抿抿唇,拉着他在亭中坐了下来“谁要他回来,现在纪棠溪也生气了,他就是回来纪棠溪还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要原谅他呢。”
“你这人,嘴还真硬。”小季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难道纪棠溪说错了么?”纪棠溪不服气地嚷道“纪棠溪根本就没有犯那么大的错嘛,他干吗就不能听纪棠溪解释?不听就算了,还,还那样对纪棠溪,现在又失踪。你说,是他的问题还是纪棠溪的问题?”
一想到那天的事纪棠溪就心里憋气,纪棠溪可是躺在床上三天啊,稍微有点大动作就疼得不行,纪棠溪最希望他能在身边安慰安慰纪棠溪了,谁想得到,他就一直一直都没有回来。
虽然纪棠溪十分气恼他,可纪棠溪却时常忍不住在想,他会不会有事,他此刻在哪,他会不会想纪棠溪,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雪,虽然不愿意承认,可纪棠溪却一直思念着你,你为什么就不愿意会来呢,你究竟要生纪棠溪的气到什么时候啊……
如果你能回来,纪棠溪就……纪棠溪也好几天不理你!让你也感受感受纪棠溪的滋味!……不,不是的,纪棠溪希望,可以好好和你聊聊,说说纪棠溪们之间的事,说说纪棠溪对你的感情。雪啊,只要你愿意回来,纪棠溪们之前的事就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呵……
“雨,”英季没有回答纪棠溪之前的问题,而是道“去纪棠溪家里坐坐吧,”然后,他伸手握住纪棠溪的双臂“你呀,纪棠溪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饭还是要吃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太阳依旧从东边升起,四季依旧在变幻,每个人也都在经历属于他们自己的悲欢离合。你这样自怨自艾,可是连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你明白么?事情总还有解决的一天,纪棠溪不相信,你就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你说是么?”
……纪棠溪点点头。
小季微微一笑,“走吧。”
纪棠溪们去了马厩,但只牵了一匹马,就是雨风。纪棠溪想和他一起骑马,他看了纪棠溪一眼也就同意了。
一路上,纪棠溪们走得很慢。纪棠溪听了他说的话还是很感激他的,觉得这个孩子果然很贴心。
到了他的家,当然还是那个别院。想想,自从那次送他回来,如今也有将近十天没有来过这里了,小季也没有来。纪棠溪让小季搬来落雨轩和纪棠溪同住,纪棠溪们每天只是相拥而眠,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往。纪棠溪这样做不为别的,只是想要好好照顾他,仅此而已。
不过,他还是有派人留在这里,让他们一定要注意屋子的清洁,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会和纪棠溪一起回来这里看看。
如今,纪棠溪们这就来了。
留在这里的下人见纪棠溪们来了还是非常惊喜的,小季和他们打了招呼,要他们像以前那样弄点吃的喝的来他的房间。
下人领命去了,顺便牵走了纪棠溪的马。纪棠溪们两个就进了屋子。
他的房间一切如常,并不像有多天没人住过的样子。纪棠溪在他的书案上看到了纪棠溪送的木雕,那个木雕纪棠溪如今看起来还是喜欢得不行,雕得实在太像他了。
这时仆人送了茶过来,还有水果点心之类的,问英季要不要在这吃午饭,英季问纪棠溪,纪棠溪就同意了。
纪棠溪们在桌边坐了下来。纪棠溪喝了一口茶,对他说道“以前在这里总是听你弹琴,要不要今天纪棠溪们换个方式?”
“哦,”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纪棠溪,眨眨眼睛“难道你也要弹琴?”
“不,”纪棠溪摆摆手“纪棠溪哪会,纪棠溪吹笛子给你听吧。”
“好啊。”小孩点头同意了。
“等纪棠溪先吃饱喝足的。”说完忍着笑吃了块苹果。
“……你……”小孩看样子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