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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吧。”他抬头看了纪棠溪一眼,纪棠溪依言坐在他旁边。
“清去逛古玩店了,兰呢,去逛花市了,他们要纪棠溪在这里等你。”壁红瑾一脸被那两人欺负了的样子,真是可爱得很。
“辛苦你了,你初来乍到,不如,纪棠溪带你去四处逛逛吧。”纪棠溪提议道。
他点了点头。
这座城市名为丹阳城,虽不像南方几大城市那样繁华,却也别具一格。纪棠溪带他去了些少年人都喜欢的场所,带他吃了很多酒楼和摊档的著名小吃,去茶寮听说书,乐坊听唱曲,甚至也带他去了赌坊小玩两局。
其实他也是一个疯起来便无法无天的人,看他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总不免喜欢玩耍的。看他开心的笑脸,纪棠溪也不免和他一起开心起来。忆起曾经和纪棠溪待在一起的几个人,和黎英季在一起感觉舒适,和雪师兄在一起感觉温暖,和他在一起便是货真价实的快乐,连纪棠溪也忍不住和他一起疯,一起笑,像个小孩子。
中午带他去了山庄旁的那条小河,也就是在凉亭下边的,第一次看见黎英季的那个地方,纪棠溪突发奇想搞起了野炊,去城里买了一瓶女儿红,又买了些食材,纪棠溪烤起了仰慕已久的叫花鸡。
纪棠溪已经算是“远庖厨”的人了,身边那个人比纪棠溪还差劲,生火还可以,其余的全部是纪棠溪动手,于是纪棠溪一边烤一边哀叹自己老是伺候人的命运……
“喂,风逝雨,这个鱼为什么又咸又辣的,这个叫花鸡为什么一半焦了一半又没熟?!!”壁红瑾瞪着纪棠溪。
“小孩,你这个什么都不做的,不要随便瞧不起别人的劳动成果啊!……”伸手掐了掐他柔嫩的脸蛋,纪棠溪也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其实,纪棠溪挺喜欢逗弄他的,看他生气的,撒娇的样子,真个是活力四射,仿佛将天地的灵秀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耀目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他不知道,纪棠溪最羡慕这样无忧无虑,对什么,都无所畏惧的人,没有世俗人士的繁文缛节,这样潇洒,恣意,快活的人生,夫复何求呢……
“做出你这样东西不吃也罢!”说完,这小子居然从地上拾起一根枯枝扔纪棠溪!
“你……”纪棠溪又将那树枝扔了回去。
……
纪棠溪和他这样闹了近两刻钟才累的停下来,纪棠溪们并肩坐在地上,纪棠溪拿起女儿红喝了一口。
“这个地方,很幽静,也很美。”他喘息未平,断断续续地道。
“是啊,纪棠溪也最喜欢这个地方了。”
远离世俗,终日与青山碧水相伴,了此一生,何其幸甚,其实,世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与世无争。
下午又回到了街上,去城里最大的酒楼“香品楼”吃了一顿不合时宜的午餐,待到出来时,已是临近申时了。纪棠溪正在思考要去哪里,就被对面的“恒源'赌坊吸引了视线。
确切来说,是赌坊门口,四个男人正对一个乞丐拳脚相加,一边还口出恶语“老叫花子,敢偷大爷的东西,不想要命了……”
旁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纪棠溪正有些疑惑,身边竟刮过一阵旋风,待纪棠溪回过神来,壁红瑾已经飞身过去,抽出他的武器,一根火红色的,长长的鞭子,毫不客气的对那几个人抽了过去,打得那几个人鬼哭狼嚎,跪地求饶,这根鞭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离鸿教火护法的武器,火云鞭了吧。
纪棠溪在一旁观看,发现那人身形如此俊逸优雅,如一团舞动的烈火,令人眩目,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些。
等到那位少爷终于出了口恶气,那几个人已是躺在地上哭爹叫娘了,看他下手虽重却也并非不留情面,终究没有伤人性命。
“无耻之徒,快滚!”
摇了摇头,纪棠溪亦飞身越到他身旁。还是初临江湖,那个孩子未免也太单纯了些,想那离鸿教三大护法,穆涤清心机深沉,君颜兰淡定自持,只有这壁红瑾……天真的让人疼惜。
看他拿出二十两银子给那个老乞丐,老乞丐千恩万谢的走了,纪棠溪才开口对那少年道“你怎么不问问他是不是真偷了人家东西?”
“那也是为了生存,况且这样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也太过分了。”
“那若他偷东西呢?”
“在纪棠溪能承受的范围内,纪棠溪可以不追究。”
不劳而获甚至偷窃,这样的人,即便让人怜悯,
此时围观的人也散了开去,纪棠溪凑到那人耳边“有没有兴趣和纪棠溪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呵呵……”
傍晚,暮色四合,丹阳城东面东址街的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巷,突然出现了五个人,其中四人全身鞭伤,行动有些吃力,另一人做乞丐的打扮,蓬头垢面,眼神却透着精明。
“老大,下午那个小子出手真够狠的,不过,也是傻蛋一个,这次收获真不少啊……哎呦……”说话之人触动了背上的伤口,不由痛呼一声。
“没错,二十两银子,够咱们兄弟吃喝几天的了。“那乞丐自怀中拿出那二十两银子,得意的在手里掂了掂。
“老大,待会要不要去逛逛绮翠楼,那里的姑娘,真是……”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可惜,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了!”一个冰冷却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五人慌忙抬头,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少年,手拿火把,一身红装宛如地狱修罗,令人望而却步。
“本少爷不很偷窃,却恨欺骗,”少年的声音带着嗜血的阴狠,“你很喜欢钱是不是,”少年自腰间解下一个袋子,拿在手里“这里的铜钱,凑巧与二十两银子相等,让你们看个够!”
少年身后的一人自少年手中取下火把,少年取出袋中的铜钱,在对面五个人尚未有机会开口之际,将手中的铜钱朝他们直射过去,动作清俊,飘逸,小巷立时哀嚎四起,不久,袋中的铜钱全部定在那五人身上,无一脱靶。
“好身手!”手执火把的人含笑赞道。
“纪棠溪这辈子没抢过钱,如今便来抢抢乞丐的钱,如何?”少年向身后人道。
“好啊。”
少年笑了笑,行至那五人身畔,抬手运气,将他们身上的铜钱全部吸出,铜钱犹带鲜血,那几个人已然气若游丝少年将铜钱依旧放入袋中,从几人身上摸出大约十两,又将自己的二十两取回,这才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他们也真是困难,”少年冷笑道“今晚纪棠溪们便用这十两银子结账,怎么样?”
“好。”
直到香品楼的酒席过半,纪棠溪依然回味着那人冷酷无情的样子,觉得甚是过瘾。
只因这种假装乞丐行骗的把戏已屡见不鲜,纪棠溪便和壁红瑾一同跟踪那个乞丐,果然他拿着那二十两银子返回赌坊赌了半个多时辰,赢了一些才出来,与打他的那四个人见面。于是纪棠溪身边的小孩自然怒不可遏,便有了后来精彩的表演。
心里高兴,便和他一起开怀畅饮,直至桌上已摆放了四五个酒坛。
“呵呵,”少年似是有些醉意“以后你叫纪棠溪,不要壁兄弟壁兄弟的,好难听啊……”
“哦?”纪棠溪饶有兴趣地回道“你还不是都连名带姓的叫纪棠溪,难道就不难听?……”纪棠溪呀,倒要看看这小孩怎么回答。
“嘻嘻,”小孩迷茫的笑道“纪棠溪想叫你……雨……”
不知为何,他第一次叫纪棠溪的名字,竟让纪棠溪的心跳加快了几分,纪棠溪定定神,凝视着他,低声道“好,那纪棠溪就叫你瑾。”
呵呵,都说酒后吐真言,纪棠溪却没想到他吐出的真言就是让纪棠溪对他换个称呼,果然是很奇怪的孩子。
不过,和他才相识不到一天,就已如此熟络,倒让纪棠溪欣喜不已。
小孩呀,你不知道,雨的心中,仿佛已经认识你很久了,你呢,你对雨有这种感觉么?
……
“瑾,你住在青云客栈的哪个房间,纪棠溪送你回去。”轻轻抱起那个昏昏欲睡的人,看着他靠在纪棠溪的肩上,感觉心中溢满了柔情。
此时天已经晚了,也该让他回去休息。
“嗯……水阁。”怀中人梦呓般的呢喃道。
青云客栈有十大阁,十大轩,十大居,都是上等房间,纪棠溪了然,便带着他迅速穿过几条街道,到达青云客栈。
“哎呦,客官,这……”小二连忙迎上来。
“水阁在哪?”纪棠溪问道。
“客官随小的来。”他将纪棠溪带到楼上右数第三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待里面有人回应才退了下去。
门打开,里面的人是君颜兰,他看见纪棠溪及纪棠溪怀中的壁红瑾有些惊讶,纪棠溪向他点点头,然后走进去将怀中人放在床上。
看他微红着小脸,嘴唇不自觉的一开一合,真是可爱的不行,纪棠溪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嫩嫩的脸蛋,又揉了揉,这才起身,对也站在床边的君颜兰道:
“他喝醉了,纪棠溪等会离开时会让小二送点醒酒汤过来,麻烦你给他服下。”君颜兰点了点头,纪棠溪便离开了。
两天后,纪棠溪便和雪师兄一起出发去苏州了,离鸿教的三位护法昨天先纪棠溪们一步启程,穆涤清送过一封信到碧霄山庄来说他们要先回去处理一些事情,还说会派人在苏州城门口等纪棠溪们,纪棠溪看了信后只是回以一笑。
苏州城距天山的距离要比杭州近些,纪棠溪们这次赶路的速度和纪棠溪上次去杭州差不多,雪师兄也是早年在大江南北跑惯了的,是以这次多半是他在领路,纪棠溪见他还是带着那个面具,只有在晚上睡前,纪棠溪偶尔去看看他,才会见他已取下了易容。
一路上,他倒是很照顾纪棠溪,虽说条件比不上碧霄山庄的,但他绝不会去露宿野外什么的,什么时候该启程,什么时候该快跑,什么时候要慢行,他拿捏得很准。所以赶路这七天,纪棠溪们每天都是睡在客栈的,吃饭时,他也总是要纪棠溪多吃,经常给纪棠溪夹菜,自己却吃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