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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放假，朱暖月趁着有时间回姥姥家玩。
“姥姥！我来了！”
阮紫玉看着自己活泼健康的外孙女，脸上带着慈祥和善的微笑。
“月月来了，你妈妈说你最近身体越来越好，长胖了。”
朱暖月...
王琳琳回家的路比往常更长，也更冷清。夜风穿过楼宇间的缝隙，吹得她脖颈发凉。她没有打伞，也没有穿厚外套，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着。路灯昏黄的光晕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苍白和疲惫。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被田二三看穿了。而这次的“宽恕”，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她想反抗，却无从下手；她想逃离，却找不到出口。她的灵魂早已被困在这座城市、这栋大楼、这个人身边，像一只永远无法挣脱丝网的蜘蛛。
到家后，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手机，迟迟没有打开。她害怕那个女人再打电话来，也害怕田二三随时召唤她回公司。她甚至不敢洗澡，怕水声掩盖了门外的脚步声。
可就在她准备关灯睡觉时，手机震动了。
是张淑雅。
王琳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明知道华琳艳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把她的事告诉别人？”
王琳琳愣住，“我没有。”
“你还骗我！”张淑雅怒吼，“昨天有人找到我，说你是华琳艳失踪的知情者，还说你能联系上她！你说你不是告密者，谁信？”
王琳琳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但她并没有主动去找人，也没有刻意去暴露田二三的秘密。可现在，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悄将她包围。
“我不是……”她刚开口，就被张淑雅打断。
“你不用再装了。”张淑雅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变了？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还是以前那个王琳琳？”
王琳琳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张淑雅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我现在每天都在仓库里被人欺负，没人愿意帮我，也没人敢帮我。我曾经以为你是我最后的朋友，结果你连一句实话都不敢说。”
王琳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张淑雅叹了口气，“我不指望你能帮我什么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不恨你了，因为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
电话挂断了。
王琳琳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终于明白，她不仅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自己。
***
第二天清晨，王琳琳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她换了一身新衣服，妆容精致，神情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按钮，门缓缓合上。
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着镜面墙上的倒影，忽然觉得陌生。那张脸熟悉又遥远，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电梯停在十六楼，门开了。她走了出去，脚步坚定。
办公室里，田二三已经坐在那里等她。
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神色如常，仿佛昨晚的对峙从未发生。
“来了。”他淡淡地说。
“嗯。”王琳琳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今天有几件事要处理。”田二三翻开桌上的文件，“首先是诚邦集团的医疗合作项目，对方希望我们提供一部分资金支持。其次是关于回春堂医院的二期扩建计划，需要你亲自跟进。”
王琳琳一边记录，一边点头。
“还有。”田二三忽然抬头，“你最近有没有接到一些奇怪的电话？”
王琳琳手一抖，笔尖划破了纸张。
“没有。”她低声回答。
田二三笑了笑，“很好。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专注，不要让无关的人打扰你的工作。”
王琳琳抬起头，与他对视。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一抹寒意。
她点了点头，“我会的。”
田二三满意地合上文件，“去吧。”
王琳琳起身离开办公室，心跳依旧沉重。
她知道，田二三没有真的放过她。他只是把惩罚延后了，或许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许是想看看她是否还能继续为他所用。
但无论如何，她已经别无选择。
***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琳琳变得更加谨慎。她不再接听陌生来电，也不再与任何人谈论过去的事。她开始专注于工作，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暂时忘记内心的痛苦。
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平息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天凌晨，她在办公室加班，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华琳艳到底在哪里？】
王琳琳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回复：
【你是谁？】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
【如果你想救她，今晚十点，旧城区码头见。别告诉任何人。】
王琳琳盯着这条信息，久久不能平静。
她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也知道田二三一定在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去。
因为她太想知道真相了。
当晚十点，她独自来到旧城区码头。
这里早已废弃多年，只有海风吹拂着生锈的铁架桥，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她站在原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是个女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
“你是谁？”王琳琳警惕地问。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递给她一个U盘。
“这里面有华琳艳的下落。”她低声说，“但也有很多危险的信息。如果你真想救她，就把它交给警方。”
王琳琳接过U盘，心跳加速，“你怎么会有这个？”
女人冷笑一声，“因为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说完，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王琳琳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那个小小的U盘，仿佛握住了命运的钥匙。
她知道，如果她把这个交出去，田二三一定会发现。她也会因此失去一切??地位、权力、甚至生命。
但她也明白，如果不这么做，华琳艳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她仰望星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这一次，她不想再当一颗棋子了。
她要为自己，做出真正的选择。
哪怕代价是死亡。
王琳琳回到家中，将U盘放在桌上，盯着它看了许久。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在耳边回响。她知道，这个小小的金属设备里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她缓缓坐下，打开电脑，犹豫片刻后，将U盘插入接口。
屏幕上跳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需要密码。她皱了皱眉，尝试输入几个可能的数字组合，但都失败了。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忽然想起那个女人临走前说的一句话：
“如果你真想救她，就把它交给警方。”
难道这并不是直接用来揭露田二三的证据？而是需要警方介入才能解开的信息？
她的心跳加快了。
如果她真的把这个U盘交给警方，会发生什么？
田二三一定会察觉，他不会坐以待毙。而她，也将成为他眼中的叛徒。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华琳艳的笑容。那个曾经和她一起加班、一起吃饭、一起分享秘密的女孩，如今却不知身在何处，被囚禁在某个黑暗的地方，遭受非人的折磨。
她不能袖手旁观。
可她又能做什么？
报警？那等于自投罗网。
找媒体曝光？田二三的势力早已渗透到方方面面，根本不可能有人敢刊登这样的新闻。
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最终，她决定先试探一下警方的态度。
第二天一早，她请了假，换上一身普通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墨镜，独自前往市局刑侦大队。
走进大厅时，她感到一阵紧张。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被监控，也不知道田二三是否会立刻察觉她的异常举动。
她走到前台，低声说道：“我想举报一件事。”
接待员抬头看了她一眼，“请说明情况。”
王琳琳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U盘，放在桌上，“这里面有一个人的下落，但我无法打开。我怀疑她被非法拘禁，并且正在遭受某种实验。”
接待员皱起眉头，“你说的具体一点。”
“她是诚邦集团的前员工，名叫华琳艳。”王琳琳压低声音，“大约半年前失踪，后来听说被送到了非洲的一个医疗基地。我手上这份资料，可能涉及跨国犯罪。”
接待员的脸色变了变，随即起身道：“你等一下，我去请示上级。”
王琳琳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心跳如鼓。
几分钟后，一位身穿便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神色严肃地打量着她。
“你是谁？”他问。
“我只是个证人。”王琳琳谨慎地说，“我不想留下姓名，只想把这件事说出来。”
男子沉吟片刻，点头示意她跟他进办公室。
进入房间后，门关上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男子语气平静但带着压迫感，“如果你是在编造谎言，后果很严重。”
王琳琳看着他，眼神坚定，“我知道。但我不是在编造，我是认真的。”
男子接过U盘，插进电脑，尝试解密。然而，无论怎么操作都无法打开文件。
“这是加密过的。”他说，“我们需要专业人员处理。”
王琳琳点头，“那就请尽快。”
男子看着她，忽然问：“你为什么要来报警？”
王琳琳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回答：“因为我不想再当帮凶了。”
男子微微一怔，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
“我们会调查。”他说，“但你也得小心，这种事一旦牵涉到大公司，背后可能会有更大的黑幕。”
王琳琳苦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离开警局后，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背叛了田二三。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必须更加小心，否则随时可能消失。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出警局的同时，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街角，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田二三。
他静静地看着王琳琳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她终于忍不住了。”
司机低声问道：“要动手吗？”
田二三摇摇头，“不急。让她再多走几步，看看她到底能翻出什么浪。”
***
当晚，王琳琳回到家，刚打开门，就发现屋内有些不对劲。
灯光没开，窗帘也没有拉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不是她常用的香薰味道。
她心头一紧，迅速扫视四周。
突然，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是田二三。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神情淡然，仿佛只是来串门的老朋友。
“回来了？”他微笑着问。
王琳琳僵在原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田二三轻轻抿了一口酒，“我来看看你，顺便聊聊今晚的事。”
王琳琳的手心开始冒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紧张。”田二三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警局？”
王琳琳咬住嘴唇，强作镇定，“我只是……听说华琳艳的消息，想去确认一下真假。”
“哦？”田二三挑眉，“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名字？”
王琳琳摇头，“没有。我只是提供了U盘，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很好。”田二三放下酒杯，走近一步，“你很聪明，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
王琳琳抬起头，与他对视，“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田二三笑了，“你觉得呢？”
王琳琳没有说话。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会有这一天。”田二三轻声道，“所以我给你留了一条活路。只要你愿意继续配合我，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王琳琳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还想让我帮你？”
“为什么不？”田二三反问，“你以为警方就能保护你？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
王琳琳沉默了。
她说不出话来。
“你太天真了。”田二三叹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属于普通人。你想反抗？可以，但你要承受代价。”
王琳琳缓缓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被逼入死角。
但她也知道，这一次，她不能再妥协了。
因为她已经看见了真相。
而真相，是无法被掩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