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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滴秋秋呀!咋就被一个结巴给拱了哟?”
与二人匆匆告别后,宣绮便捧着自己碎掉的心,哭得泣不成声。
“怪我自作孽,怪我自作孽啊!”
回想着当初自己铆足劲儿将陈湫蔹推给王瓒的傻举动,宣绮就忍不住往自己脸上呼巴掌。
“啪”的一声下去,痛得他龇牙咧嘴,赶紧将挥出的第二个巴掌收了回来。
“我滴秋秋哟!”
而后,他捂着自己红肿的右脸,哭哭唧唧地颓然前行。
“七哥哥怎这般不小心?”
瞅着地上已然半干的酒渍,陈湫蔹微微蹙眉。
“天色,不早了,我们,尽快去,用膳吧。”
抬眸看了一眼渐暗的天空,又垂眸瞟了一眼地上的碎渣,王瓒随即牵着陈湫蔹的手,小心绕开那堆碎片后,便径直朝锦官城最大的酒楼“锦绣佳肴”快步走去。
“来,多吃些。”
菜上齐后,王瓒便不停地往陈湫蔹的碗里夹菜,生怕她饿着自己。
“师父,你也吃呗!”
陈湫蔹笑了笑,夹起一片蒸鱼放入他的碗里。
“秋秋,接下来,这段,时日,我恐怕,不能,经常,陪你。”
王瓒将鱼肉吃下后,才抬眸看向陈湫蔹,解释道:“朝廷,下了,新任务,我定要,赶在,规定的,时日内,完成,才能,交差。”
“嗯,你去忙吧。”
陈湫蔹懂事地点了点头,吃下一块火炒杏仁后,抿了抿唇,探问道:“那个姓渣的大官可是你的上司?”
“渣常侍,是皇上,身边的,内臣,与我,算不上,上下级,关系,不过,他却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眼睛。”王瓒说道。
“监视你?为何皇上要派他来监视你?是因为不信任你吗?”陈湫蔹惊愕道。
“为皇上,办事,尽忠,即可,‘信任’,二字,实属,奢求。”王瓒苦笑道。
“那..那他此番前来,可是代替皇上从旁监督你?”陈湫蔹继续探问。
“算是。”王瓒点头。
“那他会为难你吗?”陈湫蔹担忧道。
“呵呵...”
闻言,王瓒忍不住再露苦笑。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陈湫蔹见状,愈显忧心。
回想着自己一言不合就被渣常侍扣下内奸同党的帽子,惨入冤狱的血泪往事,陈湫蔹便直觉此人定会给王瓒使绊子。
“他欺负,不到我,放心吧。”
王瓒伸手,轻拍了一下陈湫蔹的手背,又为她夹起一筷子酸味酱瓜放入其碗中。
“阿秋!”
锦城西北面的一处破庙内,等候多时的渣常侍忽然打了声喷嚏,跟着便用脚尖踹着地上的草屑,耐心渐失。
“渣常侍。”
待他将脚下的草屑踹飞殆尽,正要对着一旁的柱子挥拳发泄的时候,便见一名黑衣人跨过门槛,向自己走来。
“嚯!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渣常侍侧眸睨向来者,说得阴阳怪气。
“属下不敢。”
黑衣人拱手垂首后,又道:“属下只是迷路了。”
“哼!”
渣常侍冷哼了一声,才拍了拍衣袖上的灰灰,说道:“我明日便要回京,所以,今夜才唤你来一见。毕竟,咱俩亦有好些日子没有碰过面了,我怕你会因此将我忘记。”
“属下不会。”黑衣人再拱手。
“据说,前些日子,车官联手朱县长将老鬼捕获,又将鬼市清剿了一番,可有此事?”渣常侍问道。
“确有此事。”黑衣人点头道。
“老鬼果真死了?”渣常侍又问。
“属下不敢随意妄断,只是那名姓林的老者被捕后,当场毙命,而他的手下纷纷指认,他乃老鬼不假。”黑衣人说道。
“唔..你这话里似乎透着弦外之音啊!”
渣常侍向其走近,将其剔抽秃刷一番后,才喃喃自语道:“既然你能都猜出此事尚存蹊跷,那车官定是如此。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不知是否在暗中继续调查。哎!他总是不信任与我,不愿与我促膝相谈,把手互诉心事。”
“咳!”
瞅着渣常侍自怨自艾的做作样,黑衣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与其保持距离。
“你说...”
他忽地抬头,向黑衣人哀怨问道:“我到底哪儿不合他的心意?”
“属下不知。”黑衣人拱手摇头。
“哎!你也是根放不出屁的木头。”
渣常侍翻了个白眼,正色道:“王瓒是不是有一名叫秋秋的女徒弟?”
“是!”黑衣人点头。
“那他俩...”
渣常侍伸出两根食指相互对了对。
“情投意合,琴瑟和鸣。”黑衣人淡淡道。
“啧啧..这般有诗意的词儿从你的口中说出,真是大煞风趣。”
渣常侍咂舌摇头,慢慢向门口踱去,“朝廷让车官城加制武器,所以,鬼市的遗留问题便要你多加费心了。”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拱手领命。
嗯?
当黑衣人一抬头,朝大门望去时,发现早已没了那抹红色身影。
“穿红夜行,跟个厉鬼似的。”
黑衣人皱了皱眉,亦迅速离去。
呼啦呼啦——
夜风阵阵,吹得树叶飘荡不定,亦将房顶上飞驰而过的那抹红影摇曳恍惚。
“呀!鬼啊...”
一名路人途经此处,待见红影飞过,宛如鬼魅一般,遂吓得失声大叫,慌乱逃离。
“你丫才是鬼,我明明是仙女儿。”
渣常侍掏了掏耳朵,将双臂张得更开了,欲做展臂高飞之姿。
什么鬼?
用完晚膳,与陈湫蔹一道,施施而返的王瓒,在听到那声若有似无的惊呼后,立马将陈湫蔹悄然护于身后,再寻声查探望去,很快便察觉到正在飞檐走壁的那抹红色身影。
呵!我说是谁在装神弄鬼,原来是他( ̄_, ̄)
虚眸定睛一望,他这才发现,那道魅影不是别人,正是髌骨刚刚复原,弃用轮椅的渣常侍。
真是冤家路窄啊!
于心中狞笑一声后,王瓒立即抬肘,从袖中飞出一枚绣针,直指屋顶上那抹红影。
咻——
“哎哟!”
一击即中,绣针在破风过后,猛地扎进了渣常侍的左腿上,痛得他一怔,脚下随之一滑,跟着便歪着身子斜斜倒下。
“观音菩萨土地公嘞!”
眼见着就要跌下房顶,渣常侍急忙抓住房檐,险险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谁在偷袭我?”
待他将自己挂稳后,才扭头朝四周望去。
“咦?”
一道银光忽闪,吸引了他的注意,他随即垂眸一看,便见一枚绣针正插在自己的左大腿上,于月光的照耀下,微微闪光。
“王瓒,是不是你?你给我出来!出来!”
他立马朝周围大喊,冲冠眦裂,怒火中烧。
咔嚓——
这一动静,没喊来王瓒,反倒把屋檐的边角扯坏,伴随着砖瓦碎裂声,渣常侍跟着便摔落在地。
“啊..我再也不来成都啦!”
“王瓒,我诅咒你便秘...”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渣常侍的怒吼戛然而止。
“嗯?师父,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陈湫蔹一惊,仰头便望向王瓒,战战兢兢道:“是不是快到七月半了,怨鬼开始出来游荡了?”
“唔..有这种,可能。”
王瓒顺势点头,牵着她便加快了步伐,“以免,被厉鬼,缠身,我们,赶紧,回去吧。”
“好!”
陈湫蔹紧张点头,跟上王瓒的步伐后,便头也不回地快步前行,生怕自己猛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凄厉的眸子。
“快回屋,就寝吧,明日,给你们,上完课,我又要,返回,车官城,待上,数日。”
将陈湫蔹送至四进院西厢房楼下后,王瓒便与其轻言话别。
“师父,除了朝廷新派下的任务,渣常侍是不是还与你说了别的事情?”陈湫蔹凝眉问道。
“嗯?为何,这般说?”王瓒蹙眉。
“你似乎..有心事的样子。”陈湫蔹试探道。
“没有。”王瓒摇头。
“我不信,你每回有心事的时候,便会下意识地敲击面儿,刚才用膳的时候,你敲了不下百次,定是有其他心事。”陈湫蔹笃定道。
“呃...”我还有这种习惯?
王瓒有些吃惊,未曾注意到这个细节。
“师父,到底还有何事?”陈湫蔹追问。
“哎..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我的,婚事,总让,皇上,挂记。”王瓒叹气道。
“那咋办?皇上是不是打算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你?”陈湫蔹忐忑问道。
“那倒,不至于,再说了,当今,圣上,还没有,女儿呢!”王瓒浅笑道。
“那..那他总有侄女、外甥女、义女等等吧?”陈湫蔹又道。
“傻丫头,若是,皇上想,将自己,那些,侄女、外甥女、义女,嫁与我,便不会,等到,现在了。”
王瓒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安抚一句后,又道:“他不过,是希望,我们,王家,尽快,有后,才能让,车官,一职,后继,有人。”
“车官一职乃继承制?”陈湫蔹惊讶。
“对!自建城,初期,便是,沿袭制。”王瓒点头道。
“一直是你们家的人在担负此任吗?”陈湫蔹好奇道。
“嗯。”
王瓒颔了颔首,低喃道:“既是,责任,亦是,负担。”
“师父...”
看着王瓒忽变沉重的表情,陈湫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不知当如何安慰。
师父这个车官似乎当得并不顺心啊!
“好了,快回吧。”
王瓒反握住她手,俯首在其额头上烙下一吻后,便目送她离去。
“但求,问心,无愧。”
待她进入西厢房后,王瓒才仰头望着空中明月,轻启双唇,自言一句。
“纳命来!”
就在他返回五进院,刚欲伸手推开懿之轩大门时,忽觉一道劲风向自己的后脖子猛烈袭来,遂一个闪身,匆忙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