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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车官城哑巴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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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秋,用过午膳后,我们便去逛庙会吧!”
    画完鱼戏莲后,朱绣绣便一边收起笔墨,一边笑着建议。
    “可师父只让我们提前散学,没说我们可以出去呀?”陈湫蔹蹙眉道。
    汉绣坊七日一休沐,若是在成都县有家的学徒,便可回家休息一日,次日再返回,但在七日之内,未经师父允许,便不可踏出汉绣坊半步。
    “他是没说呀,所以我们只能悄悄咪咪地出去。”
    颜小玉搓着手,贼贼一笑。
    “偷偷出去?爬墙吗?”陈湫蔹疑惑道。
    “走暗门。”其余二人俱道。
    “额..哪儿来的洞啊?该不会是..狗洞吧?”
    一个时辰后,当陈湫蔹跟随两位师兄来到他们所说的暗门前时,遂囧眉皱额地瞅向那个藏于草堆后面的小洞,踌躇不前。
    “秋秋慧智也。”
    朱绣绣立马冲其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狗洞?”
    陈湫蔹讶然,又问道:“可哪儿来的狗呀?我并没在此处有见到过狗啊?”
    “这附近有一条流浪狗,总喜欢往咱们绣坊跑,兴许,这个狗洞便是它自个儿给刨出来的,被花花草草无意间发现的。”颜小玉说道。
    “自己刨的?”
    陈湫蔹半蹲下来,虚眸看向那个边沿不算光滑,但怎么看,亦不像是狗能刨出来的洞口,质疑道:“怕是被人砸出来的吧。”
    “人?可咱们这儿谁会给流浪狗专门砸个狗洞出来,方便它进进出出呢?”朱绣绣不解。
    “哎呀!管他人砸的,还是狗刨的,我们赶紧钻出去啦,否则天就要黑了。”
    颜小玉跺了跺脚,催促一句后,便率先矮着身子,从狗洞钻了出去。
    “秋秋,你先来吧。”
    朱绣绣见状,便退后一步,让陈湫蔹先钻。
    “好的。”
    陈湫蔹点点头,亦学着颜小玉那般,猫着身子,拎着裙摆,小心翼翼地钻过了狗洞。
    “呀!我看到外江了。”
    钻出狗洞后,陈湫蔹踮着脚,翘首瞭望,笑逐颜开。
    许久未曾见到过被日光照耀的濯锦江了,尽管隔得很远,但依旧让她兴奋不已。
    那条因濯锦而闻名的外江,被冬日的暖阳一照,便五彩斑斓,熠熠生辉,隐隐约约间,她似乎还看到有人在沿岸濯锦,将本就光彩陆离的外江渲染得浮翠流丹,美得令人向往。
    顺着外江沿西而上,她下意识地将目光往车官城的方向移去。
    阿兄,你可安好?
    “大人,最近南市那边动作频频,很不安生,朱县长刚刚派人前来委托咱们,向南市那边增派几名夜巡士兵,以备无患。”
    车官城内,一名武将打扮的年轻男子立于堂下,拱手垂首,向座上之人汇报着城内外的治安情况。
    座上之人正是车官城的车官,他听完属下的汇报后,并未回答,而是伸出双手,打着手语:动作频频?可有向锦官城靠近?
    “回大人,这倒没有,主要还集中在南市那一带。”男子说道。
    闻言,车官点点头,继续打手语:南市夹在锦官城、车官城,以及少城中央,来往人流复杂、位置又敏感,不可小觑,所以,既然朱县长察觉有异,定不会有误。王隽,你派十名夜骑兵过去,于宵禁之后,协助当地的巡夜士兵,密切留意那边的夜间异动。
    “是!大人。”
    被唤作“王隽”的年轻男子拱手领命后,又从身旁侍卫的手里接过一份竹简,上前呈于车官。
    “这是本月即将弱冠的士兵与工匠的名单,请大人过目,为他们举办的弱冠礼将于五日后举行,若是大人无异议,那属下便将此事安排下去。”王隽拱手道。
    陈椿沐?
    车官接过名单,仔细浏览了一遍,当看到这个名字后,遂抬头看向王隽,打手语道:此人亦是本月满二十?
    “回大人,正是,似乎两日后,便是他的生辰。”王隽说道。
    他的情况怎样?
    车官再打一手语。
    “回大人,陈椿沐年岁不大,但来车官城已有七年之久,属于老工匠了,为人勤快好学,现下,即将代替其师父,成为木匠二组的工长。”
    行!你去办吧。
    又朝王隽打了个手语,车官便起身离去。
    “恭送大人!”
    其余人见状,急忙躬身相送。
    “诶..木头,你看,那不是咱们的车官大人吗?”
    两名木匠抬着一架缺了个轮子,正待维修的战车路过时,恰与车官迎面相遇,遂驻足停下,向其俯首行礼。
    “见过大人!”
    车官亦停下步伐,看了一眼那架残破的战车,而后又看向二人,比划道:这般残破,还能修好吗?
    “额...”
    其中一人显然看不懂车官的手语,遂扭头向身旁的同伴求助。
    “回大人,应当无甚大碍,但若要修复如新,则是不易。”
    他的同伴会意,如实而语。
    你叫什么名字?
    觉着此人有些眼熟,车官便向其打手语询问。
    “回大人,小人叫陈椿沐。”
    原来,他便是陈椿沐,难怪有些眼熟。
    车官将陈椿沐仔细打量一番后,便向二人点点头,打手语道:辛苦你们了!
    随后,他便继续前行。
    “我说木头,你是何时学的手语?”
    待到车官走远之后,与陈椿沐同行之人才一脸惊讶地看向他,好奇打问。
    “得闲的时候,跟咱们师父学的。榔子,你有空的时候,也去学学吧,在车官城谋事,不会手语可不行。”陈椿沐说道。
    “你说得在理。”
    榔子点点头,望向车官离去的方向,惋惜道:“咱们车官大人啥都好,可惜就是个哑巴。”
    “人无完人嘛。”
    陈椿沐笑了笑,不以为意。
    “而且,他总以半脸面具遮面,亦不知晓,他长相如何。”榔子又道。
    “身为车官城的车官,自然要匿影藏形,方可暗中谋事,毕竟,咱们这个车官城可不是甚普通城池。”陈椿沐正色道。
    “哎!说起普通城池,我突然想家了。”
    榔子望向城门的方向,感叹道:“各城举办的正日庙会应当还未结束,只可惜,我们看不着。”
    “哎呀!今晚我请你吃酒。”
    陈椿沐见状,一把揽过榔子,转移话题。
    “光是吃酒,没姑娘作陪吗?”
    榔子扭头看向他,蹙眉瘪嘴。
    “有有有!”
    陈椿沐无奈而笑,随后便与他一道,抬着那架战车继续前行。
    秋秋,祖父,你们可还好?
    走出几步后,他又回眸仰望着锦官城的方向,面露莼鲈之思......
    “大人,现下便回锦官城吗?”
    见车官坐上軿车,驾车的暗卫随即扭头,小声询问。
    “南市。”车官沉声道。
    “是!大人。”
    暗卫得令,驾着軿车便向南市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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