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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隐月说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怔。
他说的全是现代版台词,这儿的人根本不知道“香槟”和“寄生虫”是什么。
虽说不理解他的话,但他突然出手袭击自家掌门,这让众人更加震惊。
上玄掌门这一歪身子,还险些倒下去。一旁的上玄山弟子见状,慌忙将他扶起来。
自己的师尊被这样突然袭击,弟子十分恼火,转头斥道:“玉鸾长老,你是疯了吗!”
一旁也有人发怒:“你为何突然袭击掌门!?”
“掌门?”
钟隐月踩着门槛,走进宫中。
他并不收起身上雷气,浑身杀气腾腾地往掌门跟前逼近过去。
他面色沉静:“掌门在哪儿呢?”
上玄正歪着身子咳嗽着,好似真没什么气力似的,靠在弟子身上。
听了这话,他颜色一变,眸子一转,几分诡异精光在眼眸里闪过。
扶着上玄掌门的弟子没有看见。
他莫名其妙道:“哈?门下弟子杀了这么多人,把你给吓疯了吗?我师尊不是正在此处么!”
钟隐月一扬手,又一道惊雷从手中击出。
弟子大惊,慌忙也抬手,以一道法术回击。
可以他的法力根本无法抵挡钟隐月。那道惊雷击碎了他的法术,直直冲去,击中了上玄掌门。
玄雷击中他的心口。
“师尊!”
上玄弟子大喊一声。那周围一圈的人也都被波及进去,立时尖叫一片。
“你疯了吧!”云序长老骂起来,“你竟出手攻击掌门!?”
“定是弟子杀人,把他逼得失心疯了!!”
“快将玉鸾长老压制住!!”
场面乱作一团,钟隐月置若罔闻。
他走上前。
上玄掌门方才被雷击中,此刻胸前焦黑一片,他口吐着鲜血,歪倒在地。
上玄弟子正欲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瞧见钟隐月走近过来,弟子面色慌乱,他慌忙护住掌门,向四周道:“玉鸾长老疯了!快将他压住!”
闻言,有人立即拔剑,有人立即起符,有人立即手上结印,想要起阵。
四面刀剑相向,钟隐月仍然头都没偏一下。
“上!”
不知谁大喝一声,众人一拥而上。
钟隐月身上玄雷轰然袭向四方。
正要袭来的众人当即被雷风掀飞了出去。
一片惊叫声中,钟隐月拔出了剑。
他对着掌门拔剑!?
刚爬起来的云序大惊失色。
弟子也吓得怔住。
他立即起身,想要挡在上玄掌门身前。可刚起来一半,钟隐月便抬起一脚,直接将他踢开了。
弟子砰地撞到桌案上,直接将顾不渡的书案撞碎了。
钟隐月目不斜视,来到
上玄掌门跟前。()
掌门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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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可真是全无一丝修为,脆弱如风中残烛。
钟隐月二话不说,一剑刺入掌门心口。
上玄掌门立即在地上一滚,躲过了这一剑。
钟隐月一剑刺到了地上。
他抬抬眼,冷眼瞥向掌门。
方才那反应,可不是一个修为尽散垂垂老矣的小老头该有的。
见这反应,众人皆是有些惊诧。
可毕竟上玄掌门从前也是天下第一,众人便没有多在意,权当是他的本能反应。
他们还是对钟隐月说:“你真刺!?”
“你当真疯了吧,你真的对掌门出剑!!”
上玄弟子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真是疯了……玉鸾长老,你到底在做什么!”
“是见自己脱不开干系,干脆倒戈了不成!?”
钟隐月置之不理,他拔起剑,回身又一剑捅下。
上玄掌门这次没躲,钟隐月一剑刺进他肩头上。
“玉鸾!!”
见到掌门中剑,有人大喊。
听见这撕心裂肺的喊声,上玄掌门勾起笑容。
一转眼,他突然笑不出来了。
一口鲜血猛然从口中喷出。
钟隐月将剑从他身上拔出来。
上玄掌门连连呕了好几口血出来。鲜血落到地上,那竟是几口黑血。
掌门脸上的五官不断抽搐。他终于发觉不对,哆嗦着直起身,坐了起来。
他浑身都抽搐起来,肩上淌下的也是一片黑血,伤口中还往外飘忽着阵阵黑气。
肩头被捅了一剑,却有如此反应。
众人这才发觉事情不对,都愣住了。
掌门伸出自己的手。手上的皱纹开始飘忽不定,竟开始慢慢消失。
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忽明忽暗,掌门忙抚住自己的脸,却无端摸到一片滑嫩的皮肤。
那绝不该是这具壳子的皮肤。
掌门大惊失色,回过头,震怒地瞪向钟隐月:“你做了什么!?”
钟隐月面无表情地抬抬手里的剑。
“这柄剑,捅入你的心口,能让你滚出这具身体。”他说,“捅入别的地方,便能叫你在这具壳子里变回原形——当然,你的壳子里面住了那么多位兄台,现原形也是在壳子上一同现出好几位的原形。”
“说不定,左半张脸是小孩,右半张脸就是老头了。能变成什么样,全看你的造化。”
上玄掌门闻言更怒,钟隐月瞧见他变作绿色竖瞳的那只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闪烁着愤恨阴狠的精光。
那简直就是准备咬死什么东西的狼虎或蛇狐的眼睛。
他这张脸此刻可真是精彩,一只眼睛狭长,像蛇,另一只眼形似桃花,似狐;左眼眼皮底下长了一片绿色鳞片,另一边眉眼又满是皱
()纹。
下面一些的地方,是一片肤白貌美的脸皮,再往旁边一些的地方,又是片黑一些的、如干裂树皮般长满皱纹的脸皮。
一张脸,跟剪了无数块布头胡乱编织成的大花被子似的,扭曲又诡异。
“这……”
众人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全都吓傻了。
“这究竟……是什么?”
“那把剑有问题不成……”
“可没听过有什么剑会有这种法术呀!而且玉鸾长老方才都说了,说什么现原形……一剑下去,令那些妖魔鬼怪现出原形来的剑上法术,倒是有所耳闻。”
“可上玄掌门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说不定是妖后的法术!说不定是妖后给了玉鸾长老什么东西,叫他来刺上玄掌门,好叫我们互相起疑,不攻自破!”
“可……”
“百年前。”
钟隐月突然开口出声,周遭人的声音皆是一顿。
四周寂静下来。
大家都想听他怎么说。
“血战的最后,上玄掌门散尽修为,竭力封印妖后。”钟隐月说,“虽说封印未果,但妖后在黑气之中消失了踪影,上玄掌门也修为尽失,白了青丝,此后连法术都很少用了。是吧?”
他说的全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可听着他的语气,像是话里有话。
“的确是如此。”焚云派宗主陆灼说,“此事众人皆知,你想说什么?”
“我就觉得很奇怪啊。”钟隐月说,“妖后消失于黑气之中,唯有上玄掌门留在那处。封印失败是肯定的,可为何封印会失败,妖后做了什么,黑气之中发生了什么,唯有那两人清楚。”
“那诸位是怎么确定,封印失败后,消失的一定是妖后,留下来的就一定是掌门?”
此言一出,四座一惊。
所有目光落到上玄掌门身上。
上玄掌门没有动。
他坐在地上,一张脸还在扭曲地抽搐。
有些人难以置信,有些人若有所思,有些人则闻言恼怒。
云序长老便是最后的那一类。
他大骂:“真是荒唐!难不成你想说,当年留下的不是上玄掌门,是妖后!?”
钟隐月冷嘲他:“哟,你那脑子里面还有点东西呢。”
“什么!?”
云序气得脸红脖子粗,钟隐月没多理他。
他继续说:“事已至此,便不瞒各位。我与魔尊交过手,他告诉了我一些很有意思的事儿。”
“鬼哭辛此人,懂得一个极其恐怖的法术。”
“共魂之法。”钟隐月说,“她能吸取他人魂魄,与自己共用一具身体。与此同时,每个魂魄的修为、道法、法术;剑法、符法、阵法,种种不同仙道所修行的法术,都能与其余魂魄共享。”
每个人惊得神色各异,脸色也都精彩纷呈。
“这……”
“这也太……简直是……”
都没人找得出形容词。
“的确令人惊叹,”钟隐月说,“既然懂得共魂大法,又能在血战中操纵各个灵修,那她必定是深明魂魄之法。”
“那么,如何离开自己的壳子,附身于他人,侵占仙体,啃食仙体之中的魂魄,对她来说,亦是轻而易举。”
宫中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下再也没了反驳的声音,众人瞳孔震颤地望向上玄掌门。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后撤了几步。
“上玄掌门”咯咯地笑出声,站了起来。
钟隐月望着他:“鬼哭辛体中有诸多魂魄。侵入体内,压制原本的魂魄,将他分食,而后鸠占鹊巢,应当简单得很。”
“的确简单得很。”他说。
他声音变了,喉咙里响起了许多声音,像是有数十人一同说着话。
闻听此声,数十人脸色一变。
“鬼哭辛!!”
有人喊,随后响起灵气迸发之声。
有数十个百年前便参加了血战的人都再次拔剑了,他们怒目圆睁,脖子上青筋暴起。
“慢着,这究竟怎么回事!?”
云序长老大声朝着钟隐月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掌门究竟怎么了!”
“掌门?”
钟隐月还没说话,鬼哭辛就又出声了。
他又笑了起来,身下忽然起了风。风将他一头白发吹得飘飘,不多时,那一整张胡乱缝了似的脸开始变幻,最终,化作了一张毫无皱纹,眉眼一致,面皮上白下黑的脸。
脸中央,还有一道缝合似的刀痕。
那完全不是上玄掌门了。
他身上妖气滔天,震得众人后背发麻。
这就是“妖后”,鬼哭辛。
放出妖气,将形态如此捣鼓了下,鬼哭辛抬起眼皮,看向云序:“你们的掌门,早没了。”
云序怔怔:“什么意思?”
钟隐月看不下去他那副傻样了。鬼哭辛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他还跟个弱智似的。
“还不明白吗?”钟隐月说,“百年前,不是我们掌门封印失败,是在封印时被反杀了。”
“鬼哭辛在掌门封印他时自毁妖体,侵占了掌门的仙体,入了他的壳子里。”
“而后,将他的魂魄压制,分食,鸠占鹊巢,夺舍了他,成为了天决门的掌门。”
“真正的关山寒,早在百年前便仙逝了。”
“师兄,我们一直把妖道之主奉为掌门,听从其命。”钟隐月说,“多好笑啊,连天下第一的天决门,都被他鸠占鹊巢了。”
钟隐月眼睁睁看着云序呆了片刻,然后两眼一翻,当场昏了。
“……”
真是没用。
“所以你骄纵乾曜师兄,视若无睹他欺压弟子,虐杀妖物……”灵泽喃喃,“你是有意将天决门的风气搅浑的。”
“做了掌门(),自然希望你们烂一些。”鬼哭辛笑着说。
“那沈师兄呢?”
突然有人说。
钟隐月也正要开口问这件事。闻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白忍冬。
不知道是乾曜活着的时候打的,还是他在白日打鬼兵时落下了伤,钟隐月就见他满身是伤,伤得还比旁人更严重些。
他头上的绷带都遮住了一只眼睛,一只胳膊吊在肩上,那只伤臂好死不死还是他向来持剑的那只手,俨然是成了个废人。
“沈师兄这次杀了这么多仙修,听说命锁也无法控制。”
白忍冬一脸嫌恶,道,“果然,他早就是你的手下了么?”
鬼哭辛说:“他不是。”
白忍冬一怔。
“他是被我所用了,就与那些被我操纵的灵修一样,可并非是我的手下。”
说到此处,鬼哭辛又笑了两声,看向钟隐月。
“我听你与他往日说的话,你应当已经知道了。”鬼哭辛说,“我与他,都是用了复生邪术,从将来回到此日之人。”
四周的人又是一惊。
“我的确知道,”钟隐月平静,“但我不知道他的复生是你干的。”
“你以为是天道看不过眼了?”鬼哭辛笑了,“玉鸾,天下众生,凄苦的有多少呢?”
“数都数不过来的。那些凄苦的人中,比他过得更苦的,更是多如天上繁星。天上神仙与天道从来无情,怎么会因为一只兔子被剥了皮扒了骨头,就心生怜悯,让他从头再来一次?”
“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
他这番话,把旁人说得越发怔愣。
“什么?什么剥皮扒骨?”广寒长老看向钟隐月,“师弟,他都在说些什么?”
“他说,这次血战,本应……至少应在二年之后。血战中,他败给了仙修界,于是用了复生邪术,回到此时,想再次卷土重来。”钟隐月说,“沈怅雪作为灵修,在此后的第二年便死了。那时他就被鬼哭辛共魂,他死了的原因,便是被乾曜长老剥皮扒骨,献祭为阵。”
说到此处,钟隐月脸上又黑了些。
“你们眼里的好师兄,被一个妖怪骄纵成不知天高地厚满身罪业的混账。门中一个弟子中了魔种,为了救人,就让沈怅雪一个人去万年秘境取灵草。他好不容易拿了回来,回来的路上被魔修偷袭,灵草丢了,乾曜就把他挖骨剥皮,献祭法阵救人。”
“你们捧出来的!天下第一的剑仙!!”
钟隐月气得转头嘶吼。
天决门的一群人脸色一白,无言以对。
荀不忘疑惑道:“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
顾不渡站在他身边,目光平静地望着钟隐月。
钟隐月看向她。
顾不渡与他对视着,说:“是我告诉他的。”
“你?”荀不忘惊道,“宗主?是你??”
()“我偷偷去过一次天决门。”顾不渡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玉鸾长老去年得以开悟,性子有了变化,境界也得以飞升,更有意想救那名沈弟子于水火之中。那孩子可怜,表面光鲜,实际上没什么好日子,我便破了戒,与他多说了几句。”
众人恍然大悟。
荀不忘却揪心了:“宗主怎能如此?问天之人若说得太多,可是会反噬的!”
“我有分寸。”
顾不渡简单搪塞,又给钟隐月使了个眼神。
钟隐月知道她在给自己打掩护,也明白她定然是知道自己是外世之人。
此刻若真说了为何会知道这么多的实话,只会把事情搞得复杂,且越搞越糟。
这听着也太荒谬了。
钟隐月也稳了稳神,压下心头怒火,看向鬼哭辛。
“就是这样。”他说,“所以,你为何助他复生?照你的论调,这世上凄苦之人如此之多,你更不必多做什么。”
“我的确不必再多做什么。”鬼哭辛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方才你去见他,他不是叫你杀了他么?”
“杀不杀,我心中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钟隐月道,“你只管说你该说的话,为何助他复生。”
鬼哭辛笑了。
“这也是我自己的打算。”鬼哭辛说,“你知道吗,玉鸾,上次我失败时,离能杀死该杀之人,只差一步之遥。”
“虽说我共魂了那只兔子,但我并未把他当回事。毕竟只是个弟子,又只是个‘兔子’。”
“其实·不止乾曜,也不止你们仙修,在妖界这边儿,兔子也上不了台面。”他说,“没攻击性,软弱,胆子小,许多妖物都能吃它,要它何用呢。”
“不过一只魂飞魄散的兔子,又死状凄惨,自然是怨念深重的。我们妖修,怨念也是修为的一部分,所以我才将他共魂。”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鬼哭辛说,“我共魂了他,可我从未用过他的道法。”
“直到最后,我在最后的血战中迫不得已,用了他的剑法……竟然重伤了天决门。”
“我这才知道,他竟是个好棋子。”
钟隐月听得眉头皱起。
“所以你也复生了他,”钟隐月说,“你想要他带着怨念回来,在又活一次之后,积攒更多的怨念,为你所用。”
“毕竟要从乾曜那里跑,也不是容易的事。”鬼哭辛笑着,“没想到你这次跑了出来,把他带走了……也没关系,不碍多少事。想让他积攒更多怨念,也只是一个顺便。”
“关山寒这具身子,我吃了百年,最终撑不住我们的魂魄了,这才是我最后失败的最大原因。”
“毕竟人妖殊途。人修的壳子,并不能与我融合。”鬼哭辛说,“我要换个壳子。”
钟隐月骤然明白了,他面色一沉:“你想要沈怅雪做你的壳子。”
“聪明呀。”鬼哭辛说。
怪不得沈怅雪要钟隐月杀
了他。
他不想做鬼哭辛的壳子,他也知道一旦由他做了壳子,鬼哭辛可就愈发难杀了。
那个傻子……
钟隐月怒得手握成拳,暗自咬紧牙关,眉眼都一阵阵抽搐。
灵泽听懂了许多:“所以,是因为沈弟子早已与他共魂,此次命锁才会失效,更无法反抗他,在血战中杀了这么多人……”
众人若有所思——这一段话的信息量有些大,他们都陷入了思索。
“沈怅雪在哪儿。”
钟隐月问他。
望着他难掩愤怒的神色,鬼哭辛噗嗤一声笑了。
他从腰间解下一瓶紫虚瓶。
“对我来说,那只是一具躯壳,和一本剑法。”鬼哭辛说,“与物件别无二致,所以就在这里面。”
钟隐月瞳孔一缩。
紫虚瓶向来是存放法宝之物,他竟把活人塞进去!
“你说什么!?”有人大惊,“你竟把他放在那里面!?”
鬼哭辛抬起手,将食指压在唇上,朝着那人无声地“嘘”了声。
他晃晃紫虚瓶,好整以暇地望向钟隐月。
“知道吗,玉鸾。”鬼哭辛说,“把活人放在里面,会如何。”
钟隐月心中隐隐有了不祥之感。
他紧蹙着眉看着他,不作回答。
“法宝存入此处,是以紫虚瓶的法术使其缩小,存放其中。”
“可是对法宝之物的缩小之术,用在常人身上,那是完全不同的。”鬼哭辛说,“对于活人,紫虚瓶的缩小之术并不能完全使用。倒也并不是不能用,只是使用时,无法缩小的地方,便会硬生生折断,强塞进去……”
钟隐月脑子里嗡的一声。
耳边立即嗡嗡作鸣,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紫虚瓶,脑子里全是方才鬼哭辛那一段话的回响。
或许是难以相信,一段话在脑子里回响了十余遍,钟隐月才堪堪明白。
无法缩小的地方,会硬生生折断,强塞进去。
他折断了他的骨头,把他强塞进了那个只会装法宝物件的瓶子里。
他折断了他的骨头。
把他强塞进去了。
就在那里面。
鬼哭辛朝他晃着瓶子,笑容戏谑。
外头的雨突然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