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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难下巴轻，“没事，他酒量可以。”
不过，醉了更好，醉了还省得他一直把心思都放在这俩人身上，省得他们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来。
子篆又给游牧把酒满上。
“酒量不错。”
游牧收回视线，“谢二哥。”
一旁，月牙抬头，见倦哥的酒杯又被满上了。
她连忙说道，“还喝？倦哥真的会喝醉的。”
“醉了没事，楼上客房很多间，周婶儿已经收拾好，想睡哪一间都成。”
游牧朝她摇摇头，“没事，我还能喝。”
月牙看向大哥，眯了眯眼。
陆子难当没看见。
男人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这年夜饭吃的很慢，月牙和迟欢已经离桌，跟周奶奶他们去客厅里看春晚。
年轻人不是很喜欢看，但周奶奶和刘婶儿喜欢。
月牙笑眯眯的，“周奶奶，今年月牙还有没有红包呀？”
周奶奶乐呵呵的。
“当然有，周奶奶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那，明早周奶奶给你。”
“谢谢周奶奶。”
周奶奶中年丧夫，没孩子也没改嫁，后来被陆老爷子选中照顾二十岁的陆时墨。
可以说，周奶奶是一路看着陆时墨成熟，独当一面，然后结婚生子。
她把陆时墨和慕妤当自己的孩子照顾，而陆家也把她当亲人，陆家这兄妹三个，对于周奶奶来说，就跟亲生的一样。
她照顾着陆时墨三十五年，在琳琅湾待了三十年，从周婶儿变成了周奶奶。
陆时墨待她不薄，吃穿住行都不用她花钱，每年的工资也很丰厚，周奶奶压根用不到钱，就想方设法的把这些钱全都花在这兄妹三个身上。
她已经七十三岁了。
琳琅湾五六年前为了给她减轻负担，又招了刘婶儿来做饭。
但周奶奶还是闲不住，给这些孩子们做了这么多年饭菜，每个人的口味她都清楚，依旧每天跟刘婶儿出入厨房。
她得把陆家每个人的口味喜好，和生活习惯全都教会刘婶儿，才能放心。
一想到这些，周奶奶眼眶湿润。
她老了。
可她放不下这一家子人，不放心啊。
月牙见周奶奶偷偷擦眼泪，她没戳破，而是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周奶奶我给您削苹果，看我给您削出一朵花来，您明早可得给我一个大红包，得比哥哥们的红包厚。”
周奶奶被她逗笑了，“你个丫头嘴就是甜。”
一旁，迟欢看着这欢乐的一幕，也勾了唇。
陆家的气氛真是很好，让人心情愉悦。
一直到近十点，陆子难他们才喝完酒。
不出意外，游牧醉了。
陆子难和子篆两个人帮着架上楼，带去了客房。
一旁，月牙只瞪眼。
“你们搞什么，把倦哥给喝趴下了？”
月牙恨不得捶胸痛哭。
妈耶，她好不容易能跟倦哥一直跨年，想过一个浪漫一点的除夕，结果，倦哥被她俩哥哥给灌醉了。
陆子难眉宇间都是笑意，心情好的他顺便夸了游牧一句。
“不错，有前途。”
气的月牙连忙把他俩推出客房。
“不准跟游牧独处。”
月牙撅嘴，很不满。
“我知道，就五分钟！你们都把人灌醉了，还不能让我跟他相处五分钟吗，五分钟又做不了什么。”
“……”
游牧的衣服，陆子难已经帮着脱了。
月牙反锁门，叹了口气，去了卫生间。
她拿了湿毛巾出来给倦哥擦脸。
刚擦两下，手腕被人攥住。
‘倦哥！’
月牙惊喜。
游牧抬手，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月牙秒懂，捂住嘴，小声道，“你没醉啊？”
游牧眼眸微醺，嗓音有些沙哑。
“醉了。”
但是还没到醉死的地步，他知道今天是除夕，跟月牙一起跨年的机会不多，他不能醉死浪费这个机会。
“那你难受吗？”
“没事。”
游牧翻身，侧躺着看她。
醉酒后的游牧，不管是表情眼神还是语调，都比平时要软。
他攥住月牙的小手，亲了亲。
“除夕快乐。”
月牙跟他抵着额头，她眼睛闪亮，轻声道，“倦哥也要快乐。”
五分钟后。
不等月牙出去，陆子难已经在敲门了。
“赶紧出来，”
月牙亲了游牧一口，朝他一笑，“你先睡，我半夜过来，”
“……”
客房外。
月牙瞥了这俩哥一眼，“你们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竟然还能走路。
“哥哥们的酒量好。”
陆子难拍拍她小脑袋，笑道，“今年马上过去了，等会儿去给祖宗们上柱香。”
“好。”
晚上十一点半。
兄妹三人给祖宗们烧香磕头，并且跟祖宗们解释了爹地妈咪不在，今年换他们来孝敬祖宗们。
月牙乖乖的，跟在哥哥们身后上香，磕头，摆贡品，然后跪下来守夜到新年来临。
往年都是爹地来守夜，他们三个会掐着点放鞭炮，还会跟佣人们一起放烟花。
新年来临。
十二点钟声一响，李叔已经在庭院里放了鞭炮，还有佣人放烟花。
兄妹三人再次给祖宗们磕头，这才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
二楼某间客房的阳台上。
游牧眯起眼睛看着庭院里热闹的模样，看着庭院里装饰的小彩灯闪亮，听着鞭炮的声音，他唇角缓缓勾起。
万家灯火。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月牙跟着哥哥们在庭院里放了会儿烟花后，打着哈欠说了晚安回房。
周奶奶睡得早，已经睡醒一觉，这会儿端着个盆上楼。
月牙连忙接过来，“周奶奶您要做什么？”
“去你房间。”
“啊？”
卧室里。
迟欢也还没睡，正在窗边看烟花。
见人进来，她下意识遮住小腹。
“丫头，过来泡泡脚。”
迟欢微愣。
周奶奶慈祥的说道，“怀孕期间脚水肿正常，多泡泡脚才行，不然你脚肿的会痛。”
月牙惊诧，张了张嘴，“周奶奶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奶奶笑而不语。
“周奶奶。”迟欢走过去坐下，欲言又止。
周奶奶依旧笑着，“丫头放心，周奶奶不会告诉别人。”
人活了一辈子，很多事情看的通透。
迟欢垂眸遮住眼底的雾气，喉咙发酸。
“谢谢周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