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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胜天一番言论，简直将白罗刹说得哑口无言。
她怔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之后，她才不可思议的道：“你竟然在拉拢我？”
“呵呵，真是抱歉啊，被你看出来了？”程胜天摆手苦笑。
白罗刹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你明明可以选取一种最容易的方式，却偏偏用了最难的一种。”
“你既然知道我特别喜欢男人，特别是像你这种大人物，那你为何不投我所好，就在刚才成全了我，我的人都是你的，又何须拉拢呢？”
程胜天苦笑道：“如果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你也不会感兴趣，你是想要把我得到，再把我甩掉，如此一来，你的功德就圆满了。”
“呵呵，看来经历了这么多危险，你仍然活了下来，真不是靠一股蛮力，你的聪明，让我害怕。”白罗刹冷笑一声。
“那么，现在我的目的都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不知道你有何看法？”程胜天好奇的问道。
白罗刹摇头道：“你说出来，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最没有意义的是，你将我猜得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神秘，所以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
“我想看看你的真实面容，可以么？”程胜天好奇的问道。
白罗刹冷哼道：“看过我真实面容的人，他们都已经死了。”
“那我就不能做唯一活着的那个？”程胜天道。
“不能。”
“…………”
他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你都不再坚持坚持，指不定我喜欢你，忽然就心动了呢？”白罗刹惊讶的道。
“哎，说动一个没有心的人，就好像对一头猪说，我要和你谈恋爱。”
“…………”
白罗刹忽然就冷淡下来，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
程胜天苦笑道：“既然你都已经来了，再给我易容一次，咱们就两清了吧。”
“呵呵，呵呵呵…………”
“什么事这么好笑？”程胜天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
白罗刹道：“笑你走投无路，笑你堂堂天主，也好似是在求人。”
“笑过了就开始吧。”程胜天叹道。
白罗刹从门外将行李箱提了进来，她既然是带着行李箱而来，便证明她出发前就是来帮程胜天的。
只是她可能没想到，心思未能得逞，还受到了灵魂的拷问。
这一次，她也没有再捉弄程胜天，给他装扮得还算正常，虽然不说帅气，也不能说是丑陋，反正就是那种扔进人群里，辨不出任何特殊的人。
程胜天走到镜子前，叹道：
“稍微的改动，又是另外一个人，这副容貌变化虽然不是很大，不过除了熟悉我的人，想必也认不出我来。”
“谢了，白罗刹。”
程胜天说着走到客厅，却见白罗刹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站在窗户前愣神。
“你是唯一一个，在这么好的总统套房里，没有和我的大人物。”
“我向来都是特殊的存在。”
程胜天耸耸肩，很是无奈。
“你为什么对我真实的面容感兴趣？”白罗刹忽然回过头，不解的问道。
程胜天苦笑道：“你想结交一个朋友，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能算是朋友么？”
“…………”
白罗刹震惊的看着他，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跟她提朋友这两个字了。
“你难道就不害怕，我是那种丑得让你恶心的丑八怪？”白罗刹吃惊的道。
程胜天上下打量：“天生一相，上天给我们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
“再说，即便你真的长得没有那么赏心悦目，可是你从脚到脖颈，却已经胜过了所有女人，所以别人不在意的时候，你何必自己在意呢？”
“说实话，面对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过俗人一个，然而，一个人若是刻意将自己的灵魂隐藏，只沉迷在快乐的事情当中，从而忘记所有的痛苦，这种人生其实也挺可悲的。你知道人类进化的根本是什么吗？”
“是危机，危机加快了人类的进化，让你拥有适应环境的生存技能。”
“你知道这个社会在靠着什么进步么？呵呵，不是所谓的人道，而是战争，只有颠覆，才能打破固有的格局，出现新的世界。”
“这就是自然规律，这就是现实。”
“你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是想表达什么？”白罗刹皱紧了眉头。
程胜天苦笑道：“我是想告诉你，每一个人都会经历苦难，有人从苦难中接受失败，也有人会从苦难中崛起。”
“你能接受痛苦，便是成功的开始，你若刻意规避痛苦，只去寻找快乐，那么你就失去了灵魂。”
说完这话，程胜天就要离去。
白罗刹紧张的喊道：“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程胜天停下来。
“你可以是唯一，见过我真实容貌的活着的人。”白罗刹道。
当她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是一个让程胜天和之前的白罗刹无论如何也联系不起来的陌生人。
那张真实的面容，更加年轻，更加青涩，当然也黯然失色。
而程胜天看见，她的脸上竟然有一道刀疤，瘦瘦的脸，还没有眉毛。
无论任何男人在看见这张脸的时候，的确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白罗刹已经转过身，凄凉的笑道：
“是不是很失望，即便我再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即便有一天你和我躺在了床上，这一刻永远也无法被遗忘。”
“人就是这么奇怪，我就算再美出现在男人的面前，也没人会记住，然而这张丑陋的脸，他们只需要看一眼，就像是刻在了心上，会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我是一个丑八怪。”
“即便我这副男人们喜欢的躯壳，还在和他们碰撞，他们也不会忘记，你就是一个丑八怪。”
“可笑…………”
她刚想转身，可程胜天已经从后面将她抱住，轻声道：
“你的苦我都知道，我们不过都只是凡人而已，不过，我那里修复伤疤的药还有一些，我可以帮你将疤痕去掉。”
“啊，你…………”
“我也是医生，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程胜天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白罗刹看到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她是女人？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丑陋又可怕的女人？”白罗刹不可思议。
程胜天苦笑道：“走吧，带你去见见她。”
当程胜天将她带到诊所，当她看见鬼灵那一刻，她的心从未如此波动过，好似是在一点一点慢慢苏醒。
这世上，真有奇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