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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滚落在地。
无头尸体扑倒在脚旁。
少年冷笑着，等待着接下来的未知事件。总不至于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等了一会儿后，暂时无事发生。
【现在的情况下有两种可能：幕后黑手还在蛰伏、自己做错事了。】少年一如既往的冷静，他的分析总是这么面面俱到。【上一次见到安陆时，他还有一帮手下。当然啦，那帮子手下也有可能是安陆未婚妻的人。可是，不论他们是谁的人，都不可能对我杀了安陆这件事无动于衷，他们应该会出现，，，】
有理有据的分析尚且没有结束。
仓库外，灯红酒绿的不夜城里亮如白昼。这些不重要，与主角无关。
打断了主角思路的是：一帮黑西装推仓库门而入。他们戴着墨镜、无线耳机，行动间动作粗鲁，与身旁的同事并未组成队列。一看就知道他们毫无纪律、根本不成气候、只是一帮滥竽充数的杂鱼而已。
“你们是谁？”
“，，，，，，”默然不语。
“要不你们也去死？”
“，，，，，，”依旧默然不语。
“既然如此，祝你们好运，不要死得太过痛苦。”话音落下，黑雾蔓延开来笼罩仓库，暴躁的人形骷髅从中出现，它们颤颤巍巍的身影无法改变自己身为炮灰的命运。异界，炮灰与杂鱼见面了。
一方无情无欲、只想致对方于死地。
一方，，，？
此时此刻，站在少年几十步之外，穿着黑西装的杂鱼们应该不是人。因为，“人类应该是不能徒手捏碎骷髅头的吧？”
淡薄、伸手可见五指的黑雾中。
穿着黑西装的人形生物所向披靡，一手捏碎一个骷髅头。可惜他们手的数量十分有限，面对着不断从黑雾里冒出来的人形骷髅，渐渐地开始落于下风。
双拳难敌四手。
眼前打得不可开交，双方人马互有损伤。
一方源源不断、一直处于【聚灵术】的范围里。一方数目有限、逐渐无力反抗暴躁死灵对自己的施虐。
人形骷髅失去了脑袋后还能再运行一段时间，不至于没有【被聚灵术复原】的时间。而穿着黑西装的人形生物就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真的是无惧生死呢。他们是怎么做到【完全忽略了近在咫尺的逃生入口，专心地与骷髅打作一团并落于下风】的？”骷髅群的幕后指使者在不远处啧啧称奇，少年实在不明白这帮杂鱼的想法，“擒贼先擒王难道不是常识吗？”
心中的疑惑需要得到解答。
少年轻启朱唇：“喂，你们进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只是单纯地为了给我表演【人形状态下，生物与骷髅的血腥角斗】这一戏剧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恭喜你们，你们成功取悦了我。”
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停止提线傀儡的动作，让处于战斗状态的双方失去了继续继续下去的前提———除了内讧，战斗最起码需要敌对双方共同参与。
一个巴掌拍不响。
人形生物停止了困兽之斗，在暴躁骷髅群中等待着少年的审判。
这是战败者唯一能做的。
战败者们沉默着。
理应如此，
少年微笑着，宣布道：“你们是幸运的。如果不是幸运，你们哪来的机会获得我的青睐？你们这不惧生死的态度让我侧目，哦，这是你们应得的奖励。与此同时，这还不够，我还要给你们更多的奖励。聆听我的话、跪下乞求我的恩典吧。”
随口胡说的话起到了作用。
飘在空中，
居高临下看着战败者们，少年似乎是得到了一些宽慰。心情变好了。暂时摆脱了背井离乡、与好友不在同一个世界的忧伤。
战败者们静默无声，跪倒在地。
墨镜下，他们死去的同伴没有闭上眼睛。骷髅群中，他们从始至终不说话、不痛呼、不沮丧，士气平稳如一，表现得十分冷静。
肯定不是人。
少年笑着，说：“随我修仙吧，这是我给予你们的不求回报的善意。”
“好。”战败者们齐声说道，他们的声音几乎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至少当事者无法分辨出它们的不同之处。
“，，，，，，”
连演戏都不愿意演全套吗？
既然都伪装成人类了，至少得加载人类的感情表现形态与不同个体间的差异吧？
群演在尽力配合。
作为主角却不想继续下去了。
少年咬咬牙，坚定了意志，将【虐待俘虏】的思想赶出脑海。
难道真的要教这帮东西修仙？
“，，，把你们的首领叫过来。我有事儿要和他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比起鸡同鸭讲，还是开门见山地交流更有效。和非人类玩人类的计谋？就怕对方太配合了，搞得咱都不敢相信，，，
“首领刚才死了。”
此时，声音的差别逐渐出现，不同个体间的差异也在出现，他们墨镜下的眼神更加生动、有灵性。
少年觉得自己的听觉还没有损坏到不能用的地步：“你们是提线傀儡？太无聊了，这种小把戏太可笑了，我，，，”
话音未落。
天降雷霆，其声巨大，惊人魂魄。
仓库被劈了个正着，少年也是。
抬头，从仓库的大洞往外看，黑天白云映入眼帘。
静寂的世界告诉了少年一个不可忽略的事实：我失聪了、变成聋子了。
这些不妨碍少年说：
“我去你大爷的。我怎么又碰见了一个会读心术的鼠辈？下一次，我一定要让圣人帮我杀光所有会读心术的鼠辈。”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事件发生。
骷髅群中的生物静默不言。
少年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让暴躁的骷髅自由行动后，少年从仓库的大洞往外飞。
高空俯视城市。
发现人气寥寥，没有活力。
灯红酒绿的色彩掩饰不了这座城市几乎无人的事实。
“邪神还是世界意识？又或者，我变成了他人的掌上玩物？”向自己提出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心情寂寥。
俯冲向某个高楼楼顶。
“彭嗤”一声，没有减速的个体在高速运行下与物体发生了碰撞，简而言之：少年把自己摔在楼顶，摔成了一大摊肉酱。
戾气从烂肉上升腾，化作红白黑三色的大猫，模糊的形体完全可以清晰地表现出狞笑的姿态。于此时此刻此地，少年露出了本相。
不是纯粹的人类，不是纯粹的妖怪，不是纯粹的规则化身———神明。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
世界化作白.粉从身边溜走，空间中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空心石头。空心的石头里可以居住生物，只需要满足生物生存下去的前提，，，，，，
闲话不必多说。
石头屋子里，戾气凝聚成泥，黑泥化作猫人少年。
看着四周空无一人，有些兴奋。
少年：“你又是什么？我见过这种情景，阁下应该是世界意识吧？”
无数种莫名的声音汇聚成一个。古怪又和谐，听起来十分悦耳：“按照你记忆里的知识，我应该就是世界意识了。”
“应该？阁下连自己是什么都无法确定吗？”少年疑惑着，“阁下既然能翻阅我的记忆，自然能明白世界意识到底是什么。那么问题来了，阁下为什么不能确定呢？”
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回想。这或许是充满善意的交流，它问道：“你呢？你是什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请认真回答，这，很重要。”
【都能翻阅我的记忆了，还问我问题？这，，，】
声音好听又好心，它愿意为人解惑：“我问问题是因为：你很善变。你的立场可以随心变化，而问同一个问题，这问题的答案也可以随时变化、随时对立、随时融洽。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一会儿发自内心的认可自己人类的身份，一会儿又嗤之以鼻，一会儿又变成*《gzx8#*】……你是未知、你也是已知，我看不见你的全部，我不愿意管中窥豹，我想知道全部的你而不是片面的你，你的回答就是全部。至少是你想要、而且能够表现出来的全部。以上，我的话说完了。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信息量真大，还好我见过大世面，勉强能理解，，，话说回来，我到底是个什么？】
思索良久。
少年无法得到答案。
“我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想成为什么。与此同时，我认为从始至终、始终如一地表现成人类的个体，他就是人类。不论实质上祂到底是不是，只要祂能从始至终表现成人类。嗯，或许是东方文明给予我的影响。现在的我发自内心的认可一句话：沐猴而冠之，猴依旧是猴。除非，猴彻彻底底地变成人。与此同时，人类是不会有【猴的过去】的。所以，猴子成为人类时，就可以当成猴子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人】。”
少年的声音在石室中飘荡。
很快，说完了。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是世界意识了。”世界意识的声音里饱含喜悦，“我是世界开启的意志，不是维持世界的意志，更不是世界破碎后的残留意识。我是崭新的！我的孩子们呐，我愿意付出所有为你们开启，希望将来的你们、最后的你们不要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惋惜，我把一切都给你们了，，，”
听到这些话，少年大感不妙。
【怎么越听越像遗言？】
第一任世界意识再次为人解惑：
“我说的就是遗言。”
“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要说遗言？”
“开天辟地都是需要牺牲的。我的逝去不可避免，我，，，”
少年大吃一惊：“能不能在你死前先把我放了？要知道我可是无辜的！”
第一任世界意识：“是你帮助我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是无辜的呢？阿猫你说笑了。”
“别叫我阿猫！”少年炸毛了，“咱俩一点都不熟！还有，我根本没有让你明白你存在的意义！你别污蔑，，，”
“污染了我的思想后，你告诉我这和你没关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算了，别说了，咱俩一起开启这最初的天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