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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郎骑竹马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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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久窝在谢临的怀里睡着了。
    一片安静的识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机械音:【嘀——宿主!我回来啦!】
    唐久一个激灵清醒了,在脑海里惊喜的叫了声:【三三?】
    【嘿嘿,是我!】233道,【我们虐渣系统的售后服务在业界的口碑是最好哒,我这次回来是确认一下宿主您是否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放心吧,找到了,】唐久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身旁熟睡的男人,笑眯眯说,【这不在这儿呢嘛!】
    233给了他一份电子调查问卷,唐久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列着“英俊帅气”“富贵多金”“深情专一”“器大活好”“威猛持久”……许多条目,每个条目下面有“很差”“及格”“中等”“良好”“优秀”的选项,选项旁边有个框框,用来打勾。
    唐久:【……你们的售后确实挺周全的哈。】
    233谦虚:【您过奖了。】
    唐久哭笑不得,但还是配合它的工作,在每个条目下面的“优秀”框里真心实意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233收起问卷,又道:【宿主还有没有什么遗憾或是未完成的心愿?如果是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可以帮你完成哦~】
    心愿?
    唐久想了想,似乎没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了。家人健康,爱人在侧,他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圆满了。
    但若说遗憾……那还是有的。
    【遗憾的话,大概就是,我没能早点知道他的心意,让他一个人等了这么多年吧。】
    如果没有那些误会、犹豫和胆怯,如果在最好的年纪他们就能勇敢的开口,或许他们就不会彼此错过这些年了。
    233大致了解了情况,想了想,道:【虽然不能让现实世界的时光回溯,但我可以连接你们两人的意识,为你们建构一个梦境。在梦里你可以回到过去,去弥补你遗留下的遗憾。】
    回溯时光不可能,但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已经很好很好了。
    【好。】
    唐久的意识渐渐远去,再睁开眼时,周围已经换了一个天地。
    天高云阔,阳光温暖,绿茵茵的草坪外是一圈深红的橡胶跑道,穿着各式运动服、胸口背后别着号码牌的同学匆匆忙忙的在操场上穿梭。主席台上的广播员在激情洋溢的念着各个班级的加油稿,检录处的同学手持喇叭催促着下个项目的运动员快些来检录。
    唐久怔怔的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许久后才像大梦初醒般,骤然吸了口气。
    这是他的母校,他的高中。
    他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他……十七岁的时候。
    唐久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衬衫,脚踩黑色跑鞋,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纤细修长,比起现在好像要瘦上一点。
    “嘿!”一只手掌突然从身后重重拍了他一下,“怎么还在这傻站着,跳高马上开始了!”
    唐久回头,见到了一张记忆中熟悉的脸——窦会,他的前桌,同时也是他高中生涯里众多狐朋狗友之一。亲切感涌上心头,唐久也冲着来人捶了一拳,想了想问:“我报跳高了?”
    虽说都是他经历过的光阴,但过去这么多年,一些细节实在是记不清了。
    窦会凑上来,拿手背往他额头上贴了一下,一脸狐疑道:“你不是刚才跑400米跑傻了吧?跳高的是谢临!你之前还嘱咐我轮到他前一定要来叫你!”
    听到谢临二字,唐久差点没原地跳起来,立刻激动道:“快快快快,跳高场地在哪,快带我去!”
    两人一路飞奔到跳高场地,比赛已经开始,运动员们单独站在一侧,正在各自做热身运动。跳高不像短跑那么刺激,基本没什么看头,一般来说观众应该不多,可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事,来观赛的同学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个结实,唐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众多怨声中厚着脸皮挤到了最里圈,然后一眼看见了谢临。
    十七岁的谢临身高就已经有一米八五了,男生腰背笔直,双腿修长,穿一身黑色运动服,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上一无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只是垂眸淡淡的做着热身运动。和他身边那些还处在发育期的、要么嘴上一圈青胡渣要么脸上布满青春痘的男孩子们相比,那是真·鹤立鸡群。
    “啊啊啊啊谢神啊啊啊啊!!”
    “我没了,男神这张脸能杀我一百次!”
    “呜呜呜就算面无表情依旧那么帅!感谢上苍垂怜能让我身边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听着周围同学的叽叽喳喳声,唐久突然明白了观众这么多的原因。
    敢情不是来看比赛的,是来看人的啊。
    他本来想出声喊谢临,这会儿却安静下来,托着下巴,远远的把谢临上上下下端详了个遍。
    和五年后比起来,这时候的谢临要年轻许多,身形也要清瘦一些,五官倒是差别不大,但比起走上社会之后的沉稳自若,还是要青涩那么一点点。
    像挂在枝头的青果,虽未成熟却依然漂亮可口,让人只是看着就有点心痒。
    “久久。”身旁的窦会突然叫了他一声。
    唐久眼睛眨也不眨的:“嗯?”
    “你笑的好像个变态反派啊。”
    唐久:“……”
    正巧这时,下一个运动员上场了。
    说起来,跨越式跳高其实很有难度,除了经过专业训练的体育特长生,一般高中生基本都掌握不了技巧,差不多都是凭着身高弹跳力和运气瞎几把乱跳。前几个运动员助跑时架势都很足,结果无一例外的撞倒在杆子上,笑垮了一群围观群众。
    当下这名男生身高一米八多,看起来也很有信心,许多围观同学纷纷对他抱有期望,一个个喊起加油来。
    男生邪魅一笑,发力助跑,如一头矫健的黑豹,冲刺,然后跃起——
    “哗啦”,横杆掉落,男生兜头扑倒在垫子上。
    “唉——”
    围观群众一阵扼腕,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跃过这一米五的高度。
    “下一个,高二一班,谢临!”
    这个名字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尖叫,引得路过的同学惊讶回首,忍不住纷纷跑过来凑热闹。
    如此大的阵仗对谢临完全没有一丝影响,他冲裁判员点头示意,走出了队列。
    唐久左右看看,从窦会手里一把抓过对方用来挡太阳的作业本,卷成卷当喇叭放在嘴边,冲着场地中央喊了一嗓子:“蟹老板——!”
    声音方传出的一瞬,谢临立刻抬眼望了过来。
    唐久深吸一口气,节奏感十足的打起call来:“英俊潇洒蟹老板!玉树临风蟹老板!腿长一米八蟹老板!天下无敌蟹老板!!”
    周围的女生们本来还不好意思大张旗鼓的给男神加油,眼见有了带头的,一个个也顾不上矜持了,纷纷在唐久的带领下扯着嗓子喊起来:“英俊潇洒蟹老板!玉树临风蟹老板!腿长一米八蟹老板!天下无敌蟹老板!!”
    气势惊人,喊声震天,百米开外的人都纷纷震惊的看过来。
    谢临本来都准备起跑了,被某人这么一喊,一个没忍住,冲着这边笑起来。
    少年本就生的俊,如今这么一笑,如晴光映雪,朗月初照,几乎迷了人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女生们疯狂的尖叫起来,不过她们清楚这笑不是给她们的:“久久!谢神果然只有对着你才会笑!难道这就是竹马的威力吗!!”
    唐久彬彬有礼的回应:“没错,就是这样。”
    女生们羡慕的咬住了小手帕!
    可恶!我也想要这么美好的竹马!!
    谢临笑完冲唐久挥了挥手,终于抬脚跑了出去。比起前几位助跑跑的像参加百米冲刺的选手,他要显的不疾不徐的多,速度也没见有多快,势头也没见有多猛,就这么轻盈的跑过去,轻盈的起跳,轻盈的过杆……稳稳落地。
    喊叫声再度掀翻空气,窦会感叹:“这大概就是高手风范吧。”
    一米五的高度过去的有六人,随着高度逐渐抬升,留着场上的选手越来越少,待到一米六五的时候,已经只有谢临一个人了。
    在万众瞩目下,男生还是那样不疾不徐、仙气飘飘的助跑,起跳,过杆,完美落地。
    一六七、一六九、一七二……众人的惊呼已经变成了傻张着嘴忘了出声,眼睁睁看着男生畅通无阻的一路跨越横杆,直到一米七四的高度才碰杆惜败。
    但这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
    窦会看的一阵窒息:“这也太变态了……还有什么是你家蟹老板不会的么??”
    “其实还不止呢。”
    窦会:“啥?”
    唐久笑起来:“他是跳烦了才懒得再跳了。如果用背越式,其实还能再高几个高度。”
    说完落下一脸呆滞的窦会,拿了瓶矿泉水冲谢临跑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众人惊叹羡艳的目光下双双离开了。
    “累不累?小的给您开瓶水!”
    唐久拧开矿泉水瓶盖,把水递过去,谢临看了一眼,道:“你先喝。”
    唐久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喝了一小半再递过去,谢临自然的接过来,微微仰头喝了那一半。
    唐久转头看着他喝水的模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咕噜一转,贼兮兮的笑起来。
    谢临喝完转头看见他这幅表情,忍不住又笑出来:“想什么坏事呢?”
    “哪有。”唐久立刻一派正直的否认,随即发现近距离注视谢临这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冲击感更大。
    唐久突然有点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这么一张脸,他高中的时候居然能忍得住不去吃窝边草,实在是太有定力了吧!!
    谢临见唐久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目光似乎还在自己唇上停留了半晌……他的心跳为这个念头猝然加速了几秒,有些局促的抿了抿唇,垂下眼睫咳了一声:“……怎么了?”
    唐久心里乐开了花。
    妈呀,居然害羞了!!
    小号蟹老板也太可爱了吧!!
    “没什么。”唐久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笑嘻嘻的看他,“觉得你好看呗。”
    谢临的心跳再度为少年的坦然快了半拍,还没说话,下一秒突然上前揽住他的后背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避过一个跑过去的男生,皱眉认真嘱咐:“好好走路,小心撞到。”
    唐久连声应着,和谢临一起走到了操场边缘一棵大榕树下,躲在树荫里避暑。
    远处的赛场上依旧热闹非凡,这里却难得的安静,夏风吹动树叶沙沙轻响,阳光透过枝叶的空隙在地面上洒下一块块金色的斑点,像一方独立的小世界。
    虽然是梦,但一切都那么真实鲜活,和唐久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身边这个人也一样。
    明了一切之后再回头来看时,唐久才终于发现了以往被自己忽视的种种。
    仅仅是和少年谢临相处了这一时片刻,他便已经发现了很多端倪——例如自己盯着少年看时,少年略显紧张的眼神;自己说少年好看时,少年一瞬怦然的目光;刚才自己差点撞到人时,少年着急关心的动作……
    他以前当真是瞎了眼,才没发现谢临这些异样。
    谢临悄悄握了握手指。
    久久……又在盯着他看了。
    而且这眼神,和以前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谢临说不上是具体哪里不同,但在对方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他又莫名的感到了一种紧张局促,甚至觉得脸颊都有变热的征兆。为了避免对方发现他的异常,谢临走到榕树前坐下,靠在树干上舒展双腿,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拍了拍,问:“枕吗?”
    这些年,他没少当了唐久的人形靠枕。
    以前是图舒服,现在是想占便宜,唐久毫不犹豫的走过去,舒舒服服的枕在了谢临的大腿上。谢临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顺手拿起旁边不知谁落在这的一把扇子,给他扇起了风。
    这种温柔沉默的体贴让唐久愈发心痒难耐,蠢蠢欲动的再度搞起了事情。
    他悄咪咪偏过头,突然伸手,猛的掀开了对方的运动衬衫下摆。
    谢临:“!!”
    他猝不及防遭遇偷袭,手忙脚乱的扔掉扇子,一把捉住唐久的手:“……做什么?”
    “刚才跳高的时候,我好像隐隐看见你有腹肌耶!”唐久一脸无辜的投去目光,天真无邪的问,“你什么时候练出来的?我都不知道!”
    “没有刻意练,也不是很明显。”谢临有些不自然道,“只是偶尔做做俯卧撑……”
    “给我看看!”唐久立刻挣扎着伸出爪子又要去掀衣服,谢临眼疾手快的拦住他,悄悄抿住了唇。
    “蟹老板,求求你,给我看一眼嘛。”唐久可怜兮兮的把爪子并在一起冲他晃了晃,“我就看一眼!”
    他蹭过去,特别体贴的小声建议:“你要是光天化日觉得害羞的话,晚上放学来我家,悄悄给我看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99:小号蟹老板好纯情,有点控制不住想对他做坏事(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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