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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霸天忽地垂头丧气,看着叶孟昭与君无寐二人道:“我竟不知晓,中原江湖还有暗地里如此阴暗之事,倒是令你们这些塞外来的人告知我。”
君无寐听此,面上并无表情,只是接过小二又端过来的酒,给叶孟昭与龙霸天各自斟了一杯,笑道:“二十年前,神冥宫同属中原江湖。”
龙霸天与叶孟昭听此,皆是呼吸一窒,不知为何,谈起二十年前之事,总教人无端的压抑,可笑的是,亲身经历了此事的君无寐却似个没事儿人一般的看着面前的二位。
他对着龙霸天微微举杯,“龙大哥,中原江湖我神冥宫孤立无援,唯独龙大哥乃是至情至性,明辨是非。龙大哥若是信得过我,那便一举还中原江湖一个清明。”
龙霸天看着桌上的那杯酒,二十年前他虽十多岁,但是也对当时的那以及惊动在整个江湖的大案十分清楚,但是目前来看,君无寐虽行事诡异,但是并不狠毒,相反,曾经自诩正义之士的三苍派却是暗地里小动作不断。
叶孟昭的侠名天下皆知,但是她被人暗算却第一时间并未回三苍派反倒是投奔神冥宫,可笑,可叹。
龙霸天忽地心中扬起壮志,他并非看不到表面安定下的暗潮汹涌,只不过以往并不涉及九堡,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唇亡齿寒,若是他不为将来考虑,难免不会殃及九堡。
他思虑几番,将这杯酒端起,“你龙大哥是个粗人,但是叶姑娘信任之人,我龙霸天定然是信任的,只是今后若是还江湖一片清明,十城的地界,不知……”
君无寐目光垂了下来,缓缓将酒杯放下,龙霸天瞧着心一惊。
君无寐展开自己的折扇,漫不经心道:“龙大哥事事为九堡考虑,自是好的。如今江湖诸多人被蒙蔽,我想做的不过是撕下三苍派伪善的面目,损了它的名望罢了,但是名望同是气运,真正要令三苍派覆灭怕是近十年内君某是做不到。
就像是人人皆知夺命阁暗地里的勾当,闹成之前那般模样,它现在仍旧是苟延残喘,寸土不让。十城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若是龙大哥想吞了十城,怕是与我等的道不同,我等也不可能实现,龙大哥还是另谋伙伴吧。不过若是龙大哥想还江湖一个清净,莫要令一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等还是与龙大哥殊途同归的。”
龙霸天一听,方知自己草率了,他们九堡与十城斗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个结果,即便是君无寐再天资聪慧,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令十城覆灭,他干笑一声掩饰尴尬,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大哥草率了,中原江湖清净,于我等也是好事!之前是大哥未考虑周全浅,自罚一杯。”
君无寐端起酒碗,同样豪气道:“大哥时刻为身边的人考虑,乃是大将之风,并无草率,若能揭了三苍派的面具,天龙寨与神冥宫永结同好!”
龙霸天并非没有顾虑,但是中原江湖之事,自是人人有责,况且如今神冥宫身处塞外,这当中须得他多周旋。令神冥宫欠他如此大的人情,今后于九堡来说也会有诸多帮持。
与龙霸天谋定后,君无寐方走出深巷,叶孟昭倒是没出来,她十分好奇,龙霸天为何会认识她,因此打算与龙霸天再痛饮几大杯。
十三跟着君无寐,忽地外头哨声一响,十三目光一闪,眉宇之间竟有几分纠结,“尊主,琼玉跑了。”
君无寐面上倒并无什么神情,只是略带讽刺道:“那铁牢怕是该拆了。”
十三见君无寐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不解道:“尊主不想知道是谁做的吗?”
“无论是谁做的,都不可能是宋运山,因着如今的琼玉对于宋远山已毫无用处,她是个废棋,下场并不会比段玉楼好到哪里。”
十三心中还是不安,那琼玉对江陵姑娘的恨意太浓,他委实是怕出什么岔子,但是开口提醒,恐尊主误会。
他想了几番,还是将心中的念头压了下去。
多说多错。
救走琼玉的不知是何人,但是东苑又来了不速之客,君无寐还是看的分明的,他回了西苑发觉江陵不在,刚一踏进东苑,却也并未见到绿珠与龙宝。
如此,他便知发生了什么事,当他靠近正屋之时,里面的压低了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听此,心中忽地嗤笑一声。
这世上的人,还真是有如此不知廉耻之辈。
“阿陵,求你,姨母求你,救救姨母,救救他好不好……”艳娘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君无寐只听了一句,便走回院中,施施然坐了下来,自得的晒着太阳。
十三在一旁瞧的心急,低声道:“尊主,江姑娘会不会再心软啊……”
君无寐眼眸微深道:“她不会,有些事情纵容一次便可够了,若是次次纵容旁人便会拿住把柄。若是一次不满,便会恩成了仇,她太是清楚这个道理了。”
十三一听,方才知晓,原尊主竟如此了解江姑娘。
江陵此刻在房中,瞧着如此模样的艳娘子,忽地理解为何她那么多年叫嚣着要杀了邓远林,可还是次次栽在他的手上。
不过是她从未想过杀他而已,本是不甘心,但这份不甘心如今已成了执念,执念几乎吞噬了她。
她不在意任何人,只在意她心中的执念。
上次,她几乎不顾她的生死,都要带走邓远林,如今却来放下长辈的尊严来求她,可是她江陵不是个软柿子。
飞云峰一次已够,如今卞安城又一遭,难道她江陵的命就不是命吗?!
江陵心中悲切,她竟还因为艳娘子与君无寐生了隔阂,如今一看,他做事定有因由,是她料错了,猜错了,误会他了。
自她醒来,因梦中之事,她从未开口问过君无寐艳娘子之事,怕再伤了二人的情分,如今一见,太过可笑。
艳娘子,她的姨母,如今跪在地上,求她背叛她的爱人,救一个恶徒,江陵慢慢蹲了下去,直视艳娘子道:“这么多年,你可知你险些被他杀了多少次?!”
艳娘子身子一顿,抬起头来,也是泪眼婆娑,“他如今,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本质一贯是良善的……阿陵……”
“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