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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止随便她说，从床边的桌上捞起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
“吃了。”
苏胭也不问是毒药还是什么，张嘴就吃。
宋观止抱着她，夜色里的神情看不清晰。房间内的光影印在他清隽的侧脸上，线条坚毅，唇抿的极紧。
苏胭吃完就知道，这药里有安眠加镇痛的成分。嘴里还有淡淡的药味，身体的疲惫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她眼皮越来越重。
很快，又沉沉睡去。
在她睡去后，没有发现，后半夜里，男人抱着她，几乎没有合眼。
从这天开始，苏胭发现她的小院子安静下来。
甚至见不到一个下人，折柳也不见了。
红绯除了每日过来替她看伤，一句话都不敢说。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苏胭知道她是为了避嫌，若不是她还有用，宋观止根本不会让她接近苏胭。
这个男人的嫉妒心，真的强的可怕。
倒是红绯的腿，到底是伤到了。
每次来都一瘸一拐的，苏胭也没问她到底怎么样。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她是真没想到，红绯对她抱有的心思是那样的。
“今日天气好，出了太阳，想不想去外面看看？”
宋观止放下书，轻声问。
苏胭安静的伏在床铺上闭目养神，闻言眼皮动了动，没有睁眼。
直到下巴被捏住，轻轻抬起。
“孤知道你醒着。”
苏胭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朝被子里缩了缩。
这些天她越发懒了，没了内力护体，越发畏寒。
“不去，冷。”
“总是在床上躺着，对身子不好。”宋观止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床沿，然后从柜子里取出衣服。
都是些苏胭没见过的，应当是新做的。
看料子都是极好，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连个正眼也不看她。现在倒好，殷勤至极。
倒是苏胭的脾气，自从废了内力后，一天比一天差。大有你受不了就杀了我，反正我不伺候了的心思。
殊不知，她越是这样，宋观止便越高兴。
巴不得她再任性一点。
“我都说了我不要去！”
苏胭横了他一眼，身子朝后一倒，又摔进柔软的床铺里。
“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一般耍赖？”
宋观止弯腰握住她的脚，先将袜子给她套上。
而后才动作笨拙的为她套上加绒的长袄，领口滚了一层毛边，毛茸茸的贴在脸颊边。浅浅的粉色与白色，上面绣着缠绕的桃花，倒显得她的气色好了些许。
“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胭耷拉着眼皮，看着那个身份高贵的男人，此刻蹲在她的脚边给她穿上绣鞋，不理解的问。
宋观止愣了一下，沉吟片刻。
蓦地低笑出声，“若孤说，孤也不知道，你可信？”
就是想做点什么，好让心里不那么难受。
苏胭没说话，但也没说不信。
宋观止已经习惯她的突然沉默，或是突然发问。
他现在爱上了照顾苏胭，对此乐此不疲，甚至荒废了不少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