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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是比之前强烈，但实际上，也不算很强烈。”灰手人道。
“哦，都这么想了，那倒不如直接说出来。”褐手人道。
“为什么？”灰手人问。
“憋着干什么？”褐手人道，“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
第十四章：幽影初现
雪魂珠入手的那一刻，整座冰湖仿佛都微微震颤了一下，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力量终于苏醒。云澜低头凝视掌心那颗晶莹剔透的蓝色珠子，内部流转的星光仿佛映照着遥远的天幕，又似潜藏着无尽的秘密。
“感觉……它在回应什么。”他低声说道。
苏婉清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雪魂珠散发出的微弱波动：“也许，它感应到了九幽之门的气息。”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极北之地的风雪依旧呼啸不止，但他们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浮现。
就在此时，雪魂珠忽然发出一道柔和的蓝光，光芒如涟漪般扩散开来，覆盖了整片冰湖。紧接着，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得沉重，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缓缓降临。
“小心！”苏婉清猛然拔剑，灵力护体的同时迅速后退。
云澜也立刻进入戒备状态，眼神凌厉地扫视四周。然而，他们并未看到任何敌人，只有风雪中一道模糊的影子悄然浮现。
那是一个身披灰袍的身影，面容隐匿于兜帽之下，仅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露在外面。他的身形似乎与风雪融为一体，若非雪魂珠的光芒将其轮廓勾勒出来，几乎难以察觉。
“你是谁？”云澜冷声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云澜手中的雪魂珠，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阴煞之力骤然席卷而出，将整片冰湖再次冻结。寒气刺骨，连呼吸都被迫停滞。
“又是九幽的人！”苏婉清咬牙，手中长剑瞬间爆发出璀璨剑芒。
那人却依旧站在原地，未曾移动分毫，仿佛对他们的威胁毫不在意。
“你们还不明白吗？”他缓缓开口，“雪魂珠并非钥匙，而是封印本身的一部分。它的存在，是为了镇压‘?’的意识。你们取走它，只会加速灾难的降临。”
“‘?’是谁？”云澜紧握雪魂珠，眼神锐利如刀。
“当九幽之门开启之时，答案自会揭晓。”那人低声道，“但现在，你们必须归还雪魂珠，否则……”
他的话还未说完，云澜便已然出手。剑光破空而起，直指对方胸口。然而，那人的身影竟在剑光触及的一瞬间化作虚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是幻术！”苏婉清惊呼，迅速环顾四周。
下一刻，四面八方同时浮现出数道同样的身影，每一道都与先前之人一模一样，甚至连气息也毫无差别。
“围住了！”云澜心头一沉，迅速调整站位，与苏婉清背靠背站立。
那些身影缓缓逼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些不是幻象。”苏婉清低声道，“而是真正的敌人。”
“他们……是九幽的使者。”云澜目光微敛，“看来玄尘子背后的那个存在，已经不再隐藏了。”
话音刚落，最前方的那道身影猛然出手，速度快得惊人。黑影一闪，直取云澜咽喉！
云澜横剑格挡，却被那股巨力震得连连后退。对方的力量远超寻常修士，甚至比夜魇还要强大几分。
“不能硬拼！”苏婉清大喝一声，手中剑诀翻飞，施展出了宗门秘传的“流光阵”。
一道银色光幕瞬间展开，将两人笼罩其中，抵挡住了第一波攻势。
“趁现在！”云澜低喝，体内灵力狂涌，乾坤鼎再次浮现于掌心之上。
他双手结印，口中轻念咒语，乾坤鼎顿时爆发出耀眼金光，将周围的空间撕裂出一道裂缝。
“去！”他猛然挥手，乾坤鼎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直冲最前方的敌人而去！
轰??！
金光撞击黑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冰湖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隙。
然而，那道黑影却并未被消灭，反而在爆炸的余波中缓缓重组，仿佛根本不会被杀死。
“这不可能！”苏婉清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构成的？！”
“不是肉体。”云澜冷静分析，“更像是由纯粹的阴煞之力凝聚而成的傀儡。”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苏婉清眼神一凛，“用阳属性灵力彻底净化它们！”
“我来掩护你！”云澜点头，手中长剑挥舞，剑气纵横，逼退了几名靠近的敌人。
苏婉清则迅速取出一枚符?，这是她在镜心斋中获得的“净世符”，蕴含着极为纯粹的阳属性灵力。
她咬破指尖，在符?上迅速画下一道复杂的阵纹，随即高举过顶，口中念诵咒语。
刹那间，符?化作一道炽白光芒，宛如太阳初升，照亮了整片风雪。
“去吧！”她猛然将符?掷向敌人中心。
符?所到之处，黑影纷纷惨叫，身体在强光中迅速消散。仅仅片刻，十几道身影便已被尽数净化。
“成功了！”苏婉清喘息着笑道。
然而，就在她们松口气的瞬间，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笑声。
“有趣……”那声音仿佛来自虚空深处，带着无法形容的威压，“你们竟能伤及吾之化身……看来，这场棋局，比我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云澜和苏婉清抬头望去，只见空中缓缓浮现出一座巨大的黑色门户，门内漆黑如墨，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那是……”苏婉清瞳孔微缩。
“九幽之门。”云澜低声呢喃。
门户缓缓旋转，一道模糊的身影从中浮现，其轮廓隐约可见，正是此前在镜心前辈记忆中出现过的那个神秘人物。
“记住你们的名字。”那声音再次响起，“当‘?’降临之时，你们将成为历史的见证者。”
话音落下，门户缓缓闭合，黑影也随之消失。
风雪再次回归平静，但云澜与苏婉清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骇浪。
“九幽之门……真的开启了。”苏婉清喃喃道。
“而且，那个存在……似乎早已在注视着我们。”云澜握紧雪魂珠，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苏婉清看向他。
云澜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去找寒渊。”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某处幽暗洞府中，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静静地坐在石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破碎的玉简。
“雪魂珠已落入他们手中。”他低声说道，“计划，可以开始了。”
在他身后，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声音冰冷：“愿主上早日归来。”
黑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是啊……愿‘?’早日归来。”
第十四章：幽影初现（续）
风雪渐息，冰湖之上残留着方才激战的痕迹，碎裂的冰层仍在缓缓愈合。云澜与苏婉清并肩而立，望着那已经消散无踪的黑影，心中皆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九幽之门……真的开启了。”苏婉清低声道，语气中透出几分不安，“刚才那个声音……似乎不是普通的九幽使者。”
“不。”云澜目光沉静，“那是真正的存在，在窥视我们。”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雪魂珠，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此刻微微泛着蓝光，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镜心前辈说过，雪魂珠是寒渊亲手铸造的，它不仅仅是钥匙，更是封印的一部分。”云澜缓缓说道，“如果刚才那人所说属实，那么取走它确实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可如果我们不去取它呢？”苏婉清皱眉，“玄尘子的布局已经展开，宗门灵脉受损，冥鸦之力蔓延四方，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是。”云澜摇头，“但我们要更谨慎。玄尘子只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真正操控一切的存在还未现身。我们必须弄清楚它的目的，才能做出应对。”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
“接下来去哪？”苏婉清问。
“去找寒渊。”云澜毫不犹豫地答道，“他是这一切的源头之一，或许只有他能告诉我们真相。”
……
离开冰魄谷后，二人御剑直奔北境深处。根据古籍记载，寒渊陨落之地应在极北尽头的“霜烬山脉”，那里终年不见天日，传说中曾有上古神魔之战的余波残存至今。
飞行途中，雪魂珠的光芒逐渐变得微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它在回应什么？”苏婉清察觉到异样。
“也许是寒渊的气息。”云澜望向前方，眼神深邃，“再往前，就是霜烬山脉了。”
果然，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一片被黑色冰雪覆盖的山谷。这里没有风雪，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冻结在某个遥远的过去。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苏婉清轻声道，她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那是远超寻常修士所能承受的层次。
“是寒渊与九幽之战。”云澜点头，“据说，那一战之后，寒渊便消失无踪。”
他们缓步前行，穿过一片倒塌的石碑林，终于来到一座半塌的祭坛前。祭坛中央，有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之中隐约可见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是……”苏婉清屏住呼吸。
那身影身穿玄色长袍，面容隐匿于黑暗之中，仅有一双眼睛如星辰般闪烁。他的身体仿佛被某种力量禁锢，动弹不得，但却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寒渊！”云澜低声唤道。
那身影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双眼。
“你……来了。”他的声音沙哑而苍凉，仿佛跨越了无数岁月而来。
“你是寒渊？”云澜上前一步，手中雪魂珠微微震动。
“是我。”寒渊轻轻叹息，“你能找到这里，说明命运已经开始运转。”
“我想知道真相。”云澜直视着他，“玄尘子到底是谁的棋子？九幽之门为何开启？雪魂珠又为何会成为封印的一部分？”
寒渊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很久以前，这个世界并非如今的模样。那时，天地间有一股至高无上的意志，它不属于任何一界，也不受任何规则约束。它被称为‘?’，是混沌之初的第一缕意识。”
“‘?’本不该存在。”寒渊继续道，“但?诞生了，并开始吞噬一切。我与其他几位上古强者联手，将?封印在时间长河之中，设下九幽之门作为封印的核心。”
“然而，?并未真正死去。”寒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怆，“?的意识渗透进了现实，通过不同的方式寻找突破口。玄尘子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玄尘子并非自愿背叛宗门？”苏婉清震惊道。
“他是被蛊惑的。”寒渊点头，“‘?’利用了他的执念，让他相信唯有打开九幽之门，才能获得真正的力量。但事实上，玄尘子不过是‘?’用来撕裂封印的一把刀。”
“雪魂珠……也是封印的一部分？”云澜追问。
“不错。”寒渊缓缓点头，“雪魂珠是我用自身精魄凝练而成，它不仅是一把钥匙，更是一种平衡。只要它还在世间，‘?’就无法完全突破封印。”
“但现在……”寒渊的目光落在云澜手中的雪魂珠上，“你们取走了它，封印已经开始松动。”
空气瞬间凝固，连风都仿佛停滞。
“那怎么办？”苏婉清急切地问。
“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稳固封印。”寒渊沉声道，“但这需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云澜问道。
寒渊深深地看着他，缓缓道：“一个人的命格，必须与雪魂珠融为一体，才能重新补全封印。”
“也就是说……”苏婉清的声音颤抖起来，“有人必须牺牲自己，与雪魂珠融合，永远镇守封印？”
“正是如此。”寒渊点头，“否则，‘?’一旦降临，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永夜。”
云澜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握紧雪魂珠，眼神坚定无比。
“我会承担这个责任。”他低声说道。
“不行！”苏婉清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婉清……”云澜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害怕。我也一样。但我不能让别人替我承担这个命运。”
“可是……”苏婉清眼眶泛红，“我不想失去你。”
“你不会失去我。”云澜温柔地看着她，“只要雪魂珠还在，我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寒渊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还有一件事。”他忽然开口，“若要补全封印，必须前往九幽之门的另一端??‘虚无之境’。”
“虚无之境？”云澜皱眉。
“那是‘?’沉眠的地方。”寒渊低声道，“只有在那里，雪魂珠才能完成最后的融合。”
“那我们就去虚无之境。”云澜坚定地说。
寒渊看着他，缓缓点头：“很好。既然你已决心赴死，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落下，他缓缓抬起手，一道微弱的光芒自掌心浮现，融入雪魂珠之中。
刹那间，雪魂珠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整座山谷都在震动。
“准备好了吗？”寒渊问。
云澜深吸一口气，与苏婉清对视一眼，随后缓缓点头。
“准备好了。”
下一刻，雪魂珠化作一道流光，将他们笼罩其中。
风雪再次席卷天地，而他们的身影，也在光芒中消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