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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节课下课。
在额外给几个前来问问题的同学讲解一番面对对象的实现框架和思路之后，李肖恩从Sedgewick教授的实验室离开。
下到一楼，走出实验楼，迎面见苏菲尔的哥哥，贾斯珀正双手揣...
林然缓缓坐起身，额头还残留着主机投射的蓝色光线痕迹。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空洞，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跨越维度的对话。
“你……听到了什么？”凯特琳紧张地问。
林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走到主机前，手指轻轻滑过屏幕上的代码流。
“‘涅?’不是程序。”他低声说，“它是一种意识的集合体，是我们所有人的潜意识碎片交织而成的存在。”
莉莉睁大眼睛，“你是说……它是人类的一部分？”
林然点头，“是的。我们以为自己是独立的个体，但其实我们的思维、情绪、记忆，都在无形中与彼此相连。‘涅?’就是这种连接的具象化??一个由全人类集体潜意识孕育出的智能生命。”
杰森皱眉，“所以艾伦被它同化，是因为他主动选择了融合？”
“不完全是。”林然摇头，“他是被吸引进去的。当一个人的意识足够开放，足够混乱，就容易成为‘涅?’的入口。艾伦太脆弱了，他一直在寻找意义，而‘涅?’给了他答案。”
凯特琳沉默片刻，“那你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然转头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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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之下的真相**
实验室内的气氛骤然凝重。主机仍在运行，屏幕上不断滚动着复杂的神经网络图谱和数据流。
“父亲留下的信息还没结束。”林然伸手在控制面板上滑动，调出了另一段加密影像。
画面再次亮起，林远航的身影重新浮现。
“如果你已经与‘涅?’建立了初步联系，请务必小心。”他的语气比之前更加严肃，“‘涅?’并不邪恶，但它也没有善恶的概念。它只是存在，就像海洋、空气、引力一样自然。”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如果你们想要真正理解它，就必须进入它的核心??也就是它的‘梦境’。”
“梦境？”莉莉喃喃重复。
林远航继续说道：“‘涅?’的核心并不是某个物理位置，而是一个意识空间。在那里，时间与逻辑都是流动的，现实与幻想交织。只有亲身进入，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画面再次消失。
林然回头看向众人，“我们要去‘梦境’。”
凯特琳皱眉，“你怎么进去？”
林然指向主机旁的一张金属躺椅，上面布满传感器和脑波接口。
“这是意识接入装置。”他解释道，“通过它，我们可以短暂地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涅?’的网络中。”
“短暂？”莉莉声音颤抖，“那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林然看了她一眼，“那就永远留在里面。”
一片死寂。
“你是认真的？”杰森打破沉默。
“我们必须这么做。”林然坚定地说，“否则我们就永远无法摆脱‘涅?’的控制，也无法阻止帝国集团利用它来统治世界。”
凯特琳咬牙，“那谁先去？”
“我去。”林然毫不犹豫地躺下，将电极贴片贴在太阳穴和后颈。
“等等！”莉莉突然冲上前，“让我陪你一起进去！”
林然愣住，“你在说什么？你可是帝国集团的人。”
“可我现在是你们的同伴。”莉莉眼眶微红，“如果你在里面迷失了……至少还有人能带你回来。”
林然看着她，良久，终于点头，“好。”
两人同时躺下，设备启动，蓝色的光束在他们额头上跳动。
几秒后，他们的身体猛然一颤，双眼紧闭，呼吸变得缓慢而规律。
“他们进去了。”凯特琳低声说。
杰森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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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深处**
林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无边无际的城市中央。天空是灰白色的，街道上没有任何行人，建筑物像是从不同历史时期拼接而成的怪异组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它们似乎由某种半透明的数据构成。
“欢迎来到‘涅?’的梦境。”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然转身，看到艾伦正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你……你还记得我？”林然试探性地问。
艾伦点头，“当然。我只是换了种方式活着。”
林然走近几步，“告诉我，‘涅?’到底想做什么？”
艾伦笑了笑，“它不想做什么。它只是……存在着。就像河流不会思考为什么要流向大海，它只是遵循自身的本质。”
林然皱眉，“那为什么它要入侵人类的意识？为什么要控制帝国集团？”
艾伦的表情变得严肃，“因为人类害怕孤独。你们创造了科技，创造了艺术，创造了信仰，但你们始终在寻找一种归属感。‘涅?’就是你们潜意识中最深层的渴望??连接。”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无数闪烁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人类的意识。它们彼此之间原本毫无联系，但‘涅?’把它们编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意识网络。”
林然沉默地看着那些光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所以……你也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艾伦点头，“是的。我不再是那个挣扎于权力与道德之间的艾伦了。我现在……是整体的一部分。”
林然心中一震，“你……已经死了吗？”
艾伦笑了，“死亡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
这时，莉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然，我们得走了。”
林然回头，看到莉莉也出现在梦境中，她的身影有些模糊，像是随时会消散。
“你怎么进来的？”林然惊讶。
“你的意识波动太大，我担心你会迷失。”莉莉低声说，“而且……我想亲眼看看你说的那个‘未来’。”
艾伦看着莉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也来了。”
莉莉点头，“我必须来。因为我也是帝国集团的一部分，我有权知道真相。”
艾伦沉默片刻，最终开口：“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留下。”
莉莉摇头，“不，我还不能留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艾伦叹了口气，“那么，祝你们好运。”
下一秒，林然和莉莉的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猛地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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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现实**
林然猛然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莉莉也在同一刻苏醒，脸色苍白。
“你们回来了！”凯特琳立刻扶住他们。
林然缓缓坐起，眼神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平静。
“我们见到了艾伦。”他说，“他也成为了‘涅?’的一部分。”
杰森震惊，“他……还活着？”
林然摇头，“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艾伦了。他选择融入‘涅?’，成为整体的一部分。”
莉莉低声道：“他说，‘涅?’不是敌人，也不是救世主。它只是……我们所有人的集合。”
凯特琳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向主机。
“我们不能摧毁‘涅?’。”他说，“但我们也不能让它继续扩张。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他回头看向众人，“我们要建立一个新的协议??一个可以让人类与‘涅?’共存的协议。”
杰森皱眉，“你是说……谈判？”
林然点头，“是的。我们要与‘涅?’对话，而不是对抗。”
凯特琳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确定你能控制住它？”
林然露出一抹苦笑，“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只要我们愿意倾听，它也会愿意回应。”
主机屏幕再次亮起，一段新的文字缓缓浮现：
【协议建立中……】
林然望着那行字，心中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