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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大喝，狼牙箭如流星便破空，直奔褚大山而去。
“将军，小心。”
身旁的副将大喊。
褚大山浑身寒毛颤栗，头皮发麻，眉心发痒，朵朵赫炽松弦的声音好似霹雳在耳旁炸响。
让他大脑出现瞬间的空白，可多年征战厮杀锤炼出来的敏锐嗅觉救了褚大山一命。
来不及提刀阻挡，庞大的身躯往马背下倒去，然而还是慢了，狼牙箭射出半息之后，大散关前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将军。”
褚大山身后的重甲骑兵纷纷上前，将其护住，一面面大盾牌立起来。
两万北凉铁骑弯弓搭箭，然而大散关上，早有无数的弓弩对准了他们。
褚大山从地上爬起来，右眼眼眶内，插着一根狼牙箭，鲜血顺着眼眶浸出。
若非最后运起内力挡了一下，只怕这一箭便要将他的脑袋射个对穿。
“朵朵赫炽，你的箭法不行啊。”
李存孝打趣。
这让朵朵赫炽脸上挂不住，又准备拉开巨形的铁胎弓，朝褚大山再来一箭。
被李存孝给拦住。
“老李，干嘛拦我？”
朵朵赫炽一头雾水。
“一箭就够了，真要是射死了他，恐怕那位北凉王有话说。”
李存孝解释。
城门下。
褚大山强忍着剧痛，抬手将眼眶里的狼牙箭箭杆折断，脸上全是血迹，另一个眼睛里，散发着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城墙上的朵朵赫炽。
“准备攻城。”
副将大吼。
“你们这些假冒北凉军的北蟒蛮子，若是再不滚，今日就让你们葬身万箭之下。”
李存孝冷声开口。
“准备。”
抬起手，关口城墙上，黑压压的狼骑军随时准备将手里的弓弩发射出去。
褚大山一眼便看出了关内的人数，只怕不在万余，凭借大散关的地利，别说两万铁骑，就算在来两万都不可能攻破关口。
况且北凉铁骑虽然凶猛，然而那也是野战，攻城还得步卒辅助许多攻城器械。
五千重甲骑兵无坚不摧，却也撞不开大散关的城墙。
“我们走。”
权衡利弊之下，只能捂着右眼，在副将的搀扶下，翻身上马，带着两万北凉铁骑转头离去。
“老李，就这么放他走了？”
朵朵赫炽有些不愿意，眼看着到手的战功溜走，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我们的任务是守城。”
李存孝道：“只要守住了大散关，便是大功一件，若是关口丢了，你杀再多的人都没有。”
“好吧。”
朵朵赫炽悻悻然的收起铁胎弓。
褚大山走后，李存孝又带着麾下的士卒开始加固城墙，储备滚木擂石等。
以防北凉下次来犯。
当天夜里。
北凉退兵的消息便传回红河城。
镇北大将军府内。
在听说朵朵赫炽一箭射瞎了褚大山的右眼之后，张赫只觉得无比的解气。
随即埋怨道：“这个朵朵赫炽，怎么箭法那么差，没有一箭把这个储肥猪给射死。”
“只射瞎了一只眼睛，当真是便宜了这头肥猪。”。
清凉山
北凉王徐晓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请罪的褚大山，只剩下一个眼睛。
想要责怪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孩儿办事不利，还请义父降罪。”
褚大山五体投地，悲恸道：“刘烨这个狗贼，早有反心，守关的红河郡士卒更是口出狂言。只知道镇北大将军，还哪里有北凉王。”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徐晓眯起眼睛，把玩着手里的翠玉扳指，眼底泛着冷厉的光芒。
“孩儿若有半句虚言，愿领死罪。”
褚大山回答
“大散关驻扎了多少人？”
徐晓问道。
“万余。”
褚大山回道：“大多是西域降卒，应该是其麾下的狼骑军。”
“万余。”
徐晓眉心又开始痛起来。
他没有想到，在游龙关战事如此吃紧的情况下，刘烨竟然还将狼骑军调到大散关。
胆子确实大，看样子，这小子对自己的戒心很深。
以前虽说暗地里有些算计，但明面上还是父子情深，北凉红河郡是一家。
可这次北蟒南下，北凉先算计红河郡，结果反而被刘烨给算计了一道。
说来说去，倘若自己不动心思，又怎会如此。
徐晓心底五味杂陈
七个孩子之中，他最看重的便是老大陈之报和私生子刘烨，可偏生这两人和自家选定的继承人不对付。
你瞧不上我，我瞧不上你。
他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将刘烨放到红河郡去，养虎为患不说，又寒了那些北凉老卒的心。
其他几个义子明面上不说，可心底里都有些不满。
整个北凉都在传，说自己这位北凉王是为了给那个废物世子铺路，才将刘烨远逐红河。
虽然这个说法没有错。
但徐晓心底还有一丝其他念头，以刘烨的战功，等哪一天自己走了。
世子接北凉王的位置，两者必然要爆发一场大战。
徐晓哪怕死了，也不想看到手足相残，到那时候大概率自己的儿子被废。
“义父，给我五万兵马，孩儿一定拿下大散关。”
褚大山请战：“还请义父恩准。”
“好好疗伤吧。”
徐晓摇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来人，将医护关叫来。”
“是。”
侍卫出去，不多时，白衣兵仙陈之报踏入王府，正好和出门的褚大山擦肩而过。
陈之报向来看不起褚大山这等溜须拍马之辈，连个招呼都没打，径直踏入大殿，躬身行礼。
“义父，您找我什么事？”
“坐吧。”
徐晓招了招手。
“前些日子，你不是一直在请战吗？”
“义父要对北蟒用兵？”
陈之报开口，
“不是。”
徐晓摇头：“想必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你也有所耳闻了吧。”
“孩儿这几日一直待在兵营内，不曾外出。”
陈之报没有说谎，这些时日心烦意乱，他都没有外出，但也猜出了一些事情。
“大散关丢了。”
徐晓道：“先被北蟒人破关，然而被红河军给夺去，刘烨那小子派了狼骑军驻守关口。
前几天我派褚大山想要将大散关收回，结果他被朵朵赫炽一箭射瞎了右眼。”
“射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