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小说网】biquge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巫山云雨,几回断肠。
白苏嗓子都哭哑了,到得后来实在遭不住,待药性稍解,推搡段誉极力抗拒:“你属狗的吗?吃不够……”
身上的白衣早已污|浊不堪,白苏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墙,勉强拉开了点距离,斥骂道:“呸!衣冠禽兽。”
段誉腻过来纠缠,小心翼翼地搀扶白苏,紧张得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慢些,当心疼。”趁机动手动脚。
白苏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疼怨谁,都跟你说轻点慢点,听不懂人话吗?”
这时候的男人最好说话,段誉被白苏连骂带损一顿埋怨,由始至终都笑嘻嘻地小意奉承,乖巧得不得了,傻乎乎地挠头道:“太……了,一时没忍住,下次注意下次注意……”竟然还露出了回味无穷的表情。
白苏默了默:“……滚!”
……
石室轰然洞开,段正淳等人被缠缚着扔进来,他们并未失去意识,一看到段誉便出声唤道:“誉儿!”“世子爷!”
段延庆道:“如今父子团圆,可是大大的好事呢。”
白苏不堪侵扰,昏昏欲睡,浑身上下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反观段誉倒是容光焕发,春风得意,眉梢眼角俱是得偿所愿的快慰,一脸餍足地将白苏抱在怀里,极尽呵护占有之意。
段正淳不愧是情场老手,一看段誉神情举止,立刻猜中了来龙去脉,暗道:坏了,看来我儿情根深种,已不能自拔。
当真是冤孽,冤孽!
段延庆道:“主角都已凑齐。段王爷,这场戏够精彩吧?”
段正淳受制于人,又亲眼目睹儿子断袖分桃的场景,简直头痛欲裂,恨不得咬碎银牙,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段誉,又眼神复杂地看了砍白苏,实在不知以后该用何种身份和姿态面对白苏。
直到此时此刻,段正淳还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恍惚感:
这、这以后就是他儿媳妇了?
老段家迟早要完!
“父王。”看到段正淳眼神不善,段誉细心地理了理白苏散乱的头发,“您别怪大哥哥,一切都是我鬼迷心窍。”
白苏冷哼一声,将脸撇开,他神色冷淡,不愿再同段誉说话,明显是被段誉之前一阵颠龙倒凤的操作气到,拒绝与他交流。
段誉自知理亏,悻悻然收回手,失魂落魄地低语道:“大哥哥,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打要骂皆可随意,但是千万不要不理我,我会生不如死的……”
天生高贵的世子爷,何曾如此低三下四,卑微讨好?白苏心弦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他不愿轻易原谅,但短时间内也不想再看到段誉这张脸,干脆闭上眼睛暂时逃避。
段誉心中犹如油煎火烧,惶恐不安。那坐立难安的模样看得段正淳都想上手抽他,忒没出息!
看着可望不可即,伸出双手又不敢触碰的人,段誉身体颤抖,隐在阴影中的脸渐渐汇聚几分郁郁不平,有些心虚地自欺欺人,对段延庆道:“是你,都怪你,是你这大恶人居心叵测,故意给我们下烈|性|春|药,我才情动不能自持……”
“呵呵,段公子,你上次坐怀不乱的君子风度呢?”段延庆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煽风点火,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丧心病狂的反派人设,对白苏道:“厌恶吗?怨恨吗?呵,把你一个堂堂男儿郎,当做女子一般对待,肆意凌辱欺压,凭什么?就因为他是镇南王世子吗?”
段誉摇头,几近崩溃:“别说了……”
段延庆嗤之以鼻,继续对白苏蛊惑道:“雌伏在别人身下的滋味如何?以色侍人,床笫承欢……”
段誉一跃而起,出手如电:“我让你别说了!”
段延庆拄着铁拐,急速退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交手几十回合。段誉被激怒,磅礴能力源源不断地使出。
可惜段誉临阵对敌经验不足,段延庆故意露出破绽,引段誉近身,实则铁拐之中的暗器蓄势待发,一边又继续用言语相激:“对同门师兄做出如此丑事,还有何面目见天下人?”顿了顿,又道:“受此奇耻大辱,我若是你师兄,早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噗!”
段誉心潮激荡之下,六脉神剑发挥出最大功效,射伤段延庆肩膀。但这种不管不顾的打法,无疑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多久,段誉胸口中了暗器,内力充盈鼓荡,如野马失缰,毫无章法地在四肢百骸之间奔涌。
段誉发丝散乱,神色阴郁,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形似癫狂,周身气势骇人无比。
不好!
这是走火入魔之兆!
白苏出言提醒:“段誉!你清醒一点!”
听到白苏的声音,段誉灵台白光乍现,有一刻冷静。
然而段延庆怎会放过如此良机,他巴不得段誉万劫不复,好让段正淳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被烈火灼烧过的狰狞脸庞,浮现一抹狠厉,段延庆忽而怪异一笑:“你说自己是中了春|药才情动难以自控,对吗?”
白苏心中突然涌出不好的预感,呵斥道:“住口!”
段誉道:“不错,若非你太过奸诈卑劣,故意设计陷害,我怎会伤害师兄,当真万死难赎其罪!”
段延庆嘲讽道:“那你可大大冤枉我了。白苏身上确实中了云老四独门秘制的‘春风一度’,但你身上并无任何异样,何来下药之说?”
段誉惊愕,目眦尽裂:“不不不,这不可能!”
“你身上并无中药迹象。”
“那是因为我食用过莽轱朱蛤,百毒不侵。”
“嗤,你师兄不也吃过碧云草吗?‘春风一度’可不是毒,无论是莽轱朱蛤,还是碧云草,对它都无甚用处。”
“可,可是我明明感觉到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情|欲翻涌,不能自拔,怎么会……”
“那是你心动了。承认吧,段誉!你根本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好色之徒!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你师兄会怨你怪你,全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莫不如在他面前自裁谢罪!”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我……”段誉双手抱头,痛苦挣扎,几乎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白苏面前,哀戚地看着他,“你刚才就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罪,我该死……”
段誉的心理防线快要被击溃了。
白苏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劝慰道:“你情我愿的事,你急什么眼?”
段延庆却道:“由始至终,被下了药的只有白苏一人,他没有反手之力,可是你有!是你强迫了他!是你假借中药的名义一逞兽欲!你还等什么,似你这种肮脏丑陋之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段延庆!老贼,我跟你拼了!”段正淳等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努力想要挣脱束缚,扑过来与段延庆决一死战。
白苏亦是恼恨段延庆可笑,枉自聪明了一世,却不知道段誉是他亲生儿子,现下对段誉赶尽杀绝,待知道真相后看他不把肠子悔青。
无奈他现在浑身酸软,体内还有药性残留,提不起剑,运不了真气。
段延庆的话字字句句专往段誉软肋上戳,还有意运用内力狭裹,直直送入段誉耳中,纵有白苏与段正淳等人一直在旁出现示警,却收效甚微。
周遭一切渐渐淡去,段誉陷入无穷无尽的悔恨之中,浑浑噩噩地捡起碧泓剑,在段延庆诱导下,慢慢放在脖颈处。
“段誉快住手!”
白苏喊得嗓子都要哑了,然而他们轻飘飘的几句话,怎敌段延庆特意修炼过的“传音入密”。
他以声音惑乱敌人心智,从而达到控制心神的目的。段誉大悲大喜之下,心绪起伏激荡,如何是段延庆的对手?
眼看段誉就要横剑自刎,血洒当场。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白苏心一横,冷笑着念道:“段延庆,你还不住手吗?观音菩萨在上面看着你呢!”
段延庆凝窒不动,如遭雷劈,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前番段誉与段延庆激斗,二人均有负伤,此时段延庆浑身鲜血淋漓,容貌奇诡怪异,步步逼近,宛如从阿鼻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众人只知段延庆奸计即将得逞,段誉心存死志,欲做傻事,冷不丁听白苏说什么寺庙观音,只当他要临时跑佛脚,祈求上苍保佑,哪里知道这许多内情。
白苏道:“休要多问,快助段誉收服内力,否则我保证你后悔一辈子!”
“这是何意?”段延庆本惊疑不定,猜测白苏是故意炸自己,但他既能说出那四句话,说明是当年天龙寺外事件的知情者。
这些年间,段延庆找遍了大理上上下下,却如大海捞针,何其困难,至今仍然一无所得。没人知道那位“观音娘娘”对他晦暗人生的意义,段延庆绝不容许任何人亵渎她。
若是白苏当真知道些什么,甚至能引他找到“观音娘娘”,那当然再好不过。否则,若白苏仅仅是假借“观音娘娘”的名义,只为保命,那他这张嘴以后绝对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此事隐秘至极,牵连重大,若非段誉命悬一刻,白苏万万不会随意吐露别人的隐私,何况,众目睽睽之下,真要说了出来,只怕镇南王夫妻与段誉都再难做人。
见白苏缄默不语,段延庆忧心如焚,趁段誉心智不稳,五指聚拢,利如钢爪,紧紧攥住段誉脖颈,威胁白苏道:“你说还是不说?!”
白苏愤然,口不择言道:“好个愚昧狂妄之人!你且细看段誉眉眼,看他到底像谁!”
作者有话要说:段正淳:老段家断子绝孙,呵呵……
段延庆: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