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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苏剑锋距丁春秋咽喉不足一指距离时,丁老怪忽然怒目圆睁,做咬牙切齿状,周身血泡尽数炸裂,漫天都是腥臭血丝。
段誉瞳孔紧缩:“师兄退后!”青色罩袍犹如一片祥云,兜头盖脸地飘了过来,将白苏护在其中。
碧泓剑刺穿丁春秋咽喉。这个作恶多端,不可一世的老怪物,终于宣告死亡。那些受他胁迫控制的人原本还不敢相信,呆立了半晌之后才又哭又笑,相互拥抱着喜极而泣。
一番激战,白苏使出了十成功力,这会儿双腿发软,几乎脱力。段誉连忙搀扶着他,掏出手帕细细抹去脸上血迹,顺便也将易容之物一一去除。
萧峰惊疑不已:“咦,小兄弟,竟然是你!”
杏子林群雄聚会,小镜湖父女相认,白苏均以面纱遮掩,萧峰未见全貌,又因间隔了十多年,没有认出这人就是小时候意外结识的玩伴,只觉出几分熟悉感,此时青天白日之下,白苏露出庐山真面目,他才想通前后关节,携阿朱一同拜谢。
谁知阿朱是个促狭的,早从段正淳阮星竹含糊其辞的态度,以及段誉对白苏格外紧张的举止之中瞧出端倪,噗嗤一乐道:“谢来谢去做什么,左右大家不是一家人么?”说完还对着段誉、白苏挤了挤眼睛。
白苏老脸一红,屁股又开始隐隐作痛。
段誉嘿嘿傻乐,“阿朱妹子说得对。”
白苏:“……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丁春秋伏诛,星宿派上上下下全都改投灵鹫宫,受虚竹管辖,有这样一个佛法深厚的掌门人,不愁他们来日不改邪归正。
慕容复带着包不同等人过来,意欲挑战萧峰武艺。江湖上素有北乔峰,南慕容之说,意指二人齐名,难分伯仲。但实际上两人从未正式交过手,慕容复为图复国,一直想要招揽天下名士,对虚名格外在乎,所以借机挑战萧峰,也是为了重振威名。
奈何,慕容复虽然天资不凡,家学渊源,但这些年南北奔走,被功名利禄牢牢占据心神,已经不是那个纯粹的武林人士,身手有所荒废,根本比不上心无挂碍,光明坦荡的萧峰。
二人比斗之初,胜负尚在五五之间,十余招后,慕容复已处下风,出手越来越急于求成,谋算多过实力,让人很是不喜。
白苏看得连连摇头:“这孩子怎么变成如此模样,我记得他很早以前,只是单纯喜欢习武罢了。”想到他名字里的那个复字,以及慕容家堪称变态的教养方式,又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正说着,白苏突然噗得一声口吐鲜血,意识昏沉之际,只听得段誉在耳畔一迭声地喊自己名字。
白苏浑浑噩噩地睡了很久,不知今夕何夕,再醒来时,率先闻到一股清淡缥缈的檀香,入眼就是古色古香的精舍,干净素雅的壁龛。
一个布衣素履的老者,安安静静地坐在蒲团之上,拨动佛珠,兀自念经。白苏看时,见他须发皆白,一半脸红润细嫩如婴儿,一半脸干瘦枯槁如骷髅,样貌极为怪异。
白苏心道:想来这位便是枯荣大师了,那这里必然是天龙寺,不知我怎会来到这里?
正思索间,段誉白衣金冠,护着手中汤药,笨手笨脚地走了进来,几次险些被烫伤,冷不丁对上一双明净剔透的凤眸,顿时惊喜道:“师兄,你醒啦?身上可还难受?”
枯荣大师睁开眼睛,微微颔首:“小施主既已醒来,内伤便无大碍,誉儿不必担心。”
却原来白苏与丁春秋比斗之时,不慎被对方掌风扫到,再加上毒药侵袭,纵有碧云草药性在,也着实吃了一番大苦头,内脏受损,几度昏迷不醒。如此一来可吓坏了段誉,唯恐白苏有事,急忙忙带他回大理静养,除了好吃好喝,山珍海味地供着外,还特意请枯荣大师为白苏诊脉,修复受损的经脉。
喂白苏喝过汤药,段誉将武林大会后续事宜,一一同白苏说明,旁的也就罢了,基本同原文剧情发展无甚差别,唯有阿紫不知得从哪里得了一双活人眼睛,现下已经复明。
段誉又道:“我写信问过虚竹师傅,他竟说是有一个青年,自愿将眼睛给了阿紫,你说奇怪不奇怪?”
白苏细一思考,就知那人是谁,不由感叹一句剧情不可抗,只是不知这回,没了让阿紫痴恋不已的“深情姐夫”,她与游坦之能否修成正果?
见白苏敛眉不语,段誉以为他不敢置信,叹了口气:“虚竹与我说时,我原本也百思不得其解,待得知那青年似乎对阿紫一见钟情,却又有些懂了。后来看到你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地伏在枕上,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如果那个人是你,莫说是一双眼睛,即便要将双手双脚心肝脾肺都给你,我也不会犹豫的。”
白苏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你比我的性命都重要……”段誉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白苏心尖一软,转身蒙上被子佯装休息。
初回大理时,段誉将白苏在天龙寺安顿好,紧接着就去拜见了镇南王妃,同镇南王妃刀白凤坦诚了自己与白苏之事。
刀白凤是云南摆夷族酋长的女儿,自幼所习所学伦理纲常与汉人皆有不同,她见段誉跪在身前哀戚不已,心中已是大为悲痛,劝解道:“喜欢一个男子有什么打紧?何况那白苏白公子阿娘也见过,晓得他容光绝世,我儿会心动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为后世子孙计,誉儿还要娶正妃才是。”
“妈妈……”段誉叩头,“誉儿喜欢他,只喜欢他一个,不愿再娶什么正妃侧妃。妈妈,你帮帮我。”
直到此时刀白凤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胡闹!他是男子之身,如何传宗接代?你伯父没有子嗣,你父亲又只有你一个儿子,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段家绝后吗?”
段誉难过:“孩儿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怎么能再亲近他人?既然不能亲近他人,娶不娶又有什么区别?勉强为之也不过是白白耽误人家姑娘罢了。”
“你,你……”刀白凤被这话中深意惊到,弹起身子问道,“誉儿,难道你,你与他已经……”
段誉供认不讳:“儿与他已有夫妻之实,实难相负。何况,爱情本该是两人白头相守,怎么能允许他人插足……”
刀白凤被触动心事,喃喃低语:“白头相守……儿啊,我只怕你们恩爱不到头,终成怨偶,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
自叶二娘在少室山殉情后,如今只剩三人的四大恶人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之后,段延庆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开始调查起段誉和白苏的动向,几次三番险些打上门来。
天龙寺内,段誉与白苏相对饮茶。
“对了,师兄,你上次在石室中让段延庆细看我眉眼像谁,这话却是何意?”
白苏眉峰一攒,“四大恶人来了?”
段誉道:“未曾现身。但寺中护法大师告诉我,昨日巡逻时,似乎看到了段延庆等人的身影,让你我小心警惕。”
该来的总会到来。
白苏笑了笑:“誉儿,你想当皇帝吗?”
段誉道:“伯父做皇帝,享受万民跪拜。人人都道他安逸享乐,富贵无穷。我却只记得小时候赏花宴、新年宴,大家都吃饱喝足痛痛快快去睡觉了,伯父还要批改折子,处理公文。有时候第二天起来一看,蜡烛都燃尽了,伯父还没有休息。当皇帝很累,我不愿意。可是,从小到大,大家都说我要当皇帝,我便知道了,这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白苏道:“那便是了,皇帝……要三宫六院,绵延子嗣。”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段誉有些高兴,语气轻快道:“师兄,皇帝跟皇帝也是不一样的,我们大理的皇帝与宋主不同,我伯父后宫中就只有两三人。至于我,我只要你一个就心满意足啦。”
白苏已能坦然面对自己内心,只是他虽与段誉性情相投,却不愿入身皇室,饱受桎梏,故而仍在两难之间。
“听说西夏公主正张榜招婿,那位公主可了不得,传言她花容月貌,世间无双,背后又有西夏皇室雄厚财力人力,你却也不心动吗?须知,自古美人配英雄,公主嘛,自然要你这样一位俊俏王子来娶才使得。”
段誉摇头:“她纵有沉鱼落雁之姿,又与我何干?再者说,我若只贪图声色,又何必舍近求远,眼前不就有倾城貌吗?”
白苏:“只怕你皇伯父不是这样想哩,大理与西夏联姻,大理皇室必定稳如磐石。”
段誉仍是摇头:“治理天下,造福百姓,为君者义不容辞,何必利用无辜女子。师兄不必再劝,你我之事,我已悉数回明伯父。大理皇室若有旁支可堪重任,我自会择选,以继宗祧;若无,还可禅让于后辈英杰。难道大理自建国之初就一直姓段吗?”
“荒唐!可笑!难道大理皇室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要拱手他人了不成?”一道嘶哑难辨的声音穿墙过院,如惊雷乍现。
段延庆!
丁春秋已死,段誉怨恨段延庆冒犯白苏,让两人关系一度陷入僵局,不免视段延庆为生平第一大仇敌,见段延庆来袭,立刻将白苏护在身后严阵以待,“恶贼!你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还要一章才能结束,马上就要开启聊斋新世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