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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器，为何要章法？”
当周沉问完以后，众人仿佛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郭韬更是如遭电击般，眼神失去了光彩。
炼器，无需章法？
“炼器要专心。”周沉提醒道，使得郭韬深吸一口气，眸绽锋锐之色，凝神静气，继续沉浸在锻造之中。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郭韬已经是大汗淋漓，要知道他可是通玄境高阶强者，就算连奔千里之地，都不会气喘，现在长衫却都湿尽了。
“差不多了。”周沉微微笑道，令郭韬神情一颤，随即视线落在器台之上，眼中有锋芒爆闪而过，只见那器台之上霞光流转，光泽夺目，隐隐有轰鸣之音传出，释放出可怕的锋锐之气来。
“能伤到通玄境强者的锐气。”江娇目光一僵，郭韬的炎灵剑，竟然真的成功了！
“二品法兵。”赵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即使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真正看到之时，依旧忍不住心潮澎湃。
二品法兵，整个大周皇朝都没有多少，全都是从外面流传进来的。原因很简单，周朝之内根本没有二品炼器师，但如今，有了。
炼制出二品炎灵剑，郭韬便拥有了晋升为二品的资格。到时候，有这位二品炼器师在，大周皇朝炼器公会能分到的资源必然会大幅度增加，这在每个公会都是如此。
“成功了！”
最激动的自然还是郭韬，这么多年的梦想，一朝功成，让他感到有些不真实。
诸人的反应周沉尽收眼底，可他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喜悦，神情依旧淡漠，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先生的恩情，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先生有任何吩咐，在下定当从命！”
在短暂的喜悦过后，郭韬很快冷静下来，对着周沉抱拳说道，若无叶青云的指点，他怎能炼制出二品法兵来。
而且，他炼制出的炎灵剑，还不只是二品入门的法兵，而是大成法兵，威力极强，能增幅通玄境中三重的武修。
他在想，如若他没有分心，能否炼制出巅峰的法兵来。这等法兵在大周皇朝的价格极其昂贵，能兑换到凡级上品的功法。
虽然他已经年迈，潜力有限，但一位二品炼器师的地位和资源，绝对是一品炼器师无法比拟的。
“嗯。”
面对郭韬的忠心，周沉的反应依旧很平淡，郭韬眼珠滴溜一转，想到了先前周雨的话，当即话锋转动，“九皇子若需要法兵，炼器师公会一定会全力供应。”
这话若传到外界去，难免不会引起世人的遐想，毕竟炼器师公会最多的还是一品法兵，用来增幅凝脉境武者最合适。而凝脉境武者，是一支大军的中坚力量。
“炼器师公会该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叶青云开口道，但诸人皆知，叶青云没有反对，便是认可了。
这位老师，正在给他的学生铺路啊！
周雨，也就是陈听雨，站在一旁，美眸之中有异彩暗动，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叶青云便让两大公会之主甘心乐意地俯首称臣，她这个弟弟，到底是怎么变得如此厉害的？
在皇城之中，几大公会蕴藏的能量，可比世人想象中都更加可怕。
就算是那些古老的世家大族，如梅家、洛家等，也不敢轻易和公会产生摩擦。
原因很简单，所谓的世家大族，在公会这等庞然大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百朝域公会随便派出一尊天台境强者，便可以轻易覆灭周朝，更不要说他们这等世家了。
两大公会不能干涉朝政，但他们只要隐晦地表达出想和周沉结交的想法，风向自然会偏向周沉。
“只是，先生，晚辈还有不解。”江娇看向了叶青云，她憋了半天，总是不吐不快。
“我也有困惑，还请先生解答。”郭韬同样开口，见周沉轻轻点了下头，这才继续问道，“先生的指点自然是没有差错的，但似乎，和晚辈以前所学的，有很大不同。”
“还是那个词，毫无章法。”江娇直截了当地说道，“但晚辈相信，先生绝不可能真的毫无章法地炼制法兵，这其中，一定有奥妙，只是我等理解不了。”
“的确是层次的问题。”赵岩笑道，他跟着叶青云几天，懂得东西自然更多一些。
“其实很简单，你们的目的是炼器，对吗？”叶青云反问道。
“嗯，先生说的是。”郭韬点头。
“那么，炼器，是过程，还是结果呢？”周沉笑着问道，使得郭韬的眸光稍稍一凝，释放出一抹惊人的光彩。
过程，还是结果？
“既是过程，也是结果。”江娇答道，她虽然擅长阵道，但万道相通，她也乐意了解一些。
郭韬点了下头，“炼是过程，器是结果。”
“那过程，又是谁定下的呢？”周沉接着问道，令在场诸人又是一阵深思。
“是历代炼器大师总结的经验。”郭韬说道。
“倘或尝试不同的炼器方法，得出的经验是否相同？先贤在不同的场合下，炼制同样的法兵，是否也会得出不同的经验？”周沉再度问道，使得郭韬眼里爆发出一股炽盛的光芒。
“你的手法也好，程序也好，全都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看起来每个步骤都没有偏离。但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器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先贤在无数年前总结的经验，能否适用于无数年后的今天的这一刻？这里的气候，这里的元气充沛程度、这里的地脉结构，先贤全都不知道，而知道的人，只有你。”
一番话下来，郭韬如梦初醒，像是沉睡了很多年的人醒来，他的脑海中闪过自己炼器的一幕幕，那些疑惑，全都解开了！
天时地利人和，种种不同，先贤不可能全都考虑到，这些，在他炼器的时候，全都要考虑到！
“我先前的指点，看起来是怪诞了些，也不适合你模仿，可我说的这些，你回去好好揣摩，我相信用不了一个月，你会有突破的。每个炼器师自己炼器的法门，需要你自己去总结，而不能由我来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