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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上次来闹，被男人收拾得狠了，这段时间倒是越发平静了，可程容容总觉得他在生她的气。
男人已经三天没有下山了，程容容虽说有些失落，但也不至于去找借口应付同床共枕。
她不是个由着人欺负的。
午后阳光和煦地照在身上，她拿着刻刀在那石碑上熟练地刻着什么。
也亏得程氏之前将她丢弃在乱葬岗，才让她认得来回的路，好不容易得了这块无字墓碑，宝贝似的在家里藏了几天，想好该在上头刻什么，也是算准了日子才动手。
程氏那般待她，她自然是要报仇的！
程容容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只鸡，之前还见着两只呢，这几日给她补身子也没少宰杀，她决定去村子里买一只现成的回来。
才走到塘前不远，就听到有人在议论闹鬼的事情。
“你也瞧见了？可是千真万确，林嫂家那小雀儿都被吓傻了，这几天发了高烧起不来，听那小崽子说鬼火闪进程家后院了！”
“是不是啊？怪邪乎啊，都说鬼火是冤死的人闹得，莫不是程家惹了什么不干净的？”
两个妇人在塘边洗衣裳，越说越邪乎，棒槌都拿不稳了，一滑溜掉进了塘里。
那妇人刚巧抬头，便看到安静坐在旁边的程容容。
“那不是程家那傻子么？”
“可稀奇了，听说被程家卖给后山那猎户了，啧啧也是怪可怜的。”李氏捡起棒槌，将话题一下子便引到程容容的身上，“怕是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程家那老大听说下半身都残了，怕是要不得孩子了，那母老虎更是。”
两人说得乐呵，岂料石子儿砸了过来，程巧巧撑腰蛮横地吼道：“你们两个胡说什么呢，欠我娘的钱还了么，就在背后嚼舌根！我大哥好得很，就你们这些嘴碎的，在背后诅咒人不得好。”
程巧巧从小就是个泼辣的，毕竟是程氏一手带出来的，程家山后头有一片栗子林和满山的桔树，年年都是大丰收，在这村子里算是有钱的。
她素来就是跋扈惯得。
柳茹忙上前拉了一把，赔笑着说道：“李家婶子，桂子他娘，可不好意思，巧巧也是为了她大哥一时心急才这般胡闹，你们也是明白的，我娘她这几日身子不大好。”
柳茹上前赔笑，做出那般劝说的模样，可程巧巧却是不见好，这天气不见凉，她却是率先将银狐皮围脖给围上了。
她炫耀地朝前走：“且不说你们李家欠的那些银子我娘不在意，就这银狐皮，你们怕是这辈子都没瞧见过吧。”
程巧巧说起来，眼睛可是朝上的，半点儿面子都不给这两位长辈。
那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可都是明白的很。
“哟，傻子也敢下山了。”柳茹阴阳怪气地很，瞧见了程容容就在塘边。
却见着那女人一回头，面露惊恐的神色，像个哑巴似的指着程巧巧，她神色慌张，就跟见了鬼似的，拼了命的往前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