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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冲进了潘多多的卧室，最初是质问潘多多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潘多多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很快父母的质问演变成了两个人互相指责的争吵，他们都怪对方没有把精力放在女儿的身上，连孩子生病了都没察觉。
潘多多背着书包离开了家。
省里的数学竞赛结束了，还有学校的期中考试，潘多多必须保住全校第一个的好成绩，不然家里会鸡飞狗跳，周围会有停不下来的嘲笑，潘多多在强迫自己收心看书，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她在担心一个人，就是转校生靳韩。
窗外传来一阵鸟叫声，潘多多探头看了出去，眼中微光一闪，又很快消失了。
陈悦雯回到讲台上后，靳韩从教室外走了进来，脚步声让潘多多警觉地扭过头，她看向了进韩，紧张的情绪让她的脸一阵阵发白。
潘多多的脸色变化，尽收项夏的眼底，一次竞赛成绩，让潘多多对靳韩有了敌意，而靳韩却表现得十分坦然，走的也很洒脱，对他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吧。
“上节课，我们讲到一条直线的倾斜角a……”
陈悦雯开始讲课了，教室里刚才昏昏欲睡的几个男生只精神了不到两分钟，又开始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东倒西歪的样子有些滑稽。
项夏坐在潘多多的斜后方，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平时老师上课，潘多多都会乖乖地做笔记。可今天有点不一样，陈老师在上面讲数学题的时候，她一直低头在本子上涂抹着什么，涂抹完了觉得不妥，又用橡皮擦掉，擦完了接着涂，涂完了再擦。
项夏很想知道潘多多在涂抹什么，可惜距离太远了，什么都看不到。
潘多多的同桌是一个干瘦的小男生，叫周旭航，学习成绩也算不错，潘多多异常的举动，让他没办法专心听课，眉头始终紧锁着，大约忍受了十分钟左右，他突然举手站了起来。
“陈老师，潘多多画的东西太恶心了。”
“什么？”
陈悦雯停止了讲课，不明白周旭航说的什么。
周旭航指了指潘多多，说她从坐下就开始画，画了擦，擦了画，让他没办法专心听课。
这怎么可能？陈悦雯走蹙眉下了讲台，潘多多猛醒般地抬起头，三下两下把本子上的纸撕烂了，为了不让人看到她画了什么，几乎撕扯成了粉末。
“潘多多，你画的什么？”
“我什么都没画，做的笔记。”
潘多多的神情有些慌张，坚持说是周旭航看错了。
“她画的是一个人。”周旭航说他看得很清楚，一块橡皮潘多多都要用完了，潘多多心虚地怕打着桌面，橡皮粉末被扑落到了地面上。
陈悦雯知道周旭航没有撒谎，潘多多的状态看起来不大好，但在这个时候指责她，又有些不妥。
“你是不是还没休息好？”
“我好了，真的好了。”
潘多多的手仍按在本子上，两颊发红，手指在纸面上来来回回地摩挲着，许是下笔太重了，上面依稀还能看到一些线条，她撒谎了。
“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好上课。”
简单安慰了两句，陈悦雯回讲台继续讲题了。
潘多多虽然没再继续画了，却没法集中精神上课，她有些恍惚。
忍了足足两节课，项夏还是八婆地找了周旭航，问他潘多多画了什么，周旭航神秘兮兮地把项夏拉到了一边。
“真恶心，她画了一个妖怪。”
“妖怪？”
“对，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是个男生，只是脸上……她画了鼻子眼睛嘴巴，然后一顿涂抹，看起来五官模糊不清，很吓人啊。”
“你画的是谁？能看出来吗？”
“潘多多哪里会画画？画的像个人不错了。”
周旭航不喜欢潘多多，不仅因为潘多多心高气傲，眼里没容下过谁，而且作为同桌，他偶尔也和她说句话，潘多多的眼皮都不抬一下，爱答不理的。
“你说她画的是不是靳韩？”周旭航做了大胆猜测。
“怎么可能？靳韩又没得罪她。”
项夏打着哈哈，不想把事件引到靳韩的身上，不过她私下里也有些担心，这次靳韩考了全省第一个，潘多多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嫉恨。
“怎么没得罪？靳韩考了第一，你不知道，潘多多有多在乎她的成绩……”接下来是周旭航的抱怨。
项夏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和周旭航讨论下去，私底下，她还是希望潘多多能想开，下次考试再努力也不迟，毕竟她的底子厚。
靳韩拿了全省数学竞赛的第一，不仅学校进行了大肆表扬，连新闻媒体也没放过这个机会，互联网关于学霸靳韩的话题又起了热潮，微博话题榜一度爬上了前十。
项夏不相信这是靳韩的杰作，他一直在教室里，没离开超过十分钟，手机静音在书包里，不可能去炒作什么竞赛的话题，话题的始作俑者一定是韩晓波，作为儿子的经纪人，她岂能放过这次机会，借助全省竞赛状元的东风直接将靳韩刷上了热点。
项夏托着下巴，手指敲击着桌面，时不时地偷看身边的靳韩，偶像的两条眉毛在用力向中间靠拢，纠结，似乎所有的烦恼都一股脑聚集在了那条狭窄的缝隙里。
“我勒个乖乖，微博热搜第五了。”
罗丽拉举着手机，满教室飞窜着，好像他每猴跳一下，靳韩的热度就会升级一格一样，果然，五分钟不到，靳韩上了头条。
靳韩低着头，拿着辅导书，捏着书角的手指节节泛白。
“嘿！”
罗丽拉跳到了靳韩的面前，长发优雅地一撩，香气随之扩散开来。
“采访一下，靳头条，你是怎么做到的？”
手机变成了话筒直接戳到了靳韩的下巴边，罗丽拉化身为校园小记者，准备不遗余力地撬开靳韩的嘴，让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变成可以传遍网络的黑新闻。
靳韩冷冷地抬起了眼眸，对此他无话可说。
“小透明成了靳半壁，靳头条，娱乐圈你要承包了吗？”
罗丽拉的问题咄咄逼人，丝毫不给靳韩留有余地，她甚至还偷偷开启了手机录音，只要靳韩开口，事儿就闹大，什么天才学霸、演绎奇才的热搜头条很快就会替换成靳韩音频的黑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