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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楼妙璇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萧湛，你可不是这样的。”
萧湛一怔，“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关于这点……”楼妙璇狡猾地转了转眼珠子，蓦地目光一转，看向推着轮椅的燕藏锋，“我觉得，燕护卫应该最有发言权。”
骤然迎来楼妙璇调笑的目光，燕藏锋却是头皮一麻，有些不明所以。
楼妙璇笑笑，就故意问燕藏锋：“燕护卫，你家主子以前是什么样的？”
萧湛侧转了眸子，幽幽看过来。
“呃……”萧湛的目光，就像悬在燕藏锋头上的一把刀。他禁不住把脖子往下缩了又缩，竭力避开他那凌人的目光，支吾了半天，也不敢妄言一个字。
楼妙璇却是冲着萧湛挑挑眉头，意味深长，“看，燕护卫也怕你。”
萧湛没好气地白了燕藏锋一眼，就收回目光，凉凉道：“你倒是不怕我。”
“那当然。”楼妙璇很是得意，“毅王殿下面冷心热，早就被我看穿了。”
当着燕藏锋的面，就这样拆穿他了。萧湛的脸色顿时幽幽一沉，变得很是难看，深抿着薄唇，也不出声。
楼妙璇顿时尴尬不失礼貌地笑笑，转而问萧湛：“对了，刚才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啊？我听你叫他‘国师’，他是大靖的国师吗？”
“嗯。”萧湛含糊地应了一声，就冷冷道：“不是什么好人。”
楼妙璇认同地点点头，“他的身上，有一股血腥味。他是受伤了吗？”
“国师十五年前，中了一种诅咒。”萧湛慢慢收起了笑容，好像提及这个人，勾起了他深深的厌恶，“只要暴露在阳光之下，皮肤就会龟裂出血。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躲在星楼，未曾出来。”
“只要暴露在阳光下，皮肤就会龟裂出血？”楼妙璇疑惑地喃喃，“这是病，还是诅咒？”
“不清楚。”萧湛淡漠出声，“也没必要弄清楚。”
想到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楼妙璇就点点头，表示认同。旋即，又问：“那你们说的天医青篪，又是谁？”
萧湛一愕，抬眼看着她。她的表情，十分真切，也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显然，她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有传言说，他是天人，下界来传扬医道的。”萧湛思索道：“碧城便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
“碧城不是一早就是楚家的？”楼妙璇闹不明白了。
“不是。”萧湛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此事说来话长，还是等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吧。”
楼妙璇淡淡哦了一声，倒也没再追问下去。
萧湛跟着就握了握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道：“赤羽青娥卫会有很多训练，一旦加入，就意味着要吃很多苦。这样的苦，你若是不愿意吃，可以现在就告诉我。”
楼妙璇早就听明白了，赤羽青娥卫其实就是一群女兵，女兵的训练自然艰苦。可一想到这样的训练，兴许能强大自己，她就毫不犹豫地说道：“没关系，吃苦耐劳是传统美德。”
萧湛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是开玩笑，才道：“你既然决定了，那明天我就派人来接你。”
“好！”
夜里，楼妙璇又见到了久违的师父。
她发现，只要她想见，师父便会如愿出现在梦里。
师父依旧是一身仙风道骨，站在袅袅烟气中，背对着她。
见到他，楼妙璇便直言不讳：“师父，你是天医青篪吗？”
“嗯？”师父沉吟半晌，却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你猜。”
猜你妹啊！楼妙璇在他背后狠狠一瞪，就很不客气地说道：“臭老头，我忍你很多年了！你老是背对着我也就罢了，连名字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
“小丫头，你激将法用过头了。”师父冷幽幽地说道，“一张脸，一个名字，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知与不知，于你而言，并无影响。”
“谁说没有影响的？”楼妙璇不敢苟同地噘噘嘴，有些气恼，“就是因为这个名字，让弟子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生死考验？”师父有些讽刺地重复了一句，就哂笑道：“今日之事，是你必经的考验。医术人心，都是复杂难懂的东西。这样的考验，不过砥砺人心而已。以后，还会有更大的考验等着你的。”
楼妙璇不满地嘟囔：“每次都拿这些不明觉厉的东西，来搪塞我。”
没有见到他的真容，也没有知道他的真名，楼妙璇实在意难平。
“师父，你到底是不是天医青篪啊？”楼妙璇执着地问道。
师父直接沉默了。
楼妙璇还要再问，身子却陡然被人一晃。她一惊，不由诧异地望着晃她的人。
被她瞪了一眼，黎雁蓉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是说去毅王府？你看看，天都大亮了。”
“雁蓉，”楼妙璇真是好气又好笑，提着被子又无力地放下，“我正有要紧的事情呢。”
“要紧的事情？”黎雁蓉一脸迷惑，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你不是在睡觉吗？”
楼妙璇这才恍然惊觉她并不知情，不由讪笑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在梦里，也会有要紧的事情嘛。”
“什么要紧的事情？”黎雁蓉坏笑起来，邪气森森地在她耳边说：“是不是梦到和毅王殿下洞房花烛呀？”
“雁蓉！”楼妙璇没好气地瞋白她一眼，就掀被下床，“今天，毅王府会有一场遴选。门口的大街，一定是车水马龙。我们还是早点出发为好。”
“所以，我一大早，就来叫你起床啊。”
待一切收拾停当，她们拿着包袱出来，却见到楼清薇在门口徘徊。
黎雁蓉拿手肘顶了顶楼妙璇，“你看，又来了。”
那淡淡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和鄙夷。
楼清薇自然是听到了，她看过来，脸上便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有些闪躲。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眼圈微红地望着楼妙璇，嗫嚅道：“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