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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楼妙璇心底最软的地方，像是被人狠狠一拧，弄得她心口一窒。她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呢？那她们不是就此失去自由了？”
“规矩就是这样。没什么情面可讲。”萧湛点头，“所以，这也是当初我不同意你加入的原因。”
“那……”楼妙璇迟疑，“她们知道吗？”
想着那一张张俏脸，怀揣着某个梦想，顶着烈日辛苦地操练着。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一个个的，已经累得脱了相。要是让她们知道了这些，不等于直接粉碎了她们的梦想吗？
想到这个，楼妙璇就莫名有些心疼。
“楼妙璇，你太天真了。你知道，每天跟你一起训练的那些人里，有多少是抱着攀龙附凤的痴心妄想吗？”萧湛禁不住鄙夷地嗤笑一声，“你觉得，她们抱着这样的心思，将来还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吗？”
他说的，都是事实。
楼妙璇无言以对。可，她还是忍不住犹豫道：“可是，鬼市那种地方……”
“楼妙璇！”萧湛沉声，“当初参加遴选的时候，她们就已经签下了生死状。所有要承担的风险，我们都是交代过的。踏进毅王府，加入赤羽青娥卫，一切都是自愿的。谁也没逼迫谁。这是她们自己选的路，就是一路流血流泪，也得她们自己走下去。明白吗？”
楼妙璇深吸口气，“明白。”
“你说过，当初你要加入，也是想要变得更强。”萧湛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你可以继续留下来，和她们一起训练。但你永远不会纹上赤羽，也不会是她们中的一员。你是我萧湛的女人，你注定和她们不是一样的。知道吗？”
“知道。”楼妙璇都有些心酸了，无不庆幸地吐槽：“幸好我能治你的病，不然的话，我可能就没这么好的命了。”
萧湛被她逗得嗤一声笑了，笑着笑着，神色却慢慢黯然下来，“那我们，可能也不会遇上。”
楼妙璇闻言，也不禁严肃起来，点点头，继续给他施针，“我还是先把你体内的这只妖蛊压下来吧。最近，这只妖蛊越来越难对付了。也不知道我这样的办法，还能帮你坚持多久。”
话音刚落，头顶的瓦片突然传来一声咯吱的轻响。
楼妙璇神色一凛，不禁抬眼和萧湛对了一眼。
房顶上，有人！
楼妙璇随即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给萧湛施针，“萧湛，距太后提出来的日子，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你这病，我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萧湛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手却倏地抓起床边几案上的茶盏，朝着屋顶飞快地扔了出去。
伴着瓦片碎裂的声音，房顶上传来一声女子的闷哼。很快，就传来人的身体迅速滚压瓦片发出的声音。
萧湛脸色一沉，“藏锋！”
“主子，属下明白。”燕藏锋早听见了动静，听着萧湛唤他，便立刻会意，去抓那个人了。
外头很快就传来了打斗声，但混乱很快就过去。不一会儿，燕藏锋就抓着一个人进来了。
一个身材瘦削却是一身暗卫打扮的男人。被燕藏锋扔到地上，便赶紧有些狼狈地爬起来，低头跪着。
燕藏锋很肯定地说：“这不是我们的人。”
“你这么肯定？”楼妙璇扬眉。
“所有的暗卫，都是归我管的。”燕藏锋粗声粗气地说道：“我能不认识吗？”
楼妙璇但笑不语，看萧湛。
萧湛冷嗤道：“本王的房顶上，什么时候可以容人肆意地偷听了？这个人，伪装成暗卫的样子混进来，肯定是细作。拉出去，杀了吧。”
楼妙璇这时候，居然也毫不留情地说道：“他在房顶上呆了有段时间了，应该听了不少。知道得太多，是该杀。”
“你们谁敢杀我？”那个人突然站起来，目光森冷地环视了一圈，“我敢保证——杀了我，你们一定会后悔！”
“为何？”萧湛挑眉。
“毅王殿下，”那个人突然笑起来，笑得极为阴森诡异，“申屠泓这个人，你认识吧？”
燕藏锋眼中一动，突然深深地望了那个人一眼，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意味，但又飞快地收敛了回去，回归正常。
前前后后，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很快，快到楼妙璇还未能看清那抹复杂的意味到底是什么，就已经稍纵即逝。
但，这已经足够了。
申屠泓，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楼妙璇恍然笑道：“这又是谁？”
“不认识。”萧湛声音冷淡，难辨真假。
楼妙璇一愣，倒是没再纠结，转而看着那个人，冷笑道：“唐慕贞，你就别装了。虽然你的口戏很厉害，发出的声音就跟真的男人一样。但刚才你被打中的时候，我就听出来是你了。”
“既然已经被你识破了，那我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那个人说着，便伸手在脸上一抹。转瞬之间，就露出了一张娇俏水灵的脸来。
果然是唐慕贞！
萧湛似乎也是早就知道了，他冷笑一声，看都不看她一眼，“最近，霍夫人给你们安排的操练是不是都太轻松了？让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来偷听？”
唐慕贞不在意地笑道：“我不妨，实话告诉殿下吧。”
萧湛抬眸。
“我来参加赤羽青娥卫，就是为了找人。”
“找人？”萧湛神色平静，“找谁？”
“我说的那个人。”
“毅王府，没有这个人。”萧湛语波不兴。
唐慕贞却是出乎意料地坚持，深深看着萧湛，眼底骤然起了水光，“不，我相信他就在毅王府！而且，我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萧湛抬眸，眸光却是森寒如冰、犀利如刀，“谁？”
唐慕贞看着他的眼睛，目光胶着，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站在那里，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萧湛看着她，随即冷声道：“唐慕贞，霍夫人有没有告诉过你——对于你们来说，本王所居的正院就是禁地？你可知，随意踏入，将面临怎样的后果？”
“我知道。”唐慕贞垂首，低声，“杖责五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