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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意浓一直以为她是跑了，可这会儿，她竟然又回来了。一时间，很是迷惑。不禁，望向楼清云，“这是怎么回事？”
楼清云也是摇头，想不明白。
萧意浓只好扬扬手，让她进来。
余嬷嬷进来，不过和萧意浓对了一眼，便仓皇低了头，神情畏葸。
“殿下，”余嬷嬷蠕动着嘴唇，小心轻唤，“奴婢回来了。”
“嗯。”萧意浓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就慵声问道：“还回来干什么？”
“奴婢有话，要跟殿下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萧意浓冷冷一笑，就把眼角一斜，“本宫已经罚了你去做苦役。你回来，自去苦役处报到就是。还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听着她冷淡的声音，余嬷嬷神色也是平淡，“奴婢说完，就去。”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萧意浓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很是不耐烦。
“奴婢昨日，是被人掳走的。”余嬷嬷淡淡道。
掳走的？萧意浓眉心一蹙，但很快又慢慢松开。
当时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以她的本事，是不可能那么快消失的。现在一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萧意浓问道。
“妙璇小姐放我回来的。”
“楼妙璇？”萧意浓疑惑，“是她掳走你的？她掳走你干什么？”
“她想拉拢我，”余嬷嬷抬眸，看着萧意浓的眼睛，一字一顿，“做她的眼线。”
“做她的眼线？”萧意浓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嘴角一点一点地上挑成一个轻蔑的弧度，“你？”
余嬷嬷点点头，“她知道我是你身边最信任的心腹。所以，想借着我这双眼睛帮她盯着你。”
听着她的话，萧意浓的目光一点一点地冷下来，变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萧意浓冷笑，“回来做她的眼线？”
“不。”余嬷嬷从容地勾起嘴角，“奴婢要做殿下的眼线，帮殿下盯着她。”
萧意浓一怔，没有说话。而是凝眸，长久地审视着她。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的聪明，一直都是以利益为上的。这点，也是跟她这个长公主不谋而合。
所以，一直以来，这个女人她都用得还算顺手。
“想清楚了？”萧意浓漠然问道。
“想清楚了。”余嬷嬷恢复了之前的自信和从容，恭顺笑道：“殿下是了解奴婢的。奴婢向来识时务。若没有殿下长久以来的照拂，奴婢这会儿兴许还过着吃糠咽菜的生活。离开殿下，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日子。这种日子，奴婢已经过惯了，实在舍不得。”
萧意浓深沉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脸上，冷笑道：“不觉得本宫太过无情了？”不待她接话，她旋即又道：“本宫还在宫里的时候，你就在本宫身边伺候。服侍了这么多年，本宫也习惯了。没想到，你我会有翻脸的一天。你现在告诉本宫——本宫没有把龟背七星草给你，你就不怨本宫？”
“怨的。”余嬷嬷迎着她冰冷审视的目光，却是直言不讳，“殿下心明眼亮，奴婢若说不怨，殿下也不会相信。与其说这种违心话来欺瞒殿下，倒不如现在就实话实说，免得将来再因此生了嫌隙。”
“哦？”萧意浓挑眉，“你这样，本宫就不会心生嫌隙了？”
“可奴婢怨，却也知道——”余嬷嬷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无害，“回到殿下身边，才是奴婢唯一的出路。”
“总算还没完全糊涂。”萧意浓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说法，“那你回去收拾一下，把之前落下的事情做起来吧。”
余嬷嬷点头，退下。
“母亲……”楼清云靠上来，拧了拧眉，“你这就相信她了？”
“她是为娘身边的老人了，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萧意浓将她揽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她的性子，你也该是了解的。为娘跟那个小贱人，谁能带给她更多好处，她分得清。更何况，为娘的手段，她也是了解的。安逸的日子过惯了，她不会蠢到来背叛为娘。”
余嬷嬷的事情定了下来，楼妙璇便来见边翠了。
两人约在一家酒楼见面。
楼妙璇先到了。
“这位客官……”小二热情地上来迎接，但一见到她，脸色就变得诡异起来。他先是一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似乎又有些说不出口。别扭了半天，才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您里面请。”
楼妙璇看他神情古怪，心头也是一阵纳罕。骤然想起，这一路出来，似乎见到了很多这样的表情。
欲言又止，别别扭扭。
楼妙璇不由笑问一句：“小二，你为何这样看着本小姐？本小姐是……哪里有什么不妥吗？”
小二苦笑一声，“哪里，小姐这样的贵客，小的只唯恐哪里招呼不周。哪敢说您的不妥？”
楼妙璇不在意地笑了笑，便抬步往里走去。
进到大堂，里面的食客见到她，也是神色各异。
眉梢眼角里，都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古怪。但显然，当着她的面，这些人还是有些忌讳的。
楼妙璇笑笑，还是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径直往楼上的雅间去。
进到雅间，门一关上。各种声音，便纷至沓来，涌入她的耳朵。
“看到了吗？”一个男人压着声音，低低一啧，“都这样了，还敢出来。”
“我觉得吧，小姑娘家家的，做不了那种事儿。”
“那可说不定。”那个男人拿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你想啊，鬼疫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能比太医院还先知道？肯定有问题呀！后来，不是那些太医都没办法嘛，偏偏她有办法。还救了那么多人。她哪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这鬼疫不是她一手弄出来的，我都不信！”
“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那这小姑娘的心思，也太坏了吧。”
看来，这是有人要搞臭她的名声呀？
楼妙璇眼里闪过一抹幽光，真有意思。
这个人，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