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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钟绮兰警觉地看着她，“三天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楼妙璇放开她，看向队伍里一双双开始有些惊慌的眼睛，曼声说道：“三天后，会有一场试炼。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赤羽青娥卫。到时候，你们会纹上‘赤羽’的标志，进入一个新的开始。我们拭目以待吧。”
“天啊，我们才训练了半个多月，就要参加试炼了！而且，你们听出来了吗？她说的是，活下来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赤羽青娥卫。可见，这次的试炼，很危险！会死人的！”
此话一出，队伍里顿时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沸反盈天。
都是，对这次试炼的担心和恐惧。
“楼妙璇！”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楼妙璇回眸一笑，“霍管教？”
霍夫人一脸的怒不可遏，抖了抖手上的鞭子，“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告诉她们？你就不怕，毅王殿下知道了，怪罪你？”
楼妙璇无辜地皱了皱眉，“难道三天后的试炼，她们不该知道？”
“你！”霍夫人气结，咬咬牙，一跺脚，就愤愤地瞪着她，“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仗着殿下对你的宠爱，无法无天了！”
楼妙璇扬眸，“霍管教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霍夫人气得头疼，按了按额头，便冲着队伍大喊一声：“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所有人都被她唬得一愣，安静下来。
但也不过是一瞬。
“霍管教，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有人还是忍不住问道。
“闭嘴！”霍夫人冷冷地横了她一眼，就看向众人，“她说的，没错。三天后，会有一场试炼。到时候，你们的生死，决定着你们是否能留下来，成为真正的赤羽青娥卫。”
“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霍夫人登时骂道：“你们都昏了头，是不是？当初，你们也是签了生死状，才进来的！没人给你们说过其中的危险吗？现在知道害怕了？迟了！”
……
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楼妙璇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向舒沁楼。
“楼妙璇！”
楼妙璇脚步一顿，又是回眸一笑，“霍管教？”
霍夫人这会儿冷静了很多，不冷不热地瞧了她一眼，就冷声说道：“你知道，提前告诉她们的后果是什么吗？”
“什么？”楼妙璇歪头，侧眸睇她，“害怕？”
霍夫人冷哼道：“你故意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们，无非就是给她们逃跑的机会而已。可是，你知道吗？她们一旦逃跑，那可就是重罪。惩罚，可能比死还可怕。”
楼妙璇不以为然，“我可听不懂霍管教在说什么。提前得知了消息，对她们来说，不也是一场考验？如果仅是这样，她们就选择了逃跑，那以后的路，她们还怎么走下去？”
霍夫人不知可否地冷笑一声，便直接越过她，走向了萧湛所住的院子。
楼妙璇慢走了两步，才走到那个院子外面，就听到霍夫人在里头不满地说道：“殿下，那个楼妙璇如此放肆，你难道就不管管？”
“管什么？”这明显是萧湛清冷而凉薄的声音，“霍夫人什么时候也成了背后告状的卑鄙小人了？”
“毅王殿下……”霍夫人看着他冷淡的样子，也有些不满。但似乎碍于他的身份，竭力忍耐着。她深吸口气，“难道你忘了你当初的承诺了？”
萧湛突然沉默下来。
楼妙璇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只听见萧湛微乱的呼吸和心跳。
一切，像陷入了一个僵局，不得舒展。
萧湛沉默，霍夫人也跟着沉默下来。
两个人就在这冷凝的气氛里，僵持不下。
过了许久，萧湛才声音冷淡道：“霍夫人，刚才的事，本王就当没有发生过。在你眼里，楼妙璇或许是一个恣意妄为的人。但在本王的眼里，她也只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而已。试炼的消息，本王既然说给她听，就从未担心她会把消息走漏出去。更何况，在她说出这个消息之前，已经有人把消息走漏了。你与其在这里告状，倒不如去找找真正走漏消息的那个人。”
“谁？”霍夫人一愣。
“唐慕贞。”萧湛冷冷说道：“这个女人，极不安分。昨天夜里的事，你该知道。”
“什么事？”
“好了。”萧湛不耐，有些疲倦地按着额头，明显不想多说，“你先退下吧。”
霍夫人见此，自然不敢再问，只好告退。
楼妙璇也正好抬脚走进来。
在门口，她们对望了一眼。
霍夫人有些不悦，“楼小姐，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霍夫人，我是来给殿下治病的。”楼妙璇很抱歉，“你的问题，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霍夫人狠狠剜了她一眼，不忿地答道：“好。”
楼妙璇付之一笑，越过她，进了房间。
萧湛这会儿，还一手执卷，坐在桌前。听到她的声音，便抬眸望过来，“刚才的话，听到了？”
楼妙璇点点头，却是不在意地走过来，甚至都没有要多问的意思，便笑了笑，朝他伸出手。
萧湛见她不在意，也不觉暗暗松了口气，乖乖把手递了过去。
楼妙璇捏住他的手腕，细细诊脉，“我现在，只想早点把你的病治好。其他的，一概不想。”
萧湛但笑不语。
深夜，西侧院里。
房间里，一片漆黑静谧。
楼清薇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便利落地下床，穿好衣服。她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出来，却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通过这半个月的留心观察，她已经将毅王府的所有出路摸得一清二楚。她踩着府兵换岗交接的时间，到了一处墙头。
微弱的星光下，她身姿轻盈，一跃而上，轻轻松松就越过了墙头。
落地的时候，更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不远的墙头上，有一个少年正一脚踩着墙头，歪身靠着房檐，优哉游哉地吃着鸡腿。
见到如此利落轻盈的轻功，少年眼里瞬间起了一丝赞叹，将手里的鸡腿一扔，便悄无声息地一路跟随。
楼清薇却是直接一路到了肃远侯府，进了楼清云的院子，“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