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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楚令旭惊讶的声音，楼妙璇又微微掀开一点眼帘，懒懒地瞅了他一眼。又把眼皮子垂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说：“今天太累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师哥，她睡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楚令旭急得直跳脚，看着萧湛就嚷道：“她都不交代两句，她就睡了！”
“有什么好交代的？”萧湛也是懒懒掀了一下眼皮子，有些犯困，“你也睡吧。”
说着，也闭上了眼睛。
楚令旭被堵得哑口无言，跳了跳脚，还是坐回软榻上，懒懒散散地往后一倒，也睡了。
楼清云在外面，听到里面安静下来，不由对楼良弼说：“父亲，小舅舅如此做法，要是害了太子哥哥怎么办？”
一想到太子哥哥的生死，握在她那个姐姐的手里。她的心，就是空落落的，十分担心又害怕。
楼良弼也是脸色铁青，“这丫头，回来也有段时间了。她的医术如何，你不清楚？”
“救过几个乞丐，听说都是风寒咳嗽之类的简单病症。”楼清云素来冷静，这会儿也不禁乱了方寸，哭丧着脸说：“父亲，你快想想办法吧！就算她没有害人之心，但以她的医术，如何救得了太子哥哥呢？”
楼良弼也是阴沉着脸，心急如焚。
堂堂大靖的太子，若在他的府上有个闪失，他不但不好交代，恐怕还会因此丢官弃爵、人头不保。
楼良弼沉吟片刻，便问柳太医：“本侯再问你，有没有解毒的办法？”
在看到楼妙璇的那一刻，柳太医就开始感到不安。上次，匆匆一瞥，他就对那个丫头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深厚底蕴，颇为惊骇。
那种底蕴，就连他这个行医数十年的老头子，也未必有。
他虽然对一个丫头能有这样的底蕴，感到不解，但也深深感受到了一种威胁。
如果让她治好了太子殿下……
柳太医心里惶惶不安，不由低身拱手，答道：“下官听闻，有一种花叫寒冰天蕊，长在十丈寒冰之中，生得冰清玉洁。表面上，没有解毒的效用，却是能涤荡一切污毒。说不定，能拿来一试。”
“长在十丈寒冰之中？”楼清云语带讥诮，冷冷横了他一眼，“柳太医真会说笑。你说的东西，只怕要在极北之地才能找到。而且，还是那般的虚无缥缈，等你找到，大靖的太子只怕早就换人了！”
楼良弼也是对他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就拂袖道：“我看，柳太医还是先回去，再好好想想解毒的办法吧。”
这两人的态度，让柳太医倍感受辱，他寒着脸，便是一拱手，“那，下官先告辞了。”
“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当上太医的。连太子哥哥都救不了！”
“行了，少说两句。”
柳太医脚步一顿，愤愤咬牙，暗暗忖道：谁说虚无缥缈了？我偏要找给你们看！
房间里，楼妙璇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间，又来到了那个云烟缥缈的地方。
“师父！”看到那抹仙袂飘飘的身影，楼妙璇便禁不住狂喜，朝他挥了挥手，“我正要找你呢！”
师父还是背对着她，给她一个神秘的背影，声音冷淡地说道：“你找我，还不就是为了那点事儿。说吧，有头绪了吗？”
楼妙璇垂头丧气，摇摇头，就瘪瘪嘴，“你们古代人，心就是毒，养个毒蛛，还能养出花来。搞得我解毒的办法都没有。”
“小丫头，话不能这么说，知道吗？那是养毒蛛的心毒，别把你师父划一块儿！”师父跟着又道：“不是我自夸。你师父活了这么些年，救过的人，能凑成一个国家。听了这话，你还敢说你师父心毒吗？”
“我知道，师父是天底下大大的大好人！”见他似乎生气了，楼妙璇赶紧讨好他，跟着又娇笑一声，“不说笑了。我找师父，是因为弟子碰到了棘手的问题，想问师父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有！”师父很干脆，“你碰到的毒蛛，是用毒液喂养了好几年的。要想解毒，就得先分析那小东西肚子里的存货，看看那些个毒素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再根据那些毒素，给出应对的办法。”
楼妙璇直接送他一记白眼，“师父，先不说你说的小东西上哪儿找，就是找到了，还得有现代的仪器才能分析和判断。现在是古代啊，古代啊，亲！”
“古代怎么了？古代就没办法了？”师父听她吼完，就不悦起来，“你说你一个学医三十年的老油条，还干不过一个小蜘蛛？”
这种简单粗暴的话，从这位神仙般的师父嘴里蹦出来，楼妙璇是怎么听都感觉很违和。不禁又对着他的背影，左看右看，“师父，你到底是仙是人，还是妖怪？”
“妖怪！”师父没好气地哼道，振声道：“你就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弟子想以独叶一枝花引毒血倒流，再辅以甘草、丹参、白茅根之类的退其毒热。最后，再以七步银花蛇的蛇毒敷在伤口上……”说到这里，楼妙璇犹疑地望向师父，“可是，想来想去，还是差了点东西。”
“嗯。”师父若有所思地低吟一声，状似捋了捋胡须，“想法倒是不错，只是，七步银花蛇的毒性虽强，却也不足以化解这只毒蛛全部的毒性。更何况，你最想保住的，是他那双眼睛？”
“对！”楼妙璇点点头，“太子那双眼睛，可以说是完全溶解到了一起。就算是解了毒，眼睛恐怕也保不住了。他是堂堂一国太子，如果就此瞎了眼睛，只怕会举国动荡、纷争不断。”
楼妙璇身子一弯，郑重行了一礼，“所以，弟子不但要给他解毒，还要保住他那双眼睛。请师父，千万要帮帮弟子！”
“你也知道，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他那双眼睛，已经完全废了。就算是为师出手，也无可改变。”
“可是，我听说——”楼妙璇沉吟道：“有一种药，叫寒冰天蕊。不但可以涤荡污毒，更有续断之能。壁虎断尾尚可重生，用了此药，太子的眼睛，兴许就能恢复到从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