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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裕一怔,就不禁哈哈大笑,将扇柄往桌上重重一磕,“真到了本皇子的手里,你就是个贞洁烈女,也只有在床上哭着求饶的份儿!”
话已说完,却是笑声不止。
那张狂恣意的笑声里,充满了对她的鄙夷和践踏。
楼妙璇却是平静地站在那里,耐心等他笑完。
萧元裕则是故意拧着劲,欺到她的眼前,笑得更加夸张。
他的脸近在咫尺,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灼烫的呼吸,楼妙璇却仍是没有后退一步。就此以着淡然无畏的姿态,与他僵持不下。
见此,萧元裕眼底很快升起一丝兴味,骤然冲破这咫尺之距,往她颊上袭来。
楼妙璇眸色一冷,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外带狠狠一踹。
“臭丫头,你不要命了!竟敢如此对本皇子!”萧元裕夹着腿,捂着脸,蜷着身子躺在地上,痛得连抽冷气。
楼妙璇却是神情淡然,“臣女以为——三皇子言语不恭,如此唐突,更有欲行不轨之嫌。此一巴掌,意在阻止。而这一脚,却是——实属本能,无意冒犯。臣女此举,不管是情理还是法理,都说得通。诸位皇子亦是见证。太后将至,三皇子若是不服,可说与她听。”
轻飘飘的一番话,就将其中的利害牵扯说得淋漓尽致,让萧元裕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即便挨打,也是无从还击。
诸位皇子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一时间,面面相觑,复杂心绪尽在眸中。
“死丫头,敢拿太后压本皇子?”萧元裕忍过痛,有些狼狈地站起来,就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以为,你能进宫选婿,就可以打本皇子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贱命!”
楼妙璇却是泰然一笑,“臣女的出身,自是不能和三皇子比。不过,臣女刚才的举动,却是为你和诸位皇子考虑。这里的任何一位皇子,都有可能会是臣女的未来夫婿。你在我未来夫婿面前,行此不恭之举,就不怕——他将来忆及此事,与你翻脸?”
萧元裕一怔,脸上陡然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其他几位皇子的脸上,亦是一僵。
谁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婚前白玉无瑕,一根手指头都没被男人碰过?
更别说这些皇子了。
萧元裕行事,一直都是不加检点,在皇子间早已颇有微词。这会儿,更是让几位皇子有些耻与为伍。
看到几位皇子脸上的不快,萧元裕终于有了自觉,不忿地瞪了楼妙璇一眼,还是坐回了位子上。
只是,这一巴掌和这一脚,却是白挨了。
他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看着萧元裕吃瘪一样的表情,楼妙璇眉头一扬,舒服多了。
她身侧的寒韵,亦是嘴角一抖,禁不住有了一丝笑意。
太后没来,楼妙璇只能像个异类似的,坐在几个皇子中间。
方一坐下来,气氛就变得尴尬诡异起来。
几个皇子都是脸色不郁,状似闲散地喝着茶、吃着糕点,却是谁都不说话。
楼妙璇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见一盘瓜子无人问津,便大大方方地端到眼前,独享起来。
她的吃相还算斯文,但毕竟是在嗑瓜子,难免会发出一点声音。
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一时间显得特别突兀。
好像那点点清脆的声音,分明就是落在他们的心上。
二皇子萧元隆感觉自己都快成她嘴里的一颗瓜子了,眉头连着抖了几下,压了又压,忍了又忍,还是禁不住有些心浮气躁,“我说……”
“嗯?”楼妙璇动作一顿,两根手指捏着的瓜子,一半已经进了嘴里,尴尬地停在那里。她挑眉看着他,上下颌却是不由一合,一声轻细的脆响自齿间溢出。
萧元隆的眉毛狠狠一抖,怒气一下子浮了上来,“女子宜静不宜动。我们几位皇子在此,你连矜持也不懂吗?你这样的女子,还妄想嫁入皇家,简直做梦!”
宫里的瓜子,风味确实独特,一入口便叫人停不下来。
楼妙璇吃得正是惬意,闻言就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女子为何宜静不宜动?吃喝拉撒睡,哪样不需要动?不动,岂不成了死人?”
“吃瓜子声音这么大,”萧元隆手握成拳,在虚空中狠狠一挥,“不觉得讨人嫌?”
“哦……”楼妙璇拉长了声音,恍然一笑,就将手上的瓜子壳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二皇子原来说的是这个。可是,吃瓜子不出声,恐是极难做到。想来,二皇子定是有个秀雅的办法,能保证吃得不出声。臣女琢磨了十几年,也未能琢磨出来。二皇子不如,传授一二?”
“你!”萧元隆这一拳像是重重地打在了棉花上,反倒落了满心的不痛快。他气结,指着她的脸,“你给本皇子听好了!这里的几位皇子,都不会娶你。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楼妙璇却是云淡风轻地抹开笑容,“多谢二皇子直言。不过,孤独终老还是言之尚早。毕竟,这天下可不是只有几位皇子才是男人。”
萧元隆冷哼一声,“我们都不要的女人。这天底下,会有谁要?”
“会有人要的。”楼妙璇挑眉,移开目光,有些出神。
那个人,还没有来。
楼妙璇心里,突然有些不踏实。
如果他不来,事情就不会像她说的那么轻松。
今天的一切……
会变成一个人尽皆知的笑话!
就如她娘当年一样,成为一生都洗不掉的耻辱,让她受尽耻笑和唾骂。
其实,萧湛此时已经进宫。只是,刚刚到了宫里,肇公公便来叫走了他。
陛下召见。
萧湛望着颐华园的方向,有些迟疑,却听到肇公公出声提醒一句:“陛下一会儿还有要事,还请毅王殿下不要耽搁。”
“走吧。”萧湛怅然地收回目光。
颐华园里,楼妙璇心里已经起了一丝焦躁,眼角的余光时时盯着入园的方向,却仍是没有看到他的出现。
不禁,有些失落。
园外起了脚步声,楼妙璇心头一动,不禁望了过去。
一袭月白长袍,如同朗月清辉,伴着眉目间的清贵俊雅,缓缓入目。
她骤然一惊,他怎么也来了?